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妻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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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你的意思是少傑活該被夏銀秋羞辱?」

  她陰森森的質問他,卻見他那鄙夷的冰冷眼光,以及嘴角那抹輕蔑的笑,只差沒再毒牙毒語的黥激她。

  「夏居正,你當真從未想過要補償我?」

  「所謂補償,源於虧欠。奇怪,我虧欠你什麼啦?」他冷冷地笑了笑。「今天老幫主死了,你就來埋怨我;寒不英還活著的時候,怎麼沒聽到你埋怨?當年我提議你嫁給寒不英,你若執意不肯,我還能拿刀逼你不成?分明是你自個兒貪圖富貴,妄想一步登天……」

  花如雪氣得渾身打抖,萬分痛心,並感到絕望。今夜撕破了臉,注定她與夏居正情已盡,緣已了。

  其實,他們何嘗有緣?有的也只是孽緣。

  「我恨你!」她的聲音顫抖著,淚水源源湧出。「夏居正啊夏居正,你可知我為何一直沒有被扶正?就因為你毀了我的清白,寒不英何等精明,豈肯白白便宜我背後那個男人去做『呂不韋』?所以他不准我懷孕。可是,我從來不曾因此怨你,因為我愛你,也相信你仍愛著我,所以甘心忍受這一切。沒想到,我錯了!大大的錯了!我早該供出那男人是你,好教寒不英先殺了你!』

  他有點心虛,仍嘴硬道:「可惜哪,你後悔莫及。」

  她淒冷地一笑。「不,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他頓時覺得全身僵硬。

  「你想幹什麼?」他憤怒地想,自己當初是愛上這女人哪一點?

  「怕了?」她驀然厲笑起來。「過去你毀了我,今天輪到我毀掉你,這就是正義……」她突然猛烈地扯破自己的衣服,轉身拉開房門,朝外尖叫:「來人哪!救命啊……夏居正要強姦我……」

  「瘋婆子!」夏居正氣壞了,也嚇壞了,奪門要走,花如雪卻瘋了般抓住他不放,淒厲的喊叫:「快來人,夏居正要……啊……」

  情急之下,夏居正想也不想,使勁將她揮開,這力道可使了十足十,只見花如雪跌飛在床前的地板上,無聲無息,從嘴角流出血絲。

  不會是死了吧?夏居正心慌之餘,正想上前查看,卻見窗外有人影晃過。是誰?他不敢再逗留,先溜為妙,決定給她來個死無對證!

  郎心如鐵,花如雪的一番癡心算是空付流水了。

  寂靜的院落,被遺忘的女人,直到天方肚白,才有丫頭踏進,驚見懸樑自盡的女主人,尖叫不己,兩腿發軟的跪爬著出去。

  「來人哪!來人哪!花夫人死了……」

  等到把人喊來,花如雪早已斷氣多時,頓時「天龍幫」上下如捅了馬蜂窩,亂成一團。

  老幫主屍骨未寒,他的小妾竟自殺殉夫?

  果真一心殉夫,辦喪事期間早該以死全節,既落得貞婦美名,也可葬在老幫主墳墓旁邊,一舉兩得。當初既已苟活下來,何以今日又來懸樑?

  此事非同小可,王之鐵夥同張經略和陳真言前來驗屍,這一驗可驗出了大疑問,花如雪是先給人以掌力打死,再將屍身上吊,兇手企圖以此來為自己脫罪。

  王之鐵十分震怒。「是誰殺了花夫人?又故作懸樑狀,意圖欺瞞世人?」他冷硬的語氣著實嚇人,「花夫人身受內傷,十分明顯,而且衣衫不整,一看便知究竟,兇手意圖僥倖,真當天龍幫沒人了嗎?」

  沒人敢正眼看他,大家都感到心臟快要停止跳動。

  「花夫人乃先父之遺孀,向來深居簡出,不問世事,想不到今日遭此橫禍,我委實難辭其咎。」王之鐵激動的握緊雙拳,厲聲道:「我勢必抓出行兇之人,將他碎屍萬段!」

  「我知道兇手是誰!」驀然暴起一聲,人人紛紛朝外看,讓出一條路來,使那個人來到王之鐵跟前。

  原來是花少傑,猛然看見姑姑的屍身,放聲大哭,跪了下去。「姑姑,你死得好慘哪……」其哭聲之悲,聞者也跟著鼻酸。

  好不容易將他勸住,都說先為死者伸冤要緊,花少傑才哭聲漸止,由眾人扶著步出房門,王之鐵佇立在小庭園中,但見秋風起兮,艷蕊凋零。

  「幫主,求你一定要為我姑姑伸冤!」花少傑跪了下去,王之鐵扶起他。

  「事起突然,大夥兒皆痛心莫名,誓死為花夫人伸冤報仇。」他神情肅穆地說:「你說你知道兇手是誰?」

  「是左護法夏居正。」花少傑恨聲道。

  眾皆嘩然。

  「你可有證據?」王之鐵慎重地問。

  「除了他,沒有別人。」花少傑悲慟地說:「本來,我打算把這個秘密埋在心底,永遠也不說出來,但今天姑姑慘死,我再也顧不了許多,我……我曾經看見夏居正半夜從姑姑的房裡出來。」

  「胡說八道!」王之鐵喝道。

  「是真的。我花少傑賭咒發誓,若有一字半句虛假,願遭天打雷劈!」

  這下子,連王之鐵都瞪眼了。

  花少傑沒道理撒這種謊,死者為大,又是教養他長大的親姑姑,誣蔑她的清白,天也難容!更何況,如此一來,連花少傑都難在「天龍幫」立足。

  本來花如雪一死,大家還會顧念他是被害者家屬,齊心同情他;如今若證實花如雪生前紅杏出牆,給老幫主戴綠帽子,連花少傑都臉上無光,無顏再待在幫中。

  這證明了什麼?花少傑所言不假。

  花如雪倘若有靈,也將偷笑夏居正逃不過這一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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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之鐵感到一個頭兩個大,就為了這幾天戲劇性的變化。

  一開始,夏居正全盤否認他與花如雪有絲毫瓜葛,更別提犯下兇案。

  「他也實在低估了沈拜金的智慧。」王之鐵告訴妻子道:「自古女人偷情,瞞得了父母,卻瞞不了身邊的丫頭。一開始,沈拜金就將雪姨身邊的兩名丫頭分別幽禁,各別審問,很快便問出了真相。」

  郭清清卻只注意到一個名字:沈拜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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