一張略帶邪氣的冷酷臉龐出現在她眼前。
他就是那個揚名海內外、人人景仰崇拜的外科權威——法醫王杜嵐風?!
「你……」她一時語塞。
他陽剛的身軀與她近在咫尺,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他凝重的呼息吹拂著她的髮梢,惹得她敏感不已。「你的頭部受到撞擊,所以現在你會感到頭昏眼花、天旋地轉;加上你已經空腹太久,所以會覺得有點虛弱而且想吐,對不對?」
他細數她的症狀,羞憤難當的她不假思索地回吼:「你這個豬頭!」
「豬頭?」沒聽過e世代標新立異的流行語,他頭一遭聽到這種用語,不免有些錯愕。沒想到她非但不怕他,反而還敢咄咄逼人地回罵他?
杜嵐風愣了一下,然後故意模仿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態度輕佻地將她壓倒在床上。「殺我啊!來啊!」
接著,他情不自禁地用全身的力量壓擠她,偉岸的身軀緊緊壓迫著她,純男性的體味充斥她的嗅覺,挑戰她女性的矜持。
密不可分的他們有如夫妻般親密。
儘管女性的矜持讓涓鵑臉紅心跳,但她仍然故作鎮定,高傲地說:「我不打算殺你了,因為你不值得我動手取你性命。」她冷笑道。「我原本以為『法醫王』杜嵐風是什麼傲視群倫、高不可攀的人物。如今親眼目睹,才發現你根本不是什麼值得敬重的君子,而是一個不入流的大色胚!」
「你……」他臉色立變。
「大色狼!」她不怕死地大叫,甚至還扮起鬼臉。
他蠻橫地挾制住她的雙手,使她動彈不得,兩人的軀體更加貼合、緊密地纏繞在一起。
「哼!說殺就殺、說走就走,我杜嵐風的住處豈是個任你來去自如的地方?」他嘴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笑容。
「放不放手?」她拚命的掙扎。
她可以感受他的無限熱力,正不斷地逼近她。天啊!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曾經如此親暱地貼住她的下體,她的臀部甚至可以感受到從他身軀所散發出來的熱力。
她逐漸產生一些連自己都羞於承認的反應。怎麼可能?他對她而言,幾乎只能算是個陌生人,更是令她恨不能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
杜嵐風一語不發地凝視著她。出乎意料的,他那陰冷的雙眸竟散發出奇異的溫柔,他不禁納罕起自己的反應——他竟然對她產生異樣的感覺?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愫?
「雖然我『輕而易舉』的就抓到來路不明的『菜鳥殺手』,但是如果我不徹底調查清楚這名殺手的底細,怎能安心放人?」他慵懶的語調,調侃的意味極濃。
但齊涓鵑卻不以為意地駁斥。「你錯了,我根本不是職業殺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看他略顯驚訝的表情,她得意洋洋地損道。「你看!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連我這個不問世事的讀書人都看不下去,主動拿槍來殺你了!」
無視於她刻意的嘲諷,杜嵐風仍是一派從容,戲謔道:「哦,是嗎?可是你為何會持有最先進的新型手槍?莫非現在的學生都不像以前那樣單純,假借學生的名義,其實根本就是個幫派分子?!」他故意語帶暗示地套話。「讓我想想,你到底是哪個早就對我虎視耽眺的黑道幫派所派來的小嘍 ,或是我不小心又結下樑子的仇家?」
「真聰明啊!」她咬牙切齒地連聲咒罵道。「沒錯,你的確說對了!今天,我就要殺了你這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混蛋!」
聽到她的話,他的下巴幾乎快掉了,眼前這個瘋女孩的腦筋一定秀逗了。
他好意的提醒。「但是,你非但沒有殺死我,現在還被我當場逮到,光是手槍這個證物,我就可以直接把你帶到警局,移送法辦!」
不料,齊涓鵑竟露出一個甜蜜的笑靨,以輕柔的語調說出殺氣騰騰的字句。「可是,在那之前,我一定會先殺了你!」
杜嵐風也學她輕聲細語地說:「可惜你現在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不認為你能殺得了我!」
此刻,他強而有力的大腿鉗制住她的嬌胴,他矯健的小腿剛好壓住她的雙腿。
「來殺我啊!」他挑釁地叫囂。
「我當然會殺了你!」下一秒,她趁他沒留神之際,膝蓋死命地用力一蹬。「雖然我現在殺不了你,但是我會要『它』生不如死!」
她出其不意的一踢,差點廢了他的命根子。疼極了的他斥喝道:「該死!」他隨即整個人倒在床上,劇烈的疼痛感迅速地傳遍全身。
她趕緊推開他跳下床,想要一走了之。才跑到門口,卻又覺得心有不甘,她還沒殺了他呢!「不!我不能走,我還沒殺掉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大混蛋!」
恩將仇報?!他是忘恩負義的人嗎?
被「報復」念頭沖昏頭的齊涓鵑,二話不說,看到東西就拿起來砸,她隨手舉起一張木椅,便往杜嵐風的背脊丟去,被椅子擊中的他立刻痛得哀嚎出聲。
現在正是他最脆弱而且無力反擊的時刻,不乘機好好「虐待」他,豈不是浪費了一個報復的大好機會?
但是這樣還不足以洩憤,齊涓鵑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有如此暴力的一面,跟易淺芝比起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瞄到一旁的衣架,便毫不猶豫地抓起它當鞭子使用——
她幾近瘋狂地不斷抽打他,在他黝黑的肌膚上留下一條條的血紅烙印。「打死你、打死你……」
蓬頭垢面的她猶如喪失理智的瘋婦,直到她打到手都酸了,才停下動作,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他。他昏了嗎?還是死了?
她突然放聲大笑,神情透露可怕的冰寒。「惡有惡報!死了最好——」她旋即轉身便要離去。
但在下一秒,她已經被甩回床上,杜嵐風有如一頭發狂的猛獅,惡狠狠地將她壓在床上。已有「前車之鑒」的他,這回把自己的四肢當成鐵鏈般壓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