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呼來喝去的感覺可是非常不好受的!
「韓秘書,你在嘟囔些什麼?」
「沒有,我什麼也沒說。」聽到臧天睿的呼喚,韓知融連忙回過神,然後非常心不甘情不願地堆起一臉笑容。「總經理,有什麼事嗎?」
「唔……我要喝咖啡。」他舉了舉手中的茶杯,杯中茶水是韓知融在五分鐘前才替他泡好的,裡頭還有將近三分之二的茶水沒喝掉。
她死死瞪著那根本沒喝掉多少的茶,心裡很清楚這可惡的大老闆是想要故意整整她,支使她東奔西跑。怎麼,看她為他忙東忙西很有趣嗎?
只可惜被人握住了把柄,韓知融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誰教她是他所有傷痛的始作俑者呢?如果她沒把他的手折斷、沒有害他跌倒加重腿傷、沒有把他絆倒害他去撞牆……如果……如果……
說來說去,如果一開始她沒有來「富傳企業」應徵、沒有認識臧天睿這個男人的話,現在自己怎麼會走到這麼悲慘的地步?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雖然表面上風光,可實際上她根本與小女傭無異。
「韓秘書,你是不是在偷偷講我的壞話?」
韓知融被他嚇到,這男人是有通天眼不成?她只不過是在心底抱怨兩句,他就馬上發現到了。
但表面上韓知融仍是力持鎮定。「我沒有說話啊,大概是總經理聽錯了吧!」說什麼都不能承認,萬一她承認了,罪狀豈不是要再增加一條?自己才沒這麼傻呢!
只是折斷他一隻手,她就已經被他當奴隸使喚,如果再多幾條罪證,她這輩子不就得全押給他了……
「韓秘書,你最近變得好無趣。」瞧了韓知融一眼,臧天書突然如此說道。
「無趣?」她平板地重覆他的話,拜託!被人當成奴隸使喚,她還能有趣得起來嗎?
「對啊,你最近連相親宴也不去了,是你爸爸突然轉了性嗎?他不再逼你嫁人了?」
「怎麼可能,只是我爸爸看我最近很忙,根本沒空去相親,所以才沒再安排,否則的話,我怎麼可能過這麼久的好日子?」
韓知融暗暗瞪了臧天睿一眼,這傢伙就是讓她「很忙」的主因。
幸好老爸以為她是公司有重要工作,否則若讓他知道她每天都是在一個男人身邊跑來跑去,做的卻淨是些與工作無關的雜事,老爸肯定又要誤會了。
「這麼說來,你很閒囉?」
「怎麼可能清閒嘛!你已經佔去我大半的時間,我的私生活根本沒多少自由可言。」說到這個,韓知融的火氣就忍不住又竄了上來!一天上班八小時,午餐時間也賠給他了,下班後再磨磨蹭贈幾個鐘頭,然後一整天就過去了。
韓知融真有些不敢相信,她的奴隸生涯居然已經過了將近半個月。
「你應該也過膩了這種被我使喚來、使喚去的日子吧?」
他好聽輕柔的嗓音就像是惡魔的甜美誘惑,韓知融瞪著他,不明瞭他究竟想做什麼,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在等待,等待看臧天睿到底會給她什麼樣的懲罰。因為憑她對他的瞭解,以及歷任秘書在專用資料室裡留下的那些小紙條,很明顯的,臧天睿絕不是那種吃了虧還會默默隱忍的人,他是那種會還以三倍顏色,順便奉上十倍利息的男人。
當她把他手臂折斷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等待,等待看他會採取什麼樣的報復行動,卻沒想到他居然是把自己當成奴隸來使喚……
他終於要露出真面目了嗎?
「這樣吧……你來假扮我的女朋友,先通過我父母那一關,如果你同意的話,折斷我手臂的這件事我就不追究,如何?」喊天睿舉起手中熱騰騰的咖啡問道。
「而且你也可以擋下一堆無聊的相親,這樣不是一舉兩得?」
韓知融死死瞪著他,像是看到一個三頭六臂的怪物。這真是非常誘人的提議,但她心裡就是覺得不踏實,扮成男女朋友對自己真的有好處嗎?
排除掉不甚熟悉的臧家不談,她的家人!尤其是她老爸,如果聽說她有了男明友,很可能會開始起哄著叫他們趕快結婚,這麼一來她的麻煩豈不是更大了?
「我覺得這個提議不妥。因為我們的家人一直在催促我們結婚,如果真的以男女明友身份自居,很可能會被他們逼上禮堂,這麼一來豈不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她直接將心中的疑問說出。
「我現在可是傷患,別忘了,斷掉的手臂如果不好好休養幾個月的話,是絕對無法完全復原的,就算我們的家人想催婚,也得看看我的傷勢恢復得怎樣,所以拖個一年半載絕對沒有問題。」
固定手臂至少就需要一兩個月,更別提還要讓斷骨重新長回去,要恢復原有的機能更是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說短期內他們根本不用擔心結婚的事。
「只要我們彼此推說是對方還不想結婚,就算我們的父母再著急,總不能拿把刀子架在我們脖子上,逼我們進禮堂吧?」
糟糕,她好像有點被說服了……不過光這樣還是不行吧!
「就算能拖個半年一年的又如何?總有一天事情會被拆穿的,畢竟我們並不是真正的情侶啊。難道我們能逃一輩子嗎?」她可不認為事情會這麼簡單就結束。
「其實你只是討厭相親吧?」
臧天睿簡單的一句話就讓韓知融瞬間啞口無言。
「你並不是抱持獨身主義的人。我也是,所以我跟你才會這麼厭惡相親。我們合作,只是為了要替彼此多爭取些時間,如果說在我們假扮情侶的期間,遇上了真心喜歡的人,合作的關係自然就會解除,我絕對不會綁住你不放的。」男人說得情真意摯,沒有一絲虛假。
聞言,韓知融的眸子卻黯了一下,她的心有點痛……至於為什麼,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