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趕快搬回來吧,免得平叔再次誤會就槽了!」王又琳附和。
「也只能如此了,真是一步錯,全盤皆輸啊!」許華倚黯然的說。
*** *** ***
許華倚懷著跟離去時信心滿滿完全不同的沉重心情回殷家,她試著露出開朗的笑容,但她辦不到。
按了門鈴,前來開門的殷母竟然也是面帶愁容,「華倚,你回來得正好,我們一塊兒去醫院,浩兒下午被送進醫院了。」
「什麼?殷大哥怎麼了?」許華倚覺得自己快暈倒了,所有壞事都擠在今天發生了。
「據說浩兒練琴到一半,正打算休息,一站起來就突然暈了,工作人員就趕緊送他去醫院,你殷伯伯已經帶盼盼先過去,咱們也趕快去吧!」殷母急忙拉著許華倚往外走。
搬回家的事也就暫時擱著,這種時候,許華倚也不好意思開口。
*** *** ***
殷母和許華倚趕到醫院時,殷之浩正躺在病床上休息,一隻手打著點滴。
殷父將殷母和許華倚帶到走廊上說話,怕在病房內會吵到殷之浩。
「浩兒怎麼了?」殷母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浩兒的脊椎好像出了問題,剛剛推去照了調光片,詳細情形我也不清楚,等會兒大夫會來說明病情。」殷父面色凝重的說。
「怎麼浩兒的脊椎會有問題呢?又沒出過車禍或是摔下樓梯的。」
「你冷靜點兒,等大夫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殷父安撫著妻子的情緒。
許華倚靜靜的站在一旁,她心裡雖然也很擔心殷之浩的情況,但她不是殷之浩的親屬,沒有插話的份。
不久,主治大夫帶著幾個實習醫生出現了。
「大夫,我兒子情況如何?」殷氏夫婦連忙詢問殷之浩的情況。
「進去看片子吧!令郎大概也該醒了,我希望你們一起聽。」主治大夫請他們到病房內。
殷之浩正好醒來,掙扎的坐直身子,等候主治大夫。
實習醫生將調光片掛在牆上的燈箱上,主治大夫用筆比著脊椎的位子說:
「殷先生有嚴重的脊椎測彎,因為殷先生的職業習慣長時間維持同一姿勢坐著,情況輕微時頂多覺得腰酸背痛,但長期未治療,導致坐骨神經發炎,還蔓延到骨盆腔,今天殷先生暈倒只是個警訊,他現在下半身麻痺,無法使力,必須要開刀治療了。」
聞盲,殷之浩努力想抬起右腳,試了很久都沒反應,換左腳,依然無力,殷之浩氣憤得捶了一下床墊。
而殷父。殷母和許華倚面色十分凝重,沒想到殷之浩情況居然嚴重到要開刀。
「聞刀就能治療得好嗎?」殷母關切的問。
「成功機率五成左右。」主治大夫宣佈。
「五成?」殷母身體晃了一下。
「大夫,若失敗會怎樣?」殷父眉頭深鎖。
主治大夫清了清喉嚨,「成功了,就可以恢復原本的功能;如果失敗……恐怕無法再站著或走路了!」
「什麼?那不就得坐輪椅了?」殷母驚叫。
「是的,我們會盡快安排時間為殷先生動手術。」
眾人皆處於震驚的狀態中,遲遲不能自己。
「等等,讓我考慮一下。」殷之浩突然開口。
「殷先生,動手術有五成的成功率,如果不動手術,一輩子就注定要在輪椅上度過了!」主治大夫盡責的勸道。
「浩兒,為什麼還要考慮呢?身體要緊啊!」殷母強忍悲傷,勸導兒子。
「讓我想一想。」殷之浩煩躁的按摩著太陽穴。
「好吧!明天你再告訴我你的決定吧!」主治大夫說,他用可惜的眼神盯著殷之浩,一個前途光明的傑出青年卻在邁向事業高峰時遇上了大病,很有可能失去一切,怎麼不叫人惋借呢!
主治大夫帶著一群人離開了殷之浩的病房後,頓時安靜許多,隨之而來的,是沉悶的快令人窒息的高氣壓。
每個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
殷之浩緊抿雙唇,不願開口,殷父殷母雖然有滿腹的話想說,一看到兒子煩惱的模樣,也就不忍心開口,再增加兒子的負擔了。
許華倚很想幫忙,但她的身份尷尬,現在做什麼都不適合,只能站在角落。
而殷盼盼早已躺在殷之浩身旁熟睡,絲毫不覺剛剛大人受到的強烈打擊。
過了好一會兒,殷之浩緩緩地開口說:
「爸、媽,麻煩您們先帶盼盼回家休息,醫院待久對老人家、小孩都不好,華倚,今晚可以請你留下來陪我嗎?」
許華倚飛快的點頭答應,既然有她幫得上的忙,她當然義不容辭答應。
殷母擔憂的叮嚀:
「如果醫院的伙食不好,就麻煩華倚去給你買些吃的,明天媽會帶補品來給你啊!」
殷父抱起殷盼盼,拉著殷母依依不捨的離去。
殷之浩的助理小伍接著進來關心殷之浩的情況,還有一些傳播公司的同仁。
殷之浩交代他們取消演奏會行程、發佈新聞稿及禁止媒體到醫院採訪的事項,討論了近一個鐘頭才結束。
在一旁觀看的許華倚十分佩服殷之浩,他在如此煩惱的時候,還能冷靜的處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實在是大厲害了,這必須要有異於常人的忍耐力才可能做得到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公司的一群人,殷之浩深深的喘了一口氣。
「辛苦你了。」許華倚關懷的說。
「啊!我不當超人也不行,不處理好這些事,會連累很多人,誰叫演奏會只有我一個人獨挑大樑呢?」殷之浩自我解嘲:
「你累了嗎?休息一下好嗎?」許華倚尋找著調整病床高度的桿子。
「不用了。」殷之浩制止,了許華倚的動作,「我不累,倒是你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我看你一直站著。」
「好,謝謝!」許華倚找張椅子坐下,沒想到殷之浩那麼細心。忙碌之中還觀觀察到她一直站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