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羅歆暗暗咬牙,因為她的確抓准了他的痛處,不但東王王爺他惹不起,現下他甚至連愛愛都不敢惹,因為怕她會去對那東王王爺說出往事。
正由於這樣的萬般無奈,他對於總如鬼魅般礙著他的愛愛更是恨上了幾分。
「人我帶走了,有事就去東王王爺府說吧,」愛愛話一說完,便撐著龍天行走人。
沒走幾步,身後便傳來了一聲砸落東西的巨響和恨恨的咒罵。
龍天行側頭,望見愛愛瞼上浮現一抹快意的笑容。
他看得癡了,可卻仍忍不住問:「為什麼這般的開心?」
「沒什麼。」她斂笑,也不知怎地,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她與羅歆的宿怨,於杲連忙催促道:「快走吧!要是他發現了我誆他,那咱倆的下場只怕不是一個慘字能形容的了。」
「誆他?!」龍天行不解,她誆了什麼?「你誆了他啥?」
「怎麼,你真當自己是東玉王爺府上的座上賓嗎?」她有些沒好氣的說。
「所以,外頭沒有轎?」他一點就通,忍不住替她的膽大妄為捏了一把冷汗,雖然他要成為東王王爺的座上賓也不是難事。
「沒有!」
「你……」瞧她方才說得正經八百的模樣,原來全是誆人的。
「有話等會再說,還是快走吧!」迎著龍天行不贊同的目光,愛愛不想多說,又催促道。
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立見然這般誆人,還誆得有模有樣似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下只怕是欠定她了。
第五章
肩上的喘息愈來愈沉,愛愛也就愈來愈吃力。
後頭那原該寂靜無聲的暗夜街道,驀地響起了一陣雜杳的腳步聲。
她心一急,走起路來自然不穩,原本就已經受傷的腳踝,此刻更是傳來一陣痛徹心扉的疼。
她自然知道拖著蹣跚的步履,再加上因為藥性發作而步履虛浮的龍天行,一定逃得不遠。
若是他倆被發現要人而同時落入了羅歆手中,憑他陰沉的性子,想要解決他們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她倒是無所謂,反正自己比九命怪貓的命還多。
可他…將視線掃往龍天行那正呈現著不尋常潮紅的臉龐,心中漫起一股強烈想要保護他的念頭。
愛愛咬著唇,略略思慮了下,便將他藏身於暗巷,然後說道:「躲在這裡,別出聲,我出去引開他們。」
「等一等……」龍天行的聲音幾近輕吟—渾身燥熱讓他難受得宛若身處地獄。
那個該死的羅歆顯然是有備而來,這藥效連他用深厚的內力也催化不去,只能暫且抑制,即使身受地獄火焚之苦,也不願做出苟且之事。
「等不及了,再等咱倆就要玩完了。」她口裡叨念著,可是還是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向他。
「你自己逃吧,別受我之累。」他額上青筋浮現,痛苦顯然已至極致,但他卻仍不願連累她。
不想欠下她這份情,要離她這點的心願至今依然不變。
「你……這白癡!」愛愛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開始有些同情起龍天問的遭遇了,畢土見他的固執的確使人難受。
可是若是放得下,她又何必冒險救他出來?
再說,只要他躲得好好的,她自信有能力可以擺平外頭那些追兵。
開玩笑—也不想想她是誰。
她可是曾被吸血鬼始祖桑德斯咬上一口的正宗傳人耶!
雖然不至於像桑老大一樣有著隔空取物及將黑暗陰影當「捷徑」的能力,但裝鬼嚇人的功夫可也是一等一的強,再說,這夜深人靜之時,她也不必再有所顧忌,之所以將龍天行安置在這,只是不想還沒救著他卻先嚇死他罷了。
「你好好的躲在這兒,知道嗎?」她難得一本正經的一父代著,但發疼的腳邁沒兩步,卻又蜇了回來。
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覆在他身上,她說道:「我若成功救了你,哪咱們在洋行的合作便誓在必行,這可是你欠我的。」
彷彿這樣做便可以說服自己,只是因為那白花花的銀兩而救他似的,愛愛甚至來不及等他回答,就再次轉身走人。
透著迷濛的眼,望著她那略顯蹣跚的步履,龍天行突然一凜。
她的腿怎麼了?
受傷了嗎?這該死不要命的女人,自己受了傷還逞強救他,甚至在這危急的當頭,還不忘同他談起生意。
真是個瘋姑娘,瘋姑娘!
他雖然嘴裡細細碎碎的叨念著,可是望著她的身影,他的心卻莫名感到沉甸甸的,彷彿壓了塊大石似的。
為什麼她會願意就這麼赤手空拳的出去引開那些羅歆的走狗,難道她不怕死嗎?
記憶中,也曾有個女人為了救他而付出一條生命,最後她死了,她呢?
姨娘的死,讓他愧疚不已,但她至少還留了個兒子,他的兄弟,讓她賞責。
可她呢?如果她也出了什麼事呢?他該怎麼面對這份注定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恩情。
隨著時間緩緩的過去,龍天行的心裡更見惶然,可是體內運行的血液卻愈見燥熱,他知道那是因為自己妄動真氣,催化了體內的媚藥導致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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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歆憑地狠,立見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三天不碰女人就成太監,這三天只伯羅歆的爪牙會緊緊守在所有的青樓紅坊之中,等著他自投羅網!
「可惡,」龍天行深邃的眼眸佈滿了血絲,額上青筋浮現,雙手緊握成拳,在一陣陣暈眩襲來的同時,他雖是頹然倒下,但雙眸仍奮力的望著暗巷的前端,心裡立見莫名出現了一股期待。
她還好嗎?還好嗎?
終於,一抹踉蹌的身影緩步而來,她終究還是好好的……
思緒至此,一片黑暗已經襲至眼前,龍天行再也撐不住體內焚燒的慾火昏死了過去。
在那片黑暗完全將她淹沒之前,他惟一僅存於腦海的念頭便是——
她終於好好的回來了!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