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寺浩男再沒有耐心聽她囉哩囉嗦,一聲大吼打斷她的話:「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明曉溪扁了扁嘴唇,對喊道:「我沒有玩花樣!我!……」
她鼓足勇氣:「我是來講和的……」
「哈!哈哈!哈哈哈!」
東寺浩男結結實實地怔了一下,然後爆發出巨大的笑聲。
他側著臉,嘲諷地冷笑:「是什麼讓你認為我會是天下最大的白癡?!臭女人!想讓本少爺上你的當,再多做幾輩子的夢吧!」
明曉溪拚命壓下全身的怒火,冷靜地走過去將壽司放在游泳池邊的小圓桌上。
她的抬起臉面對面看著東寺浩男,眼睛亮過天上所有的星星:「我已經努力過了,你要怎麼做,你自己決定!我才不怕你!至於壽司,管你愛吃不吃。」
第二章
本月仁德學院校報眾望所歸地將「風頭最勁獎」頒給二年丙班的明曉溪同學。她在眾目睽睽下捋日本三公子之脾氣最火暴的東寺浩男的虎鬚,再次全身而退,依然沒有遭到任何報復行為,反而好像溶進了日本三公子的生活圈。據目擊者透露,明曉溪同學曾經多次在校園中與風雅優秀的風間澈同學接觸,神情可不一般吶。
明星的生活總是要受到追星族打擾的。
這天晚上,二年丙班的數學老師敬業地為同學們補課。好不容易下課了,明曉溪卻有家不能回。
她全身癱軟地趴在課桌上:「小泉,你這個損友,我拒絕和你說話。」
小泉作吃驚狀:「怎麼會是損友?別忘了是誰提供機會使你成為了仁德的風雲人物。」
「是呵,我當時如果無法虎口脫險,不知道有沒有人給我收屍呢。」
小泉媚笑:「我哪能不知道你的斤兩?相信你會萬無一失,才讓你上場的。」她捅了捅明曉溪,「哎,姐妹,別說廢話了,到底進展如何呀?」
話音剛一落地,幾個耳朵豎得尖尖在偷聽的八卦女們一窩蜂地包圍了上來,七嘴八舌道:「對呀,明曉溪,別吊我們胃口了,快說你到底是和誰正在品嚐愛的蜜果?」
「是浪漫迷人又溫柔的風間澈?」女生甲作捧心狀。
「是酷酷的火暴浪子東寺浩男?」女生乙手托香腮作天真狀。
「還是外表冷漠內心狂熱的牧野流冰?」女生丙九十度大仰腰作傾倒狀。
「快說!快說!!快說!!!」
明曉溪艱難地喘息,她的身子快被眾八卦女搖斷了。她伸出雙臂往下一壓:「聽我說!」
寂靜。
一片寂靜。
明曉溪小心翼翼地說道:「跟任何人都擦出沒有火花,抱歉,讓眾姐妹失望了。」
「騙人!」
眾八卦女一起撲上,簡直要將「不誠實」的明曉溪同學撕成碎片。
「且慢!」
小泉眼中精光一閃:「今天這麼晚才下課,明曉溪的親密愛人一定不捨得讓她孤身回家,我們只要……」
「陪她走出校門……」
「看到是誰接她……」
「就可以知道……」
「誰是她的……」
「秘密情人!!」
歡呼聲直穿夜空……
明曉溪被她們打敗地暈倒在地上。天哪,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瘋狂的女人?!
*** ***
明曉溪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她第一次意識到能夠在自由的夜空下呼吸自由的夜風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那些八卦女們失望地在校門外四處尋找了大半個小時,還是找不到明曉溪的「神秘愛人」,終於放過她怏怏地四散而去了。
她放棄了坐公車的念頭,快樂地在涼爽的夜色中行走,伸一個懶腰,打一個哈欠,啊,生活多麼幸福,自由多麼寶貴!
快樂的明曉溪哼著音樂走著走著,忽然,她用力揉了揉眼睛,不會吧,那是誰?
牧野流冰?!
碰到牧野流冰並不希奇,根據概率論,世界上任何兩個人都有相見的可能。
但是碰到醉酒的牧野流冰,就很希奇了。
牧野流冰應當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冷漠而透明的少年。怎麼會踉踉蹌蹌像一個標準酒鬼呢?
而且,他的胃不是特別脆弱嗎?根據她的常識,胃不好的人不應該喝太多的酒,不是嗎?
慢著,他、他走進了什麼地方?
明曉溪定睛一看——
「暗夜酒吧」!!
*** ***
暗夜酒吧。
在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明曉溪第一百八十二次詛咒自己該死的好奇心。
好奇心害死貓,如此著名的格言你難道忘記了?
何況,牧野流冰最討厭你多管閒事,難道你也忘記了?
走吧,明曉溪,你的好奇心闖了多少次禍了!
但是,看著如此反常的牧野流冰,明曉溪始終抬不起離開的腳步。
牧野流冰正喝著他到暗夜酒吧後第十九杯伏特加。
他的雙眼已經開始迷離,他的神智已經開始不清,他斜趴在櫃檯上無意識地輕笑。
天使般外型的美少年,散發著潦倒墮落的氣質,吸引著酒吧內所有女性的注意。
一個打扮得妖嬈艷麗的女人,手握一隻高腳酒杯,風情萬種地挨近他:「少年人,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滾!」
牧野流冰毫不客氣的怒喝,讓美女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還有不怕死的。
半晌後,一個可愛清純的少女來到他的面前,羞怯道:「你……你喝得太多了……對身體不好……別再……」
牧野流冰一甩手,一杯伏特加不偏不倚潑在她臉上。
「好險!」
明曉溪拍拍胸口,幸虧自己沒有輕舉妄動。
還是走吧,她背起包包起身準備撤。
咦?眼光余角發現牧野流冰也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他終於要回家了嗎?
*** ***
明曉溪向天發誓,她絕對不是要跟蹤牧野流冰。
只是好巧不巧地他走得正是她要回家的路。
「啪!」
一聲巨響!
明曉溪不忍地閉上眼睛,這已經是牧野流冰第四次摔倒在地上了。這次可能摔得特別重,他半天沒有爬起來,口中還逸出細微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