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拒絕嗎?」子翎的臉上有認命的微笑。「是我欠你的,不是嗎?」
「那麼,你該不會認為一個吻就夠抵上你欠我的吧!」宋星南的目光陡地一寒,子翎的認命讓他有受傷的感覺。這是她的初吻啊,難道她一點都不珍惜?如果今天換作是那個朱大爺救了她,那她也會讓他為所欲為嗎?
子翎感覺得出他在生氣,但卻不知道他在氣什麼。「那你要」
她才出聲,他落下來的唇就堵住她的嘴。
他的手環過她的肩將她抱得緊緊的,壓在她唇上的嘴一開始的動作仍是笨拙的,不過只一下下;淺嘗已不能滿足他,他焦躁的以舌強行撬開她緊閉的唇,竄入貝齒後找到她的舌,纏住它深深吸吮著。
「嗯。」在他強力的索吻下,子翎不禁發出淺淺的申吟聲。感覺他濕熱的舌拚命的在自己嘴裡吸吮翻攪,在感到害怕的同時,她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什麼東西在騷動著。喘不過氣來的她拚命想抑制這種奇怪的感覺,這是種不知所措,卻又讓她感到舒服的感覺。
可是,她的掙扎卻讓宋星南把自己抱得更緊,纏繞她不放的舌更放肆的在她的嘴裡攻城掠地,他不放過她嘴裡任何一個地方,盡情吸吮她甜美的蜜津,直到她真的喘不過氣來,手腳發軟的癱在他懷中,他才不捨的放過她柔軟的甜唇。
此時的子翎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拚命的呼吸新鮮空氣,宋星南依然抱著她,輕擁她在胸前,他沒發現自己此時的眼光是柔得彷彿掐得出水來似的。
「夠了吧?」好不容易才能說話的子翎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三個字。
一股莫名的憤怒在宋星南心中蔓延開來,他鬆開他原本熱情的手,注視著她的表情是她昨晚見到的冷漠和深不可測。
「你說夠了就夠了,我沒有意見。」
子翎幽幽的看著宋星南,她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也許,他不會再糾纏自己了吧!
事情必須到此結束,她真的是很害怕,怕自己真的會愛上他。
這狂亂的心跳,這怦然心動的感覺,她不能欺騙自己,她對他是有感覺的,宋星南是第一個讓她有感覺的男人,也是第一個她願意讓他對自己做出這些行為的男人。
這些都說明了一件事,打從心裡瞧不起男人,自認對男人免疫的她總算瞭解情為何物了。這讓她感到害怕,為什麼偏偏是他呢?一個她看不透的男人,而她竟然會為他心動,還不知羞恥的陶醉在他毫無技巧可言的熱吻裡,而她還是那個把男人玩弄於股掌間的牡丹子翎嗎?
勉強中斷自己紊亂的思緒,她平靜的對臉上隱約可看出怒容的他說:「如果我們都覺得夠了,那可不可以請宋公子今天就到此為止呢?我很累,想休息了。」
就真的到此為止吧!她的理智戰勝了感情,對他下逐客令。
「我明白了!」宋星南不怒反笑,而他這個笑容是她不曾見過的,是會讓人打從心底發寒的笑。
「今晚就到此為止吧,不過,你別以為我會就這麼算了,我對你的興趣還在,等著吧,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宋星南再看她一眼,然後在她的注視下足尖一蹬翻出了窗外。
子翎則是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她沒有騙他,她真的是覺得好累、好累哦!
第4章(1)
三天過去,宋星南如子翎所願的沒有再出現在她眼前,她是鬆了口氣,卻有更多的惆悵和不捨。
不過不管怎樣,他沒有再出現對他們兩人都好,她很滿意目前的生活,現在的她不需要愛情,不想只屬於一個男人,她還不想定下來。再說,宋星南也不是她有信心可以駕馭的對象,她對他的瞭解太少了,相反的,她卻認為他似乎早已把她給看透了。
就這樣在捨與不捨之間,她茫然的過了三天。
第四天,她起了個早,走出上上下下都好夢正酣的花影樓,她昨夜跟花姑娘知會過了,她今天要出門,傍晚才會回去。
這種情形不是第一次發生,花姑娘也知道,她每個月至少會告假一天,不過她從來沒讓任何人知道她上哪兒去、去見什麼人,這對她來說是個秘密,因為,她不想讓人知道她還有親人在這世上,而且也在揚州。
花姑娘還有其他三朵花一直以為她也和其他三朵花一樣,都是無親無故、孤苦零丁的一個人。事實上,子翎還有母親在世,這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另外,還有一個繼父和繼兄,不過,她可不承認他們是她的親人,如果不是看在母親的份上,她才懶得理他們。
她徒步來到揚州城東郊一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的屋宅,這就是她今天的目的地。
子翎的母親一見到女兒,立即滿臉歡喜的迎了上來。「子翎啊,我和你爹正說到你呢,來,快坐下,走了這麼一段路累了吧?」
「娘,我還好。」雖然和母親現在的關係完全建築在金錢上,不過母親看似真心,實則虛偽的關心還是讓子翎感受到些許的母愛。
「子翎啊,一段時日不見,你真的是愈長愈美了!」說話的是子翎的繼父,子翎的生父在子翎十二歲時就過世了,在子翎十四歲那年,母親就改嫁,子翎就這樣多了個父親和大自己三歲的哥哥。
子翎到現在一直不能理解,為何母親要選擇這樣的一個人作為終生的倚靠。母親雖然是個寡婦,但可是公認的大美人,改嫁那時也才三十多歲,她為什麼要委身給像這樣一個四十多歲,貌不驚人的中年人?
兩人的外表是如此的不相襯,其實這並不是子翎對這樁婚事反感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她這個繼父非但沒有一技之長在身,還可以說是上無恆產、家徒四壁,也難怪子翎寧可選擇花影樓,也不想留在這個家。她不想見到母親對這樣的男人唯命是從的模樣,無力改變母親的她只能逃避,來個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