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會愛上浪蕩子尹墨?
愛一個人是不是需要理由才顯得蕩氣迴腸?說不出理由的愛是不是不算真愛?抑或說不清理由的愛才是真愛?她頭支著腮偏頭思忖。
「說真的,不管雜誌寫什麼,我都不在意,那些雜誌我早已不看了。」她口是心非的再說一次。
「我真不應該約妳看這種外遇電影的。」杜拉拉有些自責,她真是人頭豬腦,怎會想不到呢?那天愛嘴裡說著不在意,可是話裡卻有著濃濃的失落感。
那天愛搖搖頭,看向杜拉拉,微微一笑,「我很喜歡這部電影。」
「鵬程答應過我要勸尹墨對妳好一點,也許會有一些幫助,還有,妳也不能放牛吃草什麼都不管啊,這種無為而治的馴夫術對尹墨一點也不管用,人家是大醫生,本來就容易招來蝴蝶和狐狸精,妳越是不管,對方越是囂張。」
「想管,可是不知道從何管起。」那天愛說得無奈。
「要不要試試求月下老人幫忙?我知道一個地方的情人廟很靈,當初我和鵬程撲朔迷離的關係就是靠月老才明朗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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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那天愛心裡突然有一種想要壓抑卻壓抑不住的哀愁,今日是她的農曆生日,母親過世後就沒人替她過生日。
而她的丈夫──尹墨,應該替她慶生的人,此刻不知躺在哪一處的溫柔鄉里。
她走上二樓,打開走廊上的燈,習慣性的看了一眼書房──尹墨睡覺的地方。
她愣了下,燈怎麼會是亮的?莫非尹墨在家?
她敲了敲書房的門,等了半天沒有回應;她再敲一次,還是沒有回應。
她猶豫著要不要直接開門進去。
最後,感情戰勝理智,她轉動門把,門並沒有上鎖,她不知道尹墨在家時是不是都沒鎖門的習慣,因為她不曾主動走入這扇門,除非他有事找她。
書房差不多二十坪大,規畫得一板一眼,用的是上等木材,三面牆全是書櫃,空出的一面牆擺著一張單人床和衣櫃。
對她,他是見外的不多話,更不要說額外的接觸,他們曾有過最近距離的接觸是婚禮上他替她戴上結婚戒指的那一刻;她還記得當時他的臉像是蒙上一層厚冰,面無表情,冷漠得像冰人。
她慢慢的趨近他,他睡著了,她第一次看見他的睡姿,沒想到他居然赤裸著上身,腰際只覆蓋一條高級的黑色薄被,薄被上是袒露的壯闊胸膛,胸膛上是一大片黑壓壓的胸毛,看上去十分邪氣。
突地,他睜開眼,冷冷地道:「看夠了沒有!沒見過男人的胸膛是嗎?」
聽見他語帶諷刺的話,那天愛一陣羞赧,纖瘦的身子顫了下。
她知道他不喜歡她,總是嫌棄她太纖細脆弱,不能成為他的賢內助。
她抖了半天說不出話,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他就是渾身不自在,沒見面時又一古腦的想念他,這就是她心底的矛盾。
尹墨坐起身,身上的薄被順勢滑下斜掛在腰上,形成一幅曖昧的畫面。
他看了看那天愛,不客氣地說:「我要抽煙,妳出去。」
那天愛愣了下,「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尹墨皺眉,「妳問這麼多做什麼?我們不是說好,妳過妳的生活,我過我的生活,互不相干。妳出去,我要抽根煙。」他微慍的下逐客令。
「墨,你是不是有什麼煩惱?」她忍不住關心地問,不論他是不是領情。
「不出去是嗎?看來妳也不在乎吸二手煙囉?」
尹墨倏地站起身,薄被旋即落下,他只穿了件性感內褲,昂首闊步的姿態充分展現他的好身材;她倒抽一口冷氣,小手捂在胸前,整個人像要被風吹倒。
看她如此大驚小怪,尹墨嗤笑,「不識好歹,我叫妳走開的,為什麼不走?」他從抽屜拿出雪茄,點燃煙卷,輕蔑地說:「看到我的身體嚇得尖叫的女人,普天之下就妳一個,那天愛小姐。」
她咬了咬下唇,不發一語,她知道自己剛才的反應一定又被歸納為上不了檯面的罪狀之一,她為什麼就不能表現得世故一點?為什麼要這麼無知?
他吐了一口煙,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道:「所以我說我不喜歡良家婦女,我喜歡和風塵女子在一塊;風塵女子有經驗、上道,不像良家婦女動不動就蒼白著臉,什麼都要人教,累人又累心。」
她不語,目光不敢往他身上兜,只得看向地板。
她的心又被徹底的傷了一遍,他總是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說著他的不滿。
除了忍耐,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如何反應。
「媽的!妳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尹墨不喜歡和良家婦女有任何瓜葛!」他突然大吼。
媽的!他不想說粗話的,只是這個女人,她的妻子──那天愛,他真是一點碰她的興趣也沒有。
「我知道你不愛我,但非要表現得這麼明顯嗎?」她難過的抬起頭看著他。
他終於看清楚她的模樣,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裝了許多心事,愁眉不展,小巧精緻的五官配上弱不禁風的身材,一點成熟女人的風情也沒有,身子骨更是瘦到像包著皮膚的白骨,他的父母到底給她找來什麼樣的女人?
「沒錯,我不愛妳,可是我卻娶了妳。那天愛,妳為什麼要同意這門婚事?妳可以有不同選擇的,如果妳反對的話,我的父母也不會逼我娶妳。」這些話是他積壓已久的宣洩。
那天愛愣愣地望著他,這是她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話,雖然沒一句好話。
「為什麼不回答?」
空氣裡充滿雪茄的味道,是一種屬於男人的氣味。
她迷離的看著他許久才回答:「也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我為什麼要嫁給你,但不是今天。」
「有的時候我真是不明白妳們女人為什麼要冒這個險?一個無愛的婚姻並不值得人留戀,妳真的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