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未完成,終世相隨!
是的!開宗明義它就已經告訴她了,是她自己傻敦敦地跳進陷阱裡。
嗚嗚嗚,怎麼辦?她好想哭。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隔日天剛亮,郭虹珠再度笑咪咪地跑來找她,進門之後二話不說就挖起還是睡眼朦朧的季雅去梳洗,然後去用早膳。
「多吃點,季姊姊!」
因著心急,郭虹珠將一碗粥喝得晞哩呼嚕響,還真有點官至寶老愛笑她是頭小豬的模樣。「待會兒才會有體力。」
體力?!
她要體力做什麼?
「『鬼手神醫』說呀……」
郭虹珠再度開口,一句話還配上一口粥,有些應付不過來了。
季雅皺眉,又是這傢伙?
因著喬東風教導的方法奏效,現在郭虹珠幾乎是拿他當神祇在膜拜了,任何事情都是「鬼手神醫」長、「鬼手神醫」短的。
「虹珠,妳先把嘴裡的粥吞下去後再說話,別急,他說了什麼?」
郭虹珠乖乖照做,在將粥解決下肚後,她拍拍肚子、抬高笑臉,興奮地開口。
「他說生病的人要常常出外踏青,多親近好山好水,自然就會心情開朗,身體舒暢,想要不復原都難。」
「所以呢?」
季雅溫柔地伸出手,將一粒不小心黏上郭虹珠鼻端的粥粒取下。
「所以我就和他約好了,今天要帶至寶哥哥到山上騎馬呀!」
嗯,這個方法不錯。季雅點點頭,讓官至寶出去走走也好,省得這傢伙整天黏著她打壞主意,而且……她眼神微燦,她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到虹珠房裡找出包袱,然後俏悄地離開了。
「這個主意我贊成,我在這兒預祝你們玩得開心。」
「預祝什麼呀,季姊姊!」小姑娘指著她,偏首笑得很可愛,「妳當然也要跟著咱們一塊去,所以我才會要妳多吃點,好增加體力呢!」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季雅的臉色很難看。
一來是因為她是被逼著去的,二來是因為她保守拘禮,認為女人只能乘坐馬車,騎馬是男人做的事情。
但今天她被迫開了例,讓人給硬生生抱上馬背,側身坐著。
至於第三點,則是因為她身後還坐了一個官至寶。
一開始她就跟郭虹珠說自己不會騎馬,郭虹珠卻笑說沒關係,他們三個都會,載她一個絕不是問題。
她抵死不從,卻讓郭虹珠給死拖活拖地硬拉了去。
到了馬廄後,郭虹珠和喬東風很快就選好了坐騎。
他們兩個人選的都是年輕駿馬,至於官至寶,喬東風打趣說他是個病人,所以只能騎老馬,而恰好老馬又是最適合初次騎馬的女人了,於是乎,一個得了「蠻童症」的大男人、一個初次騎馬的女夫子,和一匹老馬,就是這麼被湊在一塊了。
以上三點綜合起來,讓季雅的臉色又怎麼能不難看呢?
三匹馬原是緩緩並行的,但一出了城門口,喬東風就說要和郭虹珠比賽看誰先跑到山頂。
提議一出,好勝心強的郭虹珠自然接下了戰帖,壓根就忘了她此行的目的,是要陪著她那「生病」的未婚夫到郊外踏青的。
兩道快風掃過,待季雅回過神來時,只看見讓她嗆咳了老半天的滾滾黃沙。
她邊咳邊聽見身後傳來的抑笑聲,很好,聽得出他心情很好,但她不好,非常不好!
季雅挺高背脊,一雙小手死抱住馬頸不放,視線只敢往前不敢往下或往後。
「如果你笑完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嗎?」
「回去?」
她聽見了他的譏誚嗓音。
「如果我就這麼讓妳回去……」官至寶邊說邊踢了下馬腹,讓馬兒緩緩跑起,「待會兒怎麼向我的『未婚妻』、妳的義妹交代?」
「如果你還記得虹珠是你的未婚妻,就應該專心對她好。」
「夫子放心,我的記憶力一點也沒喪失,我還記得很清楚,郭虹珠正是我一心想要甩脫的未婚妻。」
「你不應該這麼做的……」
她將視線投遠,遠天好藍,空氣好甜,可她的心情,好糟!
「你這麼做對她一點也不公平!」
他卻只是冷冷回應。
「在感情的世界裡,本來就沒有公平只有情願,她情願對我好,我卻只情願對妳,這種事情本就無理可循。」
動情來得突然且洶湧,連他有時想想都會感到不可思議,張眼閉眼都是她的容顏,一呼一吸,全是對她的掛念,但這本就是感情的奧妙之處,不是嗎?
所以他才會央求喬東風幫忙,先約出季雅,再設法和她單獨相處,好讓兩個人可以把話說清楚。
「我不想聽這些……」季雅閉上眼睛,語氣音無奈,「至寶,你再聽我一次,一次就好了,你帶我回去好不好?」
「我不叫做至寶,我叫官十二!」
他用了之前和她胡鬧時曾說過的話語,然後低低笑起。
「老實說,我比較喜歡妳喊我十二時的聲調,溫柔、沁蜜、呵寵,卻又帶著濃濃的無可奈何,還有夫子,妳忘了要我聽話,是要付出代價的嗎?」
她深吸口氣,嗓音變惱,「你不要逼我用跳的!」
他哼笑,笑得滿是挑釁,「我不會給妳機會的!」
話說完他猛扯韁繩,疼得馬兒長嘶人立起,馬兒不適地用力扭轉脖子,一下子就掙開了季雅的手,在她被嚇出尖叫,還以為就要摔到地上時,他伸手過來,將她帶進自個兒懷裡。
「放開我!放我下來!官至寶……官十二……」
她失聲尖叫,他則回以大笑,並快速策馬向前奔馳。
馬兒雖老,卻是同樣怕疼,在吃過了官至寶的幾鞭之後,便沒命地撒蹄,快奔如疾電了。
狂風吹亂了季雅原是整齊的髮髻,更吹亂了她向來的自製及禮教約束。
她閉緊眼睛,不斷尖叫,不勞他吩咐,她早已整個人嚇縮在他懷裡,她用小手抱緊他的腰桿,方纔那句恐嚇話--你不要逼我用跳的!早已讓風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