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吃飽了撐著?」江口靜介不解地問。
「就是閒閒的沒事做啦!笨木查桿!」
「什麼又是笨木桿?」他又問。
「就是……就是……」秋紅一時找不到解釋詞,乾脆大叫:「你煩不煩啦!」
「哦!笨木桿就是你煩不煩啦!」江口靜介瞭解似的點了點頭。
這下子叫她不要笑,就像是要她的命!她控制不住的大笑特笑一番,笑得眼淚直流,肚子也疼,她覺得自己像是中了笑穴,想停也停不了。
「救……救……」她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
這一刻,秋紅相信絕對有人因為笑而死,因為笑過頭實在是非常痛苦。
「你這個女人……」
江口靜介知道自己被捉弄了一番,雖生氣卻又不能拿她怎麼辦,只好扶起她,又幫著推車到停車場。
好不容易她的笑停止了!但她也跟著緊張起來了,她不安地問:「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要是有目的,你還有機會笑破肚皮嗎?笨女人。」他又恢復慣常的冷漠。
「那你想帶我去哪?」秋紅一臉恐懼地問。
「回住處。」江口靜介回答得理所當然。
「不!不!我不跟你走,你休想綁架我。」
秋紅開始不停地掙扎,到最後,她整個人被江口靜介反抱在胸前,這一層接觸,讓她嚇呆了!
她根本無法言語。
「你能不能聰明點!」靜介快被她氣死了。
秋紅瞪著他,根本不明白他的話。
「我是東新株式會社派來接你的人,知不知道?笨女人!」
秋紅怔愣了!好久、好久……
※ ※ ※
如果問秋紅天生和誰犯沖?那八成是他,她十分確信自己和眼前的這個男子是八字相沖、天生冤家,才會狹路相逢。
一想到他把自己塞進車座,她就不免要一肚子火。
再想到他讓自己拖了兩隻大皮箱上七樓,她不禁要恨死他了!
為什麼她就那麼倒霉?誰人不來接她,偏叫他來,而電梯何時不故障,偏偏在她需要搭它時壞掉,這一切的諸事不順,讓她更加堅信此男人和她八字絕對是相剋的。
想她童秋紅T市多威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來到日本卻倒霉透頂,她不禁要懷疑,神明是不是也分國藉?否則怎麼她的好運全消失殆盡!真是奇怪、奇怪!
走爬了兩趟秋紅才把她兩隻大皮箱運達目的地,而當她氣喘不已看到他神情自若地雙手環胸仁立在門口,讓她更加怒火中燒。
「如果可以,我真想宰了你。」她惡狠狠地說。
「歡迎你隨時下手。」江口靜介順手把鑰匙丟向她。
她不接還好,這一接,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向後跌了下去,還好江口靜介眼尖的奔上前,攔腰扶住了她。
「放手!」她生氣地叫。
「是你說的哦!』他賊賊地笑著。
「放手!」她胸口有把無名火。
江口靜介真的順了她意思,把手輕輕抽了回去,任秋紅跌得直喊疼。
秋紅瞪著眼叫:「你……」
「是你叫我放手的。」江口靜介一臉無辜樣。
是呀!是她叫他放手的,能說什麼?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你可以走了!」她下起逐客令。
「我是會走,不過得把上司的交代說清楚。」江口靜介仍是一臉看戲樣。
「說吧!說吧!」她心煩地嚷。
「明白正午以前到公司報到,下午公司為你接風洗塵,後天你正式上班。」
「好了!我明白了!你走吧!」她不耐揮手道,彷彿急欲揮開他這惡魔。
「你叫我走哪去?」他好笑地問。
「當然是回去,至於回哪去是你的事。」秋紅沒好氣地說。
「我的家就在這。」江口靜介一臉得意地說。
「在這?」秋紅險些嚇掉了下巴。
「我住在你對面,這兩間公寓都是我的。」他恨不得此刻手中有相機,能把她的表情拍下來。
「你的?」她根本不敢相信。
「沒錯,是我的。」
江口靜介突然發現自己喜歡看她發怒,看她大吃一驚的模樣,甚至喜歡她那雙大而亮光的黑眸。
為這個發現他大吃一驚,他想自己一定是瘋了!否則怎會有奇奇怪怪的想法?他一定是瘋了!被她搞瘋了。
他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他推開自己的公寓門後故意轉身邪笑地說聲;「再見!」然後即飛速地掩上門。
「最好是不見!」她咕噥一句。
她寧可相信這一切全是夢,當夢醒全是空,否則未來的日子才真叫做噩夢呢!
※ ※ ※
秋紅瞪著一雙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按了她半天門鈴的男子,而且還是在三更半夜。
她愈來愈相信,眼前這男子八成是來克她的,否則為何老不給她好日子過?
「你到底想幹什麼?」隱忍著一股想殺人的怒火,秋紅咬牙切齒地問。
江口靜介嘻笑著把手中的東西提的老高,又不停地搖來晃去的,此刻的他,是少了那股盛氣凌人和要命的沙文心態,而她這刻也沒心情鬥氣,於是緩了緩語氣才問:「什麼東西?」
「給你的宵夜。」他笑著說。
「宵夜?」秋紅挑高雙眉,不解地看他,心想,難不成他偷看了她的肚子,否則怎知她正餓的睡不著?而且知道她向來有吃宵夜的習慣。
原來這人還不是挺壞的。
秋紅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食物笑道:「謝謝!」
「不客氣。」
「那……」這下子她不好意思再趕人了。
江口靜介倒頗有自知之明,他看了她那尷尬的表情一眼,笑了笑,逕自轉身去開他住處的大門。
看他開了老半天也沒開成,秋紅搖頭一歎,趨步上前接走他手中的鑰匙說:「我幫你。」
可是當她試到最後一把鑰匙時,她不只臉垮了下來,連肩膀也都垮了下來,結果連最後一把都不是開門的鑰匙,她不敢相信,又試了一回,結果還是相同。
「都打不開呀!」秋紅看著他皺眉問。
「哦!那大概是掉了!」他的口氣極為淡然,彷彿此事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