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以蕎不敢置信的眼神中,趙子震竟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下頭,就在長廊上印下熱軟的一吻。
貼在她驚愕到無法言語的唇上,趙子震垂下眼,一字一字低聲說道:「公主,妳若是真喜歡上了我,不如留下來吧!雖然我們身份懸殊,但若是兩情相悅,就算只有露水姻緣,也足以慰藉這麼多年以來,妳對我的這一份心意,是不?」
朱以蕎震驚莫名,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現在是怎樣?吃錯藥了嗎?怎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居然膽敢提出要和她一夜夫妻的要求?
唇上那前所未有的熱力變得讓她十分害怕。
她倏地倒抽口氣,一把推開趙子震,顫著唇咬牙喝道:「你……大膽無恥的臭東西!你怎麼敢碰我?而且還敢出言不遜,你可知這條條都是抄家滅門的死罪?!」
雖然讓朱以蕎一把推開,但趙子震神情平靜無波。
「是嗎?都什麼時候了,公主妳又何必口是心非?自從我在酒樓上意外看到妳開始,心中已明白妳若非對我情竇初開,又怎會為了追我而擅自離宮?公主,我說的應該沒錯吧?」
「你……好你個趙子震!你真是不想活了,竟然……竟然……」
「公主不必老羞成怒。既然咱們身份懸殊,注定無法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我還是維持剛才的建議,就等公主妳點頭答應了。」
這席話聽得朱以蕎紅透了臉頰,小手不停顫抖。
「趙子震,你太自以為是了!姑且不論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你都不能這麼羞辱一個女人的!我是公主耶!你居然把我當妓女一般的提出這種下流的建議!可惡的東西,我必定要皇兄治你的罪!我要回宮找皇兄去……我……」她瞳眸冒出了大顆淚珠,撲簌簌地掉了下來,哽咽一聲,用力跺腳哭道:「我要回宮!我要回宮去──」
似乎是終於達到了目的,趙子震嚴峻的神情總算放鬆了下來。
「公主,妳也別太激動了。妳若是不同意我的話,大可以拒絕,又何必將此事牽扯到皇上那兒去?要知道,妳暗戀平民之事若傳了出去,對妳也未必是件好事。」
朱以蕎簡直氣到發抖了。
她咬牙威脅道:「趙子震!你別以為這麼說我就不敢了!就算我會讓人取笑一輩子,我還是要皇兄砍了你的頭!」
趙子震故意聳肩,「人生自古誰無死?只怕公主不會捨得我就這麼魂歸西天的,是不?」
「你……你不要太自信了!我根本就不喜歡你,甚至我很討厭你、非常討厭你!我恨你!我──」
朱以蕎羞憤得再也說不下去,淚水忍不住潰堤般滾落而下。
這個可惡透頂、沒心沒肝的無情男人!他怎麼敢這麼對待她?
此時,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紅棠再也看不下去,急急扶著泣不成聲的朱以蕎,對著趙子震又氣又急的罵道:「趙侍衛!你竟敢以下犯上,不用公主說,等我回宮後,一定會如實稟告皇上,你不會有機會活命了!」
「妳不過是個下人,男女之情妳懂得多少?我和公主之間的事又豈是妳可以插手的?若是不怕公主從此清譽掃地,妳大可以將事情全盤托出。」趙子震平靜的看著朱以蕎,「公主,妳若願意,也可順便將妳昨晚改裝進妓院,又偷窺男女魚水之歡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皇上,讓眾人評評對錯。」
「趙子震!你敢威脅我?」朱以蕎含淚跳腳,「好!趙子震!我不會如你所願的!我一定會將你的惡行全數告訴皇兄,就算要我從此嫁不出去,我也一定要你後悔說出今天這些話的!」
「悉聽尊便。」
「你……好,你就不要後悔!」她羞恨的一咬牙,「紅棠!我們回宮!立刻回宮!」
看著朱以蕎主僕兩人離去的背影,趙子震神情凝然。
雖然以這種方式逼她回宮非他所願,但此刻情勢愈來愈緊急了。別說他已無暇他顧,就說萬一事情敗露,九王爺很可能以朱以蕎的性命逼他就範,他不能冒這麼大的風險。
希望她真能乖乖回宮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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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眼婆娑的朱以蕎在紅棠的攙扶下,往大門走去。
紅棠忿忿不平,恨聲罵道:「公主呀!這個趙侍衛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怎麼在宮裡對妳多所忍讓,出了宮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不但召妓玩女人,還敢說妳喜歡上他,甚至親了公主妳……」
講到此,紅棠簡直快要昏倒了。
朱以蕎有事,她也逃不了一頓責罰,想到此,她就恨不能將趙子震給剁成肉醬!
「老天!公主,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怕了!我們現在就立刻回宮去,要皇上治他個死罪!」
朱以蕎贊同的用手拭了拭眼淚,「這個可惡透頂的臭傢伙!竟然敢這麼對我,我自然不會饒了他的!我一定會讓他知道我的厲害,讓他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沒錯!公主,妳一定要這個臭男人付出代價才行!」紅棠也跟著義憤填膺起來。
朱以蕎又跟著說了幾句狠話,而後卻突然止了淚,站著不走了。
她皺著柳眉,吸著鼻子問道:「紅棠,妳真的覺得我應該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嗎?」
「公主,妳怎麼了?這男人這麼對妳,妳怎麼反而猶豫起來了?難道……老天爺,難道公主妳真的喜歡上人家了?」紅棠驚恐萬分。
「妳給我閉嘴啦!難道妳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是不是?」
事到如今,朱以蕎也不再隱瞞。
她紅著眼,委屈的道出:「只是這個混蛋傢伙不但辜負我一片情意,還拿我的感情來羞辱我!我做人真的太失敗了!」
「公主……」紅棠一時之間還回不了神。
「仔細想想,他今天之所以這麼對我,必是恨我恨到極點了才是。若不是我害慘了他,他一定不會這麼討厭我的,所以說到底,我也有責任。如果就這麼回宮去告狀,似乎也對他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