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洩氣的咕噥了聲,害她白高興一場。
「哦……就這樣?」他學她的口氣,「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
季采茵噘超唇,「反正……反正我不會再回去工作就對了。」俏臉撇向了另一邊。
嚴盛勳頓了頓,稍稍冷靜了下來,「不想上班總有原因,你起碼可以給我個理由吧?」
她沉默著沒有接腔。
「是工作壓力太重,還是嫌薪水太少?」他仍不放棄的追問。
季采茵依舊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不知該如何應答,她能怎麼說?所有的一切從頭到尾就沒有她置喙的餘地,是她自己任性的跑回來,他根本沒錯。
「不要看你的手,看著我!」他不容辯駁的扳起她的臉。
「我……沒有理由嘛……」
「沒有理由?」他陰森森的反問,話調裡散發冰冷的威脅氣息。
「你……生氣了?」她偷覷著他鐵青的面容,小心翼翼輕問。
「對。」他重重的哼了一口氣,毫不避諱的承認。
「總經理……」
「說過不要叫我總經理,到現在還不改口?」
他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季采茵只能委屈的噘起嘴。
「我……我只是……不想看你嘛……」她悄悄的招供了一部分,還是老實點兒好,他生氣的模樣有點可怕。
「不想看我?」他驚愕的蹙眉重複,「沒想到我竟然長了一張讓人望而生厭的臉。」
「哎呀!不是那樣啦!」她急忙澄清,她覺得他的臉很好看,看多久都不會感到厭倦。
「那不然是怎樣?」他挑起眉。
「嗯……」她的話又吞回去,好生為難。
「快說!」
「好嘛、好嘛!我說就是了。」她投降,「昨天下午我去找你,結果……我不小心看到你和沈襄理在一起……」
「我和她在一起?」他懷疑的蹙起眉,昨天沈玉芳的確是有來找過他,但那有什麼理由促成她離職?她幹嘛反應這麼大?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事前真的不曉得……」
「這有什麼大不了?」他沒好氣的瞪眼,「我和她在一起又怎樣?你又不是看到我和她在床上。」
出人意料的,她居然點頭。看到她的舉動,嚴盛勳立刻斂去了臉上的笑容。
「我真的和她在床上?」他訝異的反問。
季采茵再次點頭,這回輪到他愣住了,他和沈玉芳上床?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是你辭職的原因?」他輕聲問道,暫時不動聲色,細審她臉上的表情。
季采茵沒有答話,沉默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等於默認了。
「然後呢?你當時心裡有什麼感覺?」他試探性的開口.會嗎?這小笨蛋終於有自覺了?
「我……我只是覺得很……難過,心臟很痛,呼吸困難,反正……很怪就對了。」她頭垂得低低的,幾乎不敢看他。
「就這樣?」他唇邊有一抹詭譎的笑意。
「嗯。」她老實的點頭。
「所以你就跑回來了?」
看到她再次乖乖的點頭,嚴盛勳忍不住輕笑出聲,「小笨蛋,你喜歡我還不知道。」
「我?」她驚詫的眨眨眼。
「對!就是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才會有那些奇怪的感覺。」先前的怒火煙消雲散,他綻開一抹寵溺的微笑,「這一刻等太久了,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有自覺。」
「我喜歡你嗎?」她呆呆的重複,「可是,我怎麼都不知道?」
「我也很懷疑。」他低笑,神色認真的睇著她,「你若不愛我,會讓我吻嗎?」
「可是……那是因為你有請吃飯呀……」她不解的說道,是他自己提出一餐換一吻的約定,她只是很守信的遵行呀。
嚴盛勳聞言隨即危險的瞇起眼,「你是說,如果別人同樣提出這項要求,你也會答應了?你會讓那人吻你的唇?」
「我……」她想了想,搖搖頭,「不會……」
「這不就結了。」他揚起笑容。
「可是……」她猶疑了起來,她真的喜歡他嗎?從種種的跡象顯示,好像只有這個答案最符合也最有說服力,為什麼她自己都沒有自覺呢?感情可以說喜歡就喜歡的嗎?他可是總經理耶,她能喜歡他嗎?
「你又有哪一根筋不對勁了?」他皺起眉,季采茵的思考邏輯比較特別,不能用常理來推斷,迂迴暗示那一套對她而言根本是對牛彈琴,最好還是直接了當的問比較省事。
「沈……沈襄理不是你女朋友嗎?我如果喜歡你,她……可能會不高興。」
嚴盛勳靜默了下來,俊逸的臉龐深不可測,小小的空間裡,只有一絲晚風頑皮的飛入。
「我不否認曾經和她在一起過。」良久之後,他終於打破沉默,「但自從遇到你後,我們之間的約會純屬公事性質,並沒有其他的私人因素。」
他為什麼要對她解釋這些?季采茵不自在的坐在位置上,「但昨天……我明明看到你們……你跟她……」
「我不知道沈玉芳昨天做了什麼,我只記得她有來找過我,但之後的事情我全部沒印象,也許她是故意找機會要讓你看到那種情況,才會布下一切,不管你相不相信,昨天我真的沒有和她發生任何事情。」
季采茵低著頭,不敢迎視他炯亮誠摯的雙眸,不知怎麼搞的,她的心兒怦怦跳,臉頰好燙,他這是在向她解釋與告白嗎?
嚴盛勳從口袋掏出了她還給他的鑰匙,強制的塞進她手中,一雙大手包住了她握著鑰匙的小手,「不准再還給我了,知道嗎?」
看著那支熟悉的鑰匙,她不知該如何言語,而他隨後揚在手上的白色信封卻讓她不由自主的驚呼一聲。
「那是我的……」
「辭職信。」他接口,就是這封一大早放在他辦公桌上的辭職信讓他一整天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闖,到她的小公寓找不到人,然後又跑到她打工的餐館,老闆卻說她在前一天匆忙辭織,原因不明也不知去向,到處碰壁之後,他只好又回到公司查閱她的人事資料,接著馬不停蹄的開車南下至她的老家,才總算被他逮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