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保,這裡的損失全記到我賬上。」他雖對久保說,但眼神卻嚴厲地怒視著目瞪口呆的夫妻倆。
「是的。」久保恭敬地回了個禮。
「秋紅我們走。」江口靜介輕牽起呆愣住的秋紅。
一直呆愣住的秋紅這會才回過神來,她不知自己該選擇去還是留?
「秋紅……」洪淑青哀怨地睨著她看。
被她母親這麼一求,秋紅的心又軟了下來,她低聲的對江口靜介說:「靜介,請你跟陳叔叔道歉!」
她也明白這似乎太強人所難了,而且靜介是為她抱不平,但她擔心陳廣義會背地裡找她母親出氣。
「不,那是他罪有應得。」江口靜介憤怒難平地說。
「他是不是罪有應得不需要你來下論斷。」對於自己必須如此為難靜介,她有說不出的心痛。「
「秋紅……」江口靜介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說。
「算了!你不說我說。」她揮揮手說。
「秋紅……」江口靜介拉住她阻止著。
算了!陳廣義自知理虧,拖著洪淑青說:「我們走。」
待他們離開後,秋紅決定把她以前的一切告訴江口靜介,到時即使江口靜介不再接受她,她也沒怨沒恨了!
※ ※ ※
陳廣義和洪淑青剛步出餐廳就被兩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擋了下來。
「請留步。」其中一個男子用著中文說。
「你們是誰?」陳廣義納悶地問。
「江口老爺子請兩位過去。」那男子又再度說著,語氣更為強硬。
「誰是江口老爺子?」陳廣義皺眉地問。
「就是跟令嬡在一起的江口靜介少爺的父親。」
「我們不認識他。」
在一旁一直不發聲的男子用著日語在剛才說話的那名男子的耳邊說:「告訴他們,見老爺子有他們的好處。」
陳廣義戒備地問:「他在說什麼?」
「西川先生說見老爺子有你們好處的。」
「好處?什麼好處?」陳廣義不解地問。
「那只有見過老爺子後才知道。」男子不願多加解釋。
洪淑青想了老半天才對陳廣義說:「我們就去見見江口老爺子吧!如果秋紅真的要嫁給那個少爺,那麼那個江口老爺子就是親家公了!」
她的話提醒了陳廣義,他突然喜形於色地問:「江口老爺是不是東新株式會社的大老闆?」
說中文的男子在那名叫西川先生的耳畔翻譯後,西川先生才緩緩地點了個頭。
「天呀!秋紅的男朋友是大財團的繼承人耶!」洪淑青低聲輕呼,不禁喜形於色。
說中文的男子又開口說:「如果兩位沒其他的問題那就請上車吧!」他打開後車座的門恭敬地頷首。
陳廣義和洪淑青這下可迫不及待地坐進車座中,他們雀躍不已著,因為即將見到財大勢大親家老爺。
※ ※ ※
坐在江口靜介公寓中的沙發上,秋紅喃喃地訴說著她的過往。
從她父母不合而至離異,再到她父親意外喪生。
「我父親死時,我母親回來了!可是她卻告訴我她無法帶我同住,因為她要改嫁,而對方不願她帶我這拖油瓶過去。」秋紅微頓了下又接口說:「初二那年我就被送到了所私立寄宿學校,起初我只是變得很沉默,但當我等了一個月、兩個月,甚至半學期過了,她從沒打通電話來,我開始蹺課、抽煙,甚至參加幫派打架,我讓自己徹底沉淪,為的就是想讓她來看我,可是到最後我仍只是得到一個答案:『她不會前來』。」
沉寂持續了許久後她才又開口說:「那時候我很恨她,真的,我很恨她,我一度只想讓自己毀滅,我恨她生了我又那麼不在乎我……」她愈說愈激動,掐過手臂的指痕愈來愈深,江口靜介慌亂地扳開她的手,不讓她繼續傷害她自己。
「無所謂的!真的!有我在就再也沒人能傷得了你了!」他柔聲安撫著。
聽著他的話,秋紅逐漸緩和了情緒,她幽幽地說:「我沒事了!」
「過去都不重要了!忘了吧!」江口靜介輕摟下她的肩。
「是啊!我也是告訴自己忘了吧!有一天我一定會瞭解這究竟代表了什麼?」她苦笑道。
「至少你記得你父親是怎麼愛你的吧?」江口靜介笑著想緩和沉悶的氣氛。
秋紅睨著他,眼也不眨地看著他,隨之口給他一個笑容,她平靜地說:「我一輩子都會記得我父親是多麼愛我的,雖然他只是個老實的工人。」
「我也會像他一樣疼愛你的。」江口靜介深情地看著她。
「你不要勉強地給我承諾,如果你聽了這些話而有點討厭我,甚至想我們之間就此算了!我都不會怪你的。」她說不出分手的話。
「如果來得及在那時認識你,我會不顧一切保護你,不管是那時的你或者是現在的你,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我會永遠愛著你。」江口靜介拿出武士重承諾的精神來宣誓著。
「靜介……」秋紅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能交出自己的手說:「如果連沾了污點的我你都要,那我還能說些什麼?」
江口靜介握住她的手笑說:「我們會幸福的。」
「嗯!」秋紅點頭說:「我愈來愈覺得我可以一點都不恨她了!因為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嫁給我好嗎?」江口靜介突然地說。
「如果我答應得太快,會不會很丟臉?」秋紅低頭嬌羞地笑問。
「呃……那應該說是你救了我。」江口靜介打趣地說。
「什麼!」她抬眼愣問。
「哈!因為我怕我等不到你的回答就先昏倒了!所以,你快點回答我是救我一命的大善人!」江口靜介哈哈笑道。
「認真點嘛!」秋紅輕推了他一下。
「有分之百的認真,我向天神宣誓……」說著,他真的舉起手來,作宣誓狀。
「好了!我願意嫁給你,不需要誓約,因為我信你。」秋紅笑著拉下他的手和自己的手交握著。
他俯身,在輕覆上她的唇之前說:「信我者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