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二手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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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嗯。」小女娃用力的點點頭,止住了淚水,緩緩的綻出笑容,她安心的將頭靠在他的胸前,彷彿與他熟識已久似的。

  藺兆祀的心弦因她的舉動而撼動,這一個小小的女娃兒,為什麼可以讓他感到愛戀與珍惜呢?若芸兒沒離開他,他們應該也會有個這樣的女兒吧?

  想到那日他回彩雲齋後見不到她的痛苦回憶,他的眼神就不禁黯了下來,這幾個月他放棄一切瘋狂的尋她,卻始終毫無音訊,難道,她真的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永遠不再出現?

  他長歎了口氣,收起紊亂的思緒,拍拍小女娃的身子,朝著小徑走去,依他判斷,這條路應該是小女娃最有可能走過的路。前方突然傳來一聲聲焦急的呼喚聲。

  「珍珍——珍珍——」

  是女人的聲音,應該就是這小女娃的娘吧?藺兆祀看了看懷中的小女娃,這才發現她竟然睡著了,粉嫩的臉上還漾著幸福的微笑,可愛極了。

  「珍珍?!」章芸遠遠便看見珍珍小小的身影被人抱著,她心急的跑上前,來不及看清楚是誰抱著珍珍,便一把將珍珍搶了過來。

  「娘……」珍珍眨眨惺忪的眼,喊了聲,又滿足的在章芸的懷中繼續入夢。

  呼,章芸長吁了聲,確定珍珍安然無事,她總算放下心,這才將視線望向方才抱著珍珍的男人——

  「這是高興的神情?還是厭惡的模樣?」藺兆祀眼神深不可測的瞅著眼前這張令他魂縈夢牽的容顏,聲音瘖啞的問。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她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的眼前,這麼簡單而湊巧,彷彿他以往尋她未果都是場夢似的。

  章芸不自覺的摟緊懷中的珍珍,壓抑住心頭如浪湧上的濃濃愛戀,轉過身背對著他,努力讓聲音持平的開口,「王、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裡?」這麼久了,為什麼看到他,卻依然會讓她心悸不已?

  「她是你的女兒?」藺兆祀不答反問,她有女兒,表示她已成親了?這個可能性令他的臉色不禁沉了下來,紊亂的心緒卻忘了至少已滿足歲的珍珍,根本就不可能會是章芸所生。

  章芸微微一楞,旋即堅定的點點頭,就是不敢轉過身面對他,生怕自己一瞧見他,所有的堅持與偽裝會成了泡影,就這樣再也離不開他而前功盡棄。

  「為什麼?」他一把捉住她的肩膀,強迫她面向自己,「為什麼不等我?」回憶令他痛苦得扭曲了臉,為了她,他甘願放棄一切,而她,卻一聲不響的走開?

  章芸將臉撇過一旁,低聲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請王爺不要再追問。」她的離開,應該讓他應許了那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吧?想到此,她心不由得一揪。

  「對我來說,事情沒有過去,你給我說個清楚,否則我絕不饒你。」她竟敢如此雲淡風輕的回答他?難道她真的一點都沒有想念他?

  「不,讓我走吧,我該回去了。」章芸迴避那雙滿是痛苦的黑眸的逼視,扭了扭被鉗制住的身子,嘗試著掙脫他。

  「有人在等你?」藺兆祀的臉上泛起一股想殺人的邪惡神色,「你這賤女人,這麼快就勾搭上別人?」嫉妒蒙蔽心神,他口不擇言的宣洩自己沉重的傷痛。

  章芸的身子僵了僵,「是的,我現在過得很好,請王爺不要再打擾我。」忍著被羞辱的淚水,她絕情的道。

  「該死!」憤怒讓他高高舉起手,正要落下時,卻接觸到她哀戚的淚眼而陡然止住,反往自己的臉頰上狠狠地掌去,隨著清脆的響聲而來的,是印在他臉頰上發紅的五指印。

  章芸的心一痛,倉皇的將珍珍放在竹籃裡,上前審視著他的臉頰,心疼的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不知道打在他身上,卻痛在她的心上嗎?

  「少假慈悲了,滾。」藺兆祀大手一揮,將她推倒在地,但心中隨即後悔不已。

  「娘、娘。」珍珍被驚醒,習慣性的呼喊著娘親。

  「珍珍乖,我帶你回家去。」章芸站起身,連忙安撫的朝珍珍伸出手。

  珍珍停止啜泣,點點頭,讓她用手臂圈抱起自己。

  藺兆祀沒有忽略章芸慌亂的神情,但怒火讓他失去了判斷能力,咬著牙道:「跟我走。」不管她是否已嫁做人婦,他尋了她這麼久,怎麼可能再放她走。

  章芸抬起眼瞼,深深的凝視著自己摯愛的男人,壓抑住內心的千百個願意,口不對心的說:「芸兒已非往日的芸兒,王爺還是請回吧。」

  「我管不了這麼多,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獨自離開。」藺兆祀大步一跨,捉住她的手腕,「就算必須殺死那個男人,我也要帶你一起走。」

  他是認真的。章芸從他的眼眸中可以看出那道堅定的目光,「何必呢?王府中,並沒有芸兒的容身之處。」他已經有了新福晉,為什麼還要逼她回去呢?

  「誰說要帶你回王府的?」他皺了皺眉問。

  「不回王府?」他的意思是,要將她安置在府外?

  「我已經不是王爺了,哪來的王府?」他說得淡然,彷彿那個王爺頭銜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說?」她驚訝的瞪圓了眼,怎麼會這樣,她的離開為的就是要保住他的王位呀。

  「我違抗了皇上的賜婚,被削去了爵位,不再是王爺了。」他扯扯唇,將困難的過程省略,簡單解釋。

  「抗婚……可是,藺福晉明明說,只要我離開,你就不會抗婚的呀!」她不敢置信的喃喃低語,殊不知這一串話全飄進藺兆祀的耳中。

  「真的是敏兒要你走的。」他皺起眉,今日他總算證實自己當日的懷疑不假。

  章芸抿了抿唇,搖頭說:「跟福晉無關,是我自己不願意留下來拖累你的,可是,為什麼你一點都不瞭解我的苦心,還是這麼做呢?」那她的離開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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