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過剛剛羞人的親密後,她不太敢面對他,但其實她的內心是希望他能夠留住她的。
然而阿其頓只是看著窗外,沒有說話。
他不懂,他都說願意娶她了,為什麼她還要離開?她是愛他的,不是嗎?
見阿其頓並沒有挽留她的意思,安琪拉的心抽痛了下。看來,是她自己會錯意又自作多情。
他只說要娶她,並沒有說愛她啊!
更何況,他是個「閱人無數」的情場高手,怎麼可能只為她一人駐足?
他之所以願意娶她,是因自己是紅琉璃,可以為他帶來無數的財富吧?
「我想……我真的該走了。」她語帶哽咽。
他聞言,身子輕輕一顫,卻仍沒有回頭。她還是決定要走……原來她並沒有愛上他!
他強抑下紛亂的心緒,不帶情感的說道:「帶走你應得的獎勵品——天使之冀,還有原本就屬於你的紅天使,我知道它是你的心『血』之作。」
「你知道了?」她訝問。
「偶然得知的。」
「不用了,那就當我還您的救命之恩。她輕輕說完後,立刻逃出房間,掩面而泣。
阿其頓的心情也很紛亂,用力將煙蒂捻熄在那名貴的玻璃窗上。
原來玻璃和琉璃非無差異!真正的差異,在於創作者所花的心思。
如果巧手加上創意,琉璃將成為永恆的藝術品,若無,琉璃將永遠是玻璃,不同等級的玻璃。
愛情又何嘗不是?
沒有真正用心,一個吻,一場蝶戲,不過是一場肉慾交流,但加了愛情及呵護,吻不再是吻,蝶戲不再是蝶戲,而是一篇哥德的情詩,一場生死相依的承諾……
他撥下手機,「遠遠地跟住安小姐,別讓她受到丁點傷害。」
兩顆為愛不確定的心,彼此猜疑著;兩個因愛受了傷的有情人,因為猜疑而讓得來不易的幸福,再次離他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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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拉跑出總統套房後,碰上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馬麗亞態度高傲地問。
「沒時間!」她只想離開。
「是有關阿其頓的。」
安琪拉旋即止住了腳步,「什麼事?」
馬麗亞原本就嫉妒她,當看見安琪拉粉頸上的唇印時,對她的妒恨更是劇烈。
她從皮包裡取出一隻琉璃,「這是天使之翼,阿其頓一年前親手送給我的。」
「什麼!?不!不可能!他剛才明明——」她震驚地直往後退。
「但他並沒真正秀出天使之翼,不是嗎?」她賭安琪拉剛才沒見到真品。
安琪拉當下怔住。這女人說對了!
「阿其頓說過,當他將天使之冀送給哪個女人,那個女人對他就有特殊的意義。看樣子,你沒有得到真品,也沒有得到他的人,只討得一場性愛而已,是吧?他的技巧可滿足你?」馬麗亞極盡所能地傷害她。
「我不要聽!既然你已得到冠冕,就麻煩你讓條路給我走!」她的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馬麗亞故作大方地讓開,「請!下次眼睛睜大點,別再賠了夫人又折兵。」
安琪拉咬著牙,邊哭邊往外跑,後方則有兩名大漢一路跟著她,那是阿其頓派來的保鑣,
傷心欲絕的安琪拉,沒有方向地一路往前衝,任著冷風吹上她淚濕的臉頰。她來到一處河邊,思緒回到他們在威尼斯的時刻,頓時感到頭疼欲裂。
「好痛!好——痛!」安琪拉知道像她這種遽痛型頭痛的患者,最不能受刺激、勞累、風吹,如此,極容易誘發病情。
「哦!」她陡地感到一陣嗯心翻上胸口。糟了!這是遽痛的前兆。
忽然,眼前一花,她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接著,撲通一聲,她整個人就往河裡栽了進去——
第十章
加拿大,婁特羅綜合醫院。
病房裡瀰漫著一股迷迭香及法國玫瑰的香氣,沖淡了醫院常有的藥水味,這是阿其頓特別命人弄的。
當安琪拉離開他後,他也在五分鐘後追了出去。
他訝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想和她分開,即使五分鐘也不願意!
他像個衝動的少年,為了追回失去的愛人而不顧一切。
當他一路奔馳在路上時,不禁憶及當年追求前妻的情景,那時,他也不曾那麼費心。
他記得前妻耶風兒曾問他:「愛不愛我?」
他直覺地回答:「愛。」
她便要求他——「如果你由這座橋頭跑到橋尾追求著我,我便相信你的真心。」
他只回了她一句:「那是十七、八歲少年才會做的事。」
耶風兒臉上滿是失望,久久之後對他說:「也許你不夠愛我,聽以無法像個少年郎那樣,為找瘋狂,為我做盡傻事,」
那時他不以為意,心想只要在床上滿足她就好,再說他們在性生活方面,一直配合得很好。
但他慢慢發現,耶風兒變了!
她常常一個人坐在花園,望著他特地令人為他們婚姻作見證的雕像——
兩尊相愛的天使而失神。
起初,他並不以為意,直到某天他提前回家,看見風兒接起一通電話,不一會兒面露難色,最後妥協地對著話筒道:「也許我真該離開了。阿其頓愛琉璃甚過我,我會攜回你們要的東西。」
當時,他直覺她背叛他,他開始從監視器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很快地,他看見風兒在他私人的研究室中,打開他的電腦,順利地以她的生日設定的密碼,進入他們哥羅家族機密的檔案中,準備竊取哥羅家族在琉璃世界歷久不衰的關鍵報告,
當她正要按下轉寄鍵時,他突然扯斷電腦的電線,既憤怒又痛苦地質問她:「原來之前一些燒製琉璃小技巧的流失和你有關!說,為什麼背叛我?」
她像是個沒事人般站了起來,「我本來就是一個商業間諜,而且還是你們哥羅家族死對頭的遠方親戚,我以婚姻換取你的信賴,以便取得琉璃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