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在小雅面前跟我開這種玩笑?」
「你心底很清楚我絕不是開玩笑。」他收斂起笑容,雙眸熾烈如火,「詩,不要再拒絕我,我渴望能一輩子照顧你、保護你。嫁給我!」
「段士廷!」滿眶的淚水已迷濛了她的眼,不!不要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對她這麼好。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真的要讓我們連朋友都做個成嗎?天底下的好女孩多得是,你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找上我?」詩綺噙著淚水,淒楚地一甩長髮,轉身衝上樓去。
低著頭,滿臉是淚的她沒發現躲在二樓偷聽的季雅,等她「砰」一聲關進屋裡後,季雅悄悄走下樓,垂著頭,呆若木雞的段士廷愣在原地,她輕拍他的肩。
「玫瑰花給我,我幫你勸她。」短短幾秒內她心底已打好了主意。如果,詩綺真能嫁給段士廷的話,那對她將是最好的歸宿。
「謝謝你,季雅。」段上廷把花遞給她,咬著唇抬頭看樓上,「也許是……我太突然了。幫我勸勸她別哭了好嗎?這樣對胎兒也不好。」他不知道詩綺竟沒告訴季雅懷孕的事。
胎兒?季雅心下一驚——詩綺懷孕了?!
他們談了一會兒,段士廷走了。
季雅確定詩綺的情緒平靜後才進屋子找她,她將玫瑰花養在玻璃瓶內,卻聽見詩綺怒吼:「把那束花丟掉!」
「你怪段士廷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有追求你的權利。」季雅在她身旁坐下來,歎了口氣道:「詩,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看?懷孕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詩綺驚恐地瞪大眼睛,咬著牙罵,「段士廷——這大嘴巴!」
「不要告訴季倫!」詩綺又急切地說:「拜託你,小雅,這件事千萬不要讓季倫知道。」
季雅看了她半晌才幽幽道:「詩,季倫是孩子的父親,他有知道的權利和——義務。」她算著離季倫婚禮還剩幾天?十天!來得及嗎?
「不!小雅,拜託你千萬不要說。」詩綺慘白著臉,猛搖頭,「聽我這一次……我不要,我不要他認為我拿孩子來絆住他,我不要他因為這個才回頭……』
她將臉埋入雙手中,哭得肩膀直顫抖,淒楚無助的淚水不斷自指縫中滲出。
「詩,對不起,」季雅心痛地摟著她,「我答應你,不會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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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半,心急的俞辰陽掛上電話,季雅去找詩綺說好九點要回來,卻一直不見人影,他打電話去問詩綺,她說季雅已經回去了。
別墅外有聲音,他走出去一看,原來是姚艾眉送咪寶回來了。
「真對不起,這麼晚才送潔心回來,」姚艾眉笑著把已睡著的咪寶抱給他,「這小傢伙,在車上就睡著了。」
「沒關係,節目好看吧!」晚上七點,姚艾眉問他能不能帶咪寶去看一場兒童劇團的演出,那節目是咪寶一直想看的。
「好精采!潔心看得好高興,一直拍手一直笑。」姚艾眉擦著額上沁出的汗珠,嫵媚流轉的眼底全是盈盈笑意。
剎那間,俞辰陽有片刻的出神——如果當年的她也是這麼溫婉可人,對咪寶這麼有耐心,也許他們也不會走上離婚這條路。
「抱咪寶進去吧,別讓她著涼了。」姚艾眉凝視著他,漾滿水波的丹鳳眼似有千言萬語般。「我走了!」
踩著石階,姚艾眉一咬牙,「啊——」尖叫中她整個人已摔下去。 「艾眉!」俞辰陽驚呼著,將咪寶交給一旁的郭媽,他火速衝下石階抱起她,
「你沒事吧?」
姚艾眉勉強支起身子,她的小腿和膝蓋全擦破皮了,痛得直吸氣,「沒……沒事,哎喲——」
「我看看。」俞辰陽檢視她滲出血絲的腳踝,「不行,破皮了,先進來,我幫你消毒一下。」
「不,不用……」姚艾眉撫著劇痛的傷口,天啊!這個代價可真大!「我沒事的,我回家再自己包紮一下就好了。」
「姚小姐,你腳腫成這樣怎麼開車?還是先進來休息一下吧。」郭媽也說了,她是俞辰陽離婚後才來幫傭的,並不認識姚艾眉,但對她三天兩頭就藉故送她精緻禮物,心底可是受用得很。
在郭媽的催促下,俞辰陽一俯身,抱起姚艾眉朝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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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滑落季雅的衣襟,她呆坐在駕駛座上,腦中一片空白。她萬萬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他是那麼繾綣溫柔、萬分珍惜地抱著她;她緊緊依偎在他胸前,像是找到了避風港。他們曾經破碎過的家重組了!
他們還是要在一起的?是不是?她才是咪寶的親生母親,有了她,這個家才是一個真正的「圓」?!淚水迷亂了季雅的視線,刺骨的疼痛一陣陣襲上心頭,她重新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這裡不是屬於她的地方,她不該來的,她應該退出,不該再來打擾「他們」!
第八章
淚流滿面的季雅悶著頭直衝台北市,她胡亂地在街上兜圈子,根本不知道要開到哪裡去。最後,她迷糊地撞進那間以前常來的PUB「異形Ⅱ」。
她一頭栽進吧檯前,不理熟識的侍者和她打招呼,點了雙份威士忌後即仰頭灌下去。
「再給我一杯。」忍受著胃內苦澀灼熱的液體,她重重地放下空杯子。
「韓小姐,你這樣暍……不好吧?」酒保安東尼嚇了一跳,季雅以前常和同事一起來玩,但每次都點酒精較淡的雞尾酒,從來沒見過她這麼地狂亂。
「不要管我,給我酒!」季雅低吼著,她的心好痛,那一幕像鬼魅般不斷地在她腦海裡盤旋著。
坐在角落和朋友聊天的羅立群一直盯著她,從她一衝進來時他就看到她了,美麗明艷的臉龐閃著懾人的怒氣,髮絲凌亂地披在頰上,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