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不是的!只是,你做那麼多東西,會不會太累呀?」
風間澈有趣地看著她:「你有什麼好提議?不然,你幫我做幾個菜,如何?」
「啊,我?……」
「可以請你幫忙嗎?」
明嘵溪深吸一口氣,為朋友應當兩肋插刀!
「好!」
*** ***
在豪華的飯廳中,東寺浩雪驚喜地歡呼:「嘩!好豐盛的晚餐呀!我要開動了!」
她迫不及待地開始逐一品嚐:「風間哥哥做的壽司好好吃呀!……風間哥哥做的生魚片真是人間第一美味!……咦,這道菜……」
明嘵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東寺浩雪細細咀嚼,眼睛一亮:「香醇,爽口,而且不油膩……顏色也搭配得好,真是色香味俱全……風間哥哥,這是你開發出的新菜式?」
風間澈笑著看向明嘵溪:「大廚是她。」
東寺浩雪詫異地望這明曉溪:「明姐姐,這是你做的?」
明曉溪笑了笑:「是呀。」
「明姐姐,你第一次來這裡就讓你下廚……不過,你做的真的很好吃!肉嫩嫩的,滑滑的……」
「只不過在炒之前往肉裡加了些粉芡而已。」
「這菜叫什麼名字呀?」
「辣子雞丁……」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牧野流冰劇烈地嗆咳,白皙潔淨的面容上染出兩抹潮紅。真奇怪,他在咳嗽的時候也讓人覺得很漂亮,不愧有日本第一美少年之稱。
他的咳嗽越發劇烈。
風間澈遞給他一杯溫開水,讓他喝下幾口,接著又拿一個壽司給他,拍拍他的背:「流冰,吃幾口壽司壓一壓會好一些。」
東寺浩雪咬著手指道:「呀,方才只顧誇這菜好吃了,忘了告訴牧野哥哥它是很辣的。」
「牧野學長不能吃辣的?」
「嗯。牧野哥哥的胃特別不好,對辣的東西十分敏感,只要接觸一點點就會受不了的。」
「啊!……」
明曉溪看著牧野流冰難過的樣子,心裡好像被十幾隻小手揪著,很不舒服。
她歉疚地對牧野流冰說:「牧野學長,對不起,我不知道……」
牧野流冰睬都沒睬她,甩給她一句:
「走開!」
*** ***
明曉溪悶悶地一個人走在東寺家的花園裡。
夜色很寧靜,景色很美麗,但她一點心情也沒有。
忽然,她感到一個溫暖的身影來到她身邊。
親切友善的氣息……
是風間澈?
明曉溪驚喜地一回頭。
果然是他。
優雅的風間澈在月光下顯得分外出塵,他的笑容那麼皎潔。
明曉溪緊張地問他:「牧野學長好些了嗎?」
「好多了。小雪在照顧他。」
她吐出一口氣。
風間澈說道:「你不用太內疚,你不知道流冰的胃不好,所以才做了一道辣的菜。你看,我明明知道他不能吃辣,還忘了提醒他,應當承擔責任的人是我,不是嗎?」
明曉溪聳鼻一笑:「謝謝風間學長,我的心情好多了!」
「而且,你不要把流冰的話放在心上。他從小說話就是那樣,其實也沒有惡意,接觸的時間長了,你就會明白……」
他的視線突然放得很遠:「包括浩男……他其實也完全沒有你想得那麼惡劣……」
明曉溪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在遠處的游泳池裡有一個少年的身影。
「浩男沒有吃晚飯,現在肯定餓了吧……」
風間澈似乎在自言自語:「一個壽司,應該很合適……」
*** ***
游泳池裡的水波光粼粼。
東寺浩男用一條蘭色的大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明曉溪好奇地打量著他。
其實她從遇到他開始不是打,就是吵,還沒有機會清楚地看過他的全貌。
說實話,東寺浩男確實長得還不錯。高高的個子,健碩的肌肉(尤其只穿泳褲的時候看得更清楚),五官陽剛有朝氣,稜角好像是造物主精心雕琢的,一分一毫恰到好處。他的眼睛大而明亮,鼻子鋌而有勁,嘴唇豐滿光澤,用情色小說上常用的詞彙,他是個很「性感」的少年。
不過,明曉溪挑剔地想,他的性格太爛了,尤其——尤其——他現在面露殺機,眼中充滿戾氣的時候……
東寺浩男狠狠地將大毛巾摔在地上:「又是你這個臭女人!」
「沒有禮貌的傢伙!」明曉溪的火氣在面對他的時候好像特別容易被激起。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是來挑釁?」
明曉溪一個閃身,輕鬆地擺脫他的掌握,得意地笑道:「還沒有學乖嗎?從來沒有人在我手下能討得便宜。」
東寺浩男眼睛陰鬱地瞇了起來:「哦,那咱們試試!」
來了一個不怕死的,明曉溪心想,他不知道姑娘她是全台灣的武術搏擊少年組冠軍,這次一定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架勢拉開,雙拳緊握——
咦,這是什麼?
她定睛一看自己的右手。右手拿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放著兩個風間澈精心製作的壽司。
明曉溪猛然想起了她來的目的——
怎麼辦?
「咳!」
明曉溪漲紅了臉,假咳一下,推出左掌,大喝一聲:
「停!」
東寺浩男不知她要搞什麼鬼。
明曉溪思想鬥爭得很激烈,終於扭捏地說出了口:「東寺浩男!我……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我是……」
她一咬牙,將右手高舉:「我是來給你送壽司的!」
東寺浩男吃驚地盯著她舉起來的兩個很漂亮的壽司。
明曉溪吞吞吐吐道:「風間學長說你沒有我想的那麼惡劣……我……我相信風間學長……」
「而且……」她繼續道,「我仔細想了想,你好像也沒有做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情……當然……你把蛋糕砸在別人臉上,你對小雪實施暴力,是不對的!」
她的胸口鼓了起來,馬上又癟了下去,「當然……我把垃圾到在你的頭上,我在眾人面前要打你的耳光,也是不對的……不過……那也是因為你……算了,無論如何你沒有報復我,沒有用卑鄙的手段……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