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我是個很奇怪的女人。」那天愛淡然一笑。
「我想看一些醫學期刊,請妳出去。」他乾脆的下逐客令。
她咬了咬下唇,有種想哭的感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怎樣對你?」他反問。
「你明知道,為什麼裝作不知道?」
尹墨冷哼一聲,又來了,女人總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問他一些自己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
「我知道什麼?」
「你的冷漠……」她問不下去,生怕再問下去又是再一次的自取其辱。
「我的冷漠傷了妳是吧?」他壞壞一笑。
她噤聲,意思不言而喻。
「我說過如果不是因為妳的一意孤行,我們就不必像現在這樣面對面的看著索然無味的彼此,所以,妳無權責備我的冷漠,因為這是妳自找的,我一點也不會同情妳。」他冷血的說。
「可不可以……我們可不可以先試著做朋友呢?」她幾近乞憐的問。
「我是只想跟妳做朋友啊,可惜妳太貪心,試圖從我身上拿到更多,現在說這些可憐兮兮的話又有什麼意義?」
她覺得自己不只感到無奈,還十分可悲,居然找不著一句鏗鏘有力的話反駁他。
「出去!」他再次趕人。
那天愛無言的退出書房,合上房門前,她回眸看了他一眼,眸裡盈滿眷戀。
因為她知道今夜一見,興許明天一早他就會走了,下次回來這個家不曉得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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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墨約了中學同學楊鵬程在他投資的啤酒屋碰面。
「這家店的名字真有意思,你怎麼會想到要取名叫『酒精』的?」楊鵬程以嘴就瓶灌了一大口海尼根。
「說來也許你不會相信,是個半仙取的。」尹墨一笑,他已喝了第二瓶。
「半仙?」楊鵬程不敢相信地瞪大眼。
「是啊,安妮取的。」尹墨有些得意的說。
「安妮,鮑安妮?」
「安妮會替人算命,不過我很鐵齒,一點也不信她的那一套,她說這家店叫『酒精』一定會賺錢;不過,賺不賺錢我無所謂,反正店是送給她的,她要叫什麼我沒意見。」
楊鵬程露出羨慕的目光,嘴角扯出一抹笑,「我也看了那篇雜誌的報導,只有你才有本事享齊人之福。怎麼,天愛一句話也沒說嗎?你說了什麼哄住她?」
「我做事不需要問過她的意見,這是我們當初結婚的時候就說好的,她清清楚楚。」
那天愛不是他愛的女人,更不是他想娶的女人,能得到他的姓氏她應該要滿足,再有什麼意見就太不識時務。
「所以我說男人都羨慕你,其他的男人哪能像你這樣張揚囂張啊,誰不是被妻子吃得死死的,老婆大人說要往東,我們這些小男人怎敢往西,不像你這個大男人,娶回如花美眷,還能在外頭和紅粉知己廝混,真是他媽的好運。」
「什麼如花美眷,瘦骨嶙峋的像個紙人,只有你楊鵬程說她好看。」尹墨白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是你從不把她看仔細才會覺得她不美,天愛是我所見過最美的東方人。」
「誰說沒看仔細,就是因為看得太仔細,所以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我這麼說你就懂了吧,夫妻之間如果少了男歡女愛,你說有什麼搞頭?」他形容得粗俗,不過這正是他的想法,食色性也,少了性,婚姻生活對他來說平淡如白開水,他要這種有名無實的婚姻做什麼?
楊鵬程一笑,「我懂了,原來你和天愛是因為性生活不協調,所以婚姻生活才會如同嚼蠟,你自己本身就是婦產科醫師,那方面的事自己不能解決嗎?還是要我替你介紹個心理諮商專家替你的婚姻把把脈?」
「什麼心理諮商專家?我的話你還是沒聽明白,我對她沒有半點性趣,你說要怎麼解決?」還要他說得怎樣露骨?講白一點,他和那天愛之間不要說性的接觸了,哪怕是牽牽小手這樣單純的舉動,對他來說都困難重重。
一個他不是出於心甘情願娶的女人,要他如何跨過有名無實的籓籬?就算他是婦產科醫師又如何?
「怎麼會這樣?那麼美的女人是你老婆,你說你一點也不想染指?會不會太暴殄天物了點?你這樣不怕招天譴啊?做人可別太囂張,小心下輩子會有報應的,我可不是嚇唬你。」楊鵬程開玩笑。
尹墨搖了搖還有三分滿的酒瓶,這已是他今夜飲的第三瓶,不能再喝了,明天從早到晚都排滿手術,他必須節制。
面對楊鵬程的質疑,他自負的說:「天譴?我就是天,誰給我天譴?」
「好狂妄的語氣,你真的這麼狠心,讓天愛獨守空閨?你不怕天愛給你戴綠帽子嗎?」楊鵬程充滿同情的問。
他和那天愛見面的次數可能比尹墨見她的次數還多,因為他的女友正是那天愛的同學杜拉拉,如果不是因為這層關係,他並不想管這閒事。
「最好是這樣,我好有個理由可以離婚;我現在正缺一個好的離婚理由,如果她看上別的男人,不再巴著我不放,我才求之不得呢。」
「好狠的說法。」楊鵬程搖頭一歎。
「那是她自找的,她可以選擇不要走上這條路,當初我希望她反對這門婚事,她偏不,只要她說一句話,我就可以從這個可笑的婚約裡全身而退,這筆帳不能算到我的頭上來吧?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被這個有名無實的婚姻困得快要發瘋。」尹墨略顯激動的說。
楊鵬程換個方式問:「聽你的語氣,你覺得自己很委屈囉?」
「不是委屈,是不好受。不過如果你要用委屈來形容,我也不會反對,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這種身不由己的痛苦,跟一個不愛的女人維繫冰冷的婚姻生活,卻不知能向誰喊冤。」
「妳愛鮑安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