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我?」莫兒飄忽地一笑,她不會為任何人而死,但卻可以為任何人而死。
她的命早就不是她自己的了,天要她活她就活,天要她死她就死,她想死卻死不了,只好活著。
「他把你一個人丟在我這裡而頭也不回的帶著另一個女人走,你不難過?」
莫兒一笑,輕搖著頭,「他知道你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若是我會呢?」
「你不會。」莫兒篤定不已的看著他,「你的目的不是我。」
「是嗎?」舒赫溫文的面容倏地一變,瞬間轉為陰沉冷冽,「那這回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話落,他揚手在她頸間劈了一掌,莫兒頓時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放開她!」霍曼受幽靈之命趕來保護她時已阻止不及。
「你可以跟我打,不過我懶得跟你浪費力氣,你如果想奪人,我就直接殺了她,現在,你可以自己選擇過來還是馬上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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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一抹高挑的身影摸黑進入了三樓靠近莫兒島河的那間房,瞳孔還來不及適應幽黑的光線,房內的燈光陡地大亮,照得她瞬間睜不開眼,就這麼一個閃爍間,一把刀已架在她脖子上,無聲無息。
舒赫微笑的湊上前去聞她身上的味道,那股熟悉到讓他作夢也忘不了、不敢忘的香氣再一次充斥他的鼻端,讓他微瞇著眸兀自沉浸在這抹異樣的感覺裡,沉默不語。
是習慣了嗎?這樣的香氣總在午夜夢迴的邊緣糾纏著他,讓他一再地想起她那雪白的小手毫不猶豫的動手脫下他衣服的情景,讓他一再回味這雙手偶爾觸摸著他身上每一寸肌膚時所帶來的強烈快感……
她的火紅色髮絲有些散亂的拂在額前,有些則落到黑色面罩之外,她蒙著臉,讓他看不清她,卻怎地也掩不去她身上那獨特的香味。
就像現在,她的人還沒進屋子,他的鼻子就已經感覺到她。
「你怎麼知道我來了?」她嫌惡的避開他的靠近,真不敢相信鼎鼎大名的舒赫竟然會像小狗一樣的用鼻子聞著她!
「誰叫你這麼香,十里之外就讓我給發現了。」
香?愛妮絲一愕,皺起眉,她沒有噴香水的習慣啊!這個男人究竟在胡謅什麼?
好吧,就算她身上的確有一些自小便帶著的自然香氣,但那也得靠她靠得很近很近,近到可能要緊緊抱著她才聞得到,就連她自己都常常忘了身上有那種極淡極淡的花香味……他的鼻子難不成真的是狗鼻子?
「放了莫兒。」她沒空去研究他這個男人了,她也沒耐性去研究他為什麼可以聞到她身上那淡得幾乎讓人感覺不到的體香。
「我願意交換她。」她不廢話,直接切中核心。
舒赫一笑,不太在乎的聳聳肩,「你現在根本沒資格跟我談條件,你已經在我手上。」
「就算如此,你也走不出夢幻古堡,除非我心甘情願跟你走,否則就算你手上有莫兒和我,洛雷夫也不會讓你踏出古堡一步,這裡機關重重,洛雷夫要治你,有一千一百種方法,當然,你可以選擇跟我們死在一塊,當墊背的。」
她說的沒錯,如果他挾持這兩個女人,洛雷夫不可能放他離開這裡,如果他敢動這兩個女人一根寒毛,洛雷夫也不會放過他,除非他不在乎死在這裡,否則他挾持人質也只不過可以嚇嚇洛雷夫的心臟而已,一點作用也沒有。
何況,他要的人只有她。
「你心甘情願跟我走?」
「是,只要你放了莫兒,不要再傷害洛雷夫,你要我死也無所謂,只不過你可能得忍一忍,把我帶出古堡才能殺我,否則洛雷夫不會放過你的。」
「你死了,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愛妮絲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千方百計要找我,不就是想要報我脫光你衣服之仇嗎?」
「沒錯,是這樣。」
「那……你不殺我?」
「我又不是殺人魔。」舒赫輕笑出聲,見到愛妮絲陡然變得蒼白的臉,更覺莞爾,「怎麼?跟著洛雷夫兩年,光只是殺人魔這三個字你就已經承受不住了?你可是當年俄國黑手黨的一枝花呵,竟然也想當起賢妻良母了不成?」
很好笑嗎?是很好笑,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她曾經想過為一個男人洗盡鉛華,改邪歸正,如果他願意娶她,她會為他生下一籃子的娃娃……
「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要慢慢折磨你。」舒赫陰柔的一笑,無情的薄唇湊上她的唇瓣,探出舌尖輕輕地纏繞住她,「我要你全身脫光光的在我面前跳舞,任我恣意的品嚐,像妓女一樣的討好我,在我身上賣力的演出……」
愛妮絲驀地張嘴一咬,狠狠的咬破他的唇,他吃痛的抽離,她嫌惡的伸手抹去他留在她嘴上的味道與口水。
「我呸!你這個王八羔子!大色魔!想要我這麼對你,你去吃齋念佛一千年吧,看菩薩會不會看你色慾薰心的可憐,賞你一個倒楣八輩子後竟然投胎去當你女人的我!」
舒赫冷然的伸手拭去嘴角的血漬,輕笑,「你可以不依,但,我現在就可以跟你保證,如果你不乖乖聽我的,我一定會讓洛雷夫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還會定時帶你去看看他的慘狀,也許斷一隻手斷一隻腳什麼的……弄瞎他一雙眼怎麼樣?他再也看不見你,你會不會感到傷心呢?」
愛妮絲不敢相信的瞪大著眼,誰會想得到這樣衣冠楚楚、高大斯文的男人說出來的話竟是如此殘逆無情到了幾近變態的地步呢?
不,她不該覺得訝異的,因為他是舒赫,統領著地下組織的總統舒赫,一個連老天爺都不被他放在眼皮底下的自大狂,一個唯我獨尊的優越者,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他不想要的眨個眼就可以摧毀殆盡。
怪誰呢?只能怪她自己當初瞎了眼,想也想不到被她俘虜的男人,會在那場地盤爭奪戰中勝出,成了日後統領整個地下組織的地下總統……而且用盡他所有的力量通緝她,要不是洛雷夫,她不可能好端端的過了兩年多平靜無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