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他一把將她擁進懷中,「你以為我會讓旁人決定我的終身大事嗎?為什麼不問問我?」他痛苦的啞聲道。
淚水撲簌簌的滑落她的臉頰,「你是王爺呀,不該為了一個丫環喪失一切的,而且一個搞不好,就會遭皇上賜死的。」
藺兆祀搖搖頭,「皇上雖然惱怒,亟欲賜死我,不過念在我曾經為朝廷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再加上眾朝臣的極力維護,我只是落個削爵而已。」
他不在意的撇撇唇,「名利對我來說不過有如鴻毛之輕,我又怎麼可能在意?況且,我既然愛上你,就算為你失去生命都無所謂,又何況名利?」他溫柔的拭去她的淚,心疼的凝視著那張令他深愛入骨的秀麗容顏。
「愛?!」章芸茫然的望向他。
藺兆祀點點頭,沒好氣的道:「要不,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苦苦尋你?」這丫頭,為什麼總是搞不清楚狀況呢?讓他白白受了這麼多氣與苦。
天哪,這是真的嗎?她真的從他嘴中聽到這個她願意用生命去換來的字?感動加上驚訝,讓她的淚水更加的一發不可收拾。
「嗯……哇哇——」珍珍困惑的看著章芸俯在藺兆祀的胸前哭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竟也跟著放聲大哭起來。
藺兆祀抱過她,朝章芸說:「我願意接納她,帶著她跟我走吧。」
章芸用力的搖晃著頭,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誤以為她的回答是否定的,他沮喪的低問:「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不、不是的。」章芸吸了吸鼻子,急急否認,「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呀。」
死寂的心又燃起希望,他期盼的問:「那是什麼意思?」只要她願意跟他走,他什麼都接受。
章芸拭去臉龐上的淚水,輕笑的看著被他抱著的珍珍,「我不可能帶著她跟你走的。」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跟我走?」該死,難道那個男人在她心中的份量比他還多得多?
「不……」章芸決定不再折磨心愛的人,清楚的解釋,「如果不將她還給她爹娘的話,你說我們可以走嗎?」
他驚訝的挑起了雙眉,看了看她那帶著微笑的秀麗臉龐,欣喜得不可自抑,這麼說,這個小女娃並非她所生,根本就沒人在等她?
章芸嬌羞的頷首,「你仔細瞧瞧,珍珍都已經滿足歲了,怎麼可能是我生的,更何況,除了你,我怎會讓旁的人碰我?」
「天哪。」他大手一抱,將她緊緊的攬進懷中,緊繃的心終於可以完全放鬆。
「不過……」章芸遲疑了一會兒,又輕輕的開口,這讓他的心又揪了起來,該不會又有什麼壞消息吧?
章芸羞紅了臉,欲言又止的將他的大掌往自己的肚皮上壓。
「芸兒?」乍然接觸到那微突的肚子,藺兆祀的眼珠子瞪得有如銅鈴般大,久久無法出聲。
她輕輕的點點頭,嬌笑垂首。
「天哪。」他長喟一聲,摟緊今生今世的最愛,輕吐出聲道:「從今以後,永不分離,這是我給你的承諾。」他低下頭,深情款款的瞅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發下誓約。
「吾心亦然。」章芸艷然一笑,偎向他,感謝老天,他們一家終於團圓了……
尾聲
靜謐的房內不時傳來蟲鳴聲,像首交響樂似的在黑夜中迴盪著。
「告訴我,你後悔過嗎?」章芸偎在藺兆祀懷中,輕語問著。
「傻瓜,這輩子我從來沒有這麼滿足過,又何來的後悔?」他用手指輕點了下妻子的鼻尖,堅定的說:「功爵利祿如過眼雲煙,怎麼比得上嬌妻稚兒所帶來的幸福?以後不許你再這麼問了。」
她甜蜜的一笑,「我真沒想過,你會為了我放棄王爺之位。」直到今天,她仍然覺得置身夢中,幸福得讓她害怕。
「我說過,藺家只需有一個王爺便夠,而我,也只需有你便此生無憾了。」俯身親吻她的唇,對他來說,往日如過眼雲煙,懷念但不留戀。
「兆祀……」章芸感動得眼眶泛紅,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嬌羞的低喃,「愛我……」
他唇畔漾起一抹笑,「尊命。」大手一揮將帳幄放下,白紗內的影子緩緩的交纏在一起,淡黃色的月光自窗欞灑進屋內,白紗內結合的,不只是兩副身軀,更是兩個靈魂的交融,生生世世不悔的誓約。
窗外蟲鳴悅耳,此情此景,正是只羨鴛鴦不羨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