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妻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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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她是誰?我是說沈拜金……」那個死小孩宋遲口中人盡皆知的沈拜金。

  「刑法堂堂主。」

  「刑法堂堂主沈拜金?!」她料不到是這種答案。「我記憶中沒這個人。」

  「哦,我們設宴補請喜酒那晚,她因父喪不久,沒有來參加喜宴,所以沒介紹給你。」

  「原來如此。這名字好特別,是個姑娘?」

  「不錯,她是前任刑法堂堂主沈公平的獨生女,藝成歸來,我看她的資質很適合待在刑法堂,便破格擢用。」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資質?」清清非常好奇。

  「不談同情,不悲天憫人,只問對與錯,是與非。」

  她似懂非懂,還是給他裝懂好了。

  王之鐵聲音沉穩的說:「打一開始,夏居正就全盤否認他與雪姨有絲毫瓜葛,大聲喊冤,先是質疑我想陷害忠良,後來得知告發他的人是花少傑,又破口大罵花少傑向他女兒求婚不成,由愛生恨,故意陷害他,想置他於死地,連帶的使夏銀秋沒臉見人,再也神氣不起來……唉!真是好的壞的全由他說完了,大夥兒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垂死掙扎,人之常情。」清清知道,這幾天鐵哥的心情很不好受。

  「我下令一切交由刑法堂堂主調查,連我都不插手。沈拜金初接堂主之位,也有些顧忌幫中全是些叔伯輩,聽我這一說,也就放心大膽的去查了。」王之鐵心平氣和道:「雪姨身邊的兩名丫頭被隔離訊問,卻說出一致的供詞。自義父去世後,雪姨很多次提早打發她們回房睡,不到天色大亮不用進去伺候。起先她們高興可以偷個懶,幾次下來也起了疑心,半夜窺視,才知有醜事發生,驚嚇之餘,卻也不敢聲張,怕被夏居正殺了滅口,加上雪姨待她們極好,倒也安寧度日。

  「直到案發那晚,她們說睡夢中隱約有聽到花夫人在喊『夏居正要強姦我』之類的話,卻不當一回事,又睡著了。事後她們辯稱,既已通姦在前,又何來強姦之說?所以才沒放在心上。」

  一陣沉寂。

  「真可憐!」清清歎息道:「雪姨那麼美,真應了『紅顏薄命』那句話。」她也同情夏銀秋,短期內,父親的羞恥也將成為她的羞恥,那麼驕傲的一個美人,還能像以前那樣不可一世嗎?

  「夏居正那老滑頭肯認罪嗎?」她問出重點。

  「起先他還要強辭奪理,妙的是,雷恆一不知怎麼說服了夏銀秋,由夏銀秋去向她父親點明厲害之處,今天早上,夏居正總算鬆了口。」王之鐵也稍稍鬆口氣。

  「他承認他殺了雪姨?」

  「不,」王之鐵很快地說:「他只承認與雪姨私通,案發那晚兩人發生爭執,他推了雪姨一把,看她倒在地上,當他要上前查看時,發現窗外有人影晃過,他心驚姦情敗露,急忙逃走。到底雪姨是傷是死,他不敢確定,但他一再發誓,絕對沒有將雪姨弄成上吊的模樣,那是別人的栽贓。」

  「窗外有人影晃過,那是誰?」清清存疑。

  「不知道,大家都說那是夏居正的推托之詞。」

  「你信嗎?」

  「我?」他怪異地瞥了她一眼。「我不予置評,這正好考驗沈拜金的智慧,證明她能否勝任刑堂堂主之位。」

  「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姑娘,幫派生活很嚴酷的。」

  「不錯。不能軟弱,不能撒嬌,最好忘了自己是女人。當然,這是指公務上,私底下要如何向丈夫獻媚那又是一回事了。」

  「她有丈夫了?」

  那宋遲又算什麼?

  「有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不過因為重孝在身,暫時不能完婚。」王之鐵覺得妻子對沈拜金太有興趣了些,這是前所未有的事,大概女堂主很稀罕吧!

  清清直覺宋遲不是那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那他與沈拜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不過,如今最重要的是趕緊偵破雪姨的命案。

  「夏居正即使沒殺人,他與雪姨通姦,也是千夫所指了。」

  「怪的是,他突然不斷強調他是愛花如雪的。」王之鐵微皺眉。「他坦承他是花如雪的舊情人,他們相識在前,並且論及婚嫁,誰知後來殺出一個老幫主,為花如雪的美麗所傾倒,而花如雪也因此另棲高枝。從此,他只能將愛意深埋心底,堅持不肯續絃,直到老幫主仙去……」

  清清張著一雙大而無邪的眼睛,聽得入神。

  「我不信!」他冷硬的說:「夏居正似乎企圖塑造『癡心男兒』的形象,使他的通姦罪名顯得不那麼該死的可惡!但我瞭解義父,他不會奪人所愛!他需要女人,但不會癡迷,沒有花如雪,換另一個差不多的女人也行。」

  「也對,以前不曾走漏風聲,防得滴水不漏,怎麼如今卻巴不得天下皆知?」她也覺得不合理。

  「夏居正的風流債多得數不清,大家從沒放在心上,因為他很自戀,不會為了女人而阻礙他的前程。假如他真是花如雪的舊情人,而義父卻因緣巧合看上了花如雪,那只有一個可能——夏居正說服花如雪嫁給義父。」

  「可恥呀!這男人。」清清啐道:「鐵哥,你一定要將這不要臉的男人處以極刑!」

  她憤慨的提議。

  「不管夏居正如何花言巧語,即使他真心熱愛花如雪,畢竟她已做了我義父的女人達十年之久,今日紅杏出牆,又死於非命,夏居正無論如何都別想完好如初的走出刑法堂。」他聲音冷冽,目光更寒。

  清清留意到,他開始直呼「花如雪」而不叫「雪姨」,看來鐵哥也是心口不一,前些天才說不在乎雪姨另尋出路,骨子裡其實非常老古板。

  她冷哼一聲。

  「怎麼?」他怪怪的瞅住她。

  她不客氣的把她的想法說出來。

  「那不一樣。」王之鐵直視她的眼,輕聲一歎。

  「哪裡不一樣?」清清不明白男人的邏輯。

  「我是不反對她離開『天龍幫』的束縛,另尋出路,但在幫內,和亡夫恩愛過的床上與人偷情,就變得齷齪、可恥、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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