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搞壞?他不懂,而且頭……好暈!
在蒲從雲慢慢軟倒前,洪叔終於吐露了實情。「找你來是想告訴你,卓姑娘服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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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剛落過一場雷雨,空氣又清新不少,站在高高的東郊峰頂,朝廷特使葛庭安沒有半點清涼的感覺,反而滿頭都是汗。
「大人?怎麼辦?」眼見蒲從雲抱著全無知覺的卓葶坐在陡峭的懸崖邊,錢浩焦急萬分。
有心想把小姐搶回來,可他見識過蒲三公子的功夫?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更怕蒲三公子被逼急,做出什麼危險舉動,那可就全老了。
「呃……我說蒲公子,有話好好說,不用那麼衝動吧?萬一不小心掉下去,你和小葶可……」葛庭安眼圈一紅,說不下去了。
看著懷裡一臉死灰、幾乎沒了任何生命跡象的可憐人兒,蒲從雲頭也沒回。
「走開!別來煩我,我只想和卓姑娘安安靜靜待一會兒。」
就在三天前,寨子裡突然爆出消息,說卓姑娘不堪色慾熏心的蒲三公子欺辱,服毒自殺了。
事發後,蒲從雲被長老會設計監禁,特使想盡一切辦法,卻也沒能救得卓姑娘甦醒。
原以為事已至此,不能再糟了,誰知天生神力的蒲三公子昨晚竟掙脫鐵鏈,潛進特使居住的小樓,搶了卓姑娘就往沒人的地方跑,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就像現在,在場的人誰也不能預料,瘋了似的的他,還會做出什麼樣的驚人舉動。
「蒲公子……」見葛庭安哽咽著說不出話,錢浩只好上前試著勸說。「您心情難受,我可以理解,但不管怎麼說,跳崖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請您先抱著小姐離開這裡再說。」
「跳崖?誰告訴你我會跳崖?在事情真相沒水落石出之前,我絕對不會不明不白的尋死!」蒲從雲聲音不大,話中的冷冽卻令人不寒而慄。
「呃……可是……」
抱著快死的心愛女人坐在懸崖邊,還能讓他有什麼好的聯想?錢浩不免有些心驚肉跳,但小姐服毒這事,他至今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蒲三公子來看小姐,明明是大人授意他們離開,讓蒲三公子有和小姐單獨相處的機會,而且事後小姐開心得不得了,根本沒有半點尋死的跡象,怎麼會突然就……大人究竟在這件事裡扮演什麼角色,他不敢深想。
日漸晌午,狹窄的山道上人愈集愈多,蒲從雲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只癡癡望著懷中人兒。
她一身素白長裙,臉蛋也和裙子一般顏色,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痛。
驀地,挪近的腳步聲讓蒲從雲警覺地將視線移向身後,就見葛庭安抹著眼淚小步上前。
「你來幹什麼,走開!」蒲從雲厲聲喝道,對這個和卓葶關係親暱的特使,他向來沒有好感。
「我一直以為你是為了土司之位才向小葶大獻慇勤,沒想到……你是真心真意喜歡她。」葛庭安抽噎一聲,聲音沙啞地說。
「土司之位?」蒲從雲視線轉回卓葶臉上,慘澹一笑。「它哪及得上卓葶的萬分之一。」
「嗚……你心性真淡,我差你可遠了……」葛庭安說著,掩面哭了起來,隔了爭晌,他驀地一咬牙,下定決心似的說道:「我四處搜尋,又從某大夫那裡得到一個解毒秘方,據說能藥到病除,才拿回來,還沒來得及給小葶用上,你就把她抱走了……」
「什麼?!」蒲從雲不敢置信地回頭,幾近絕望的他彷彿看到一線生機。「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葛庭安點頭,繼續說道:「剛才你情緒激動,我沒敢多說,但小葶既然病著,吹多了山風肯定不好,你還是趕快抱著她跟我一起回去,盡快給她解毒要緊。」
蒲從雲聞言,抱住卓葶的手更緊。「葛大人,這不會是你哄騙我的說辭吧?」
葛庭安一怔,旋即搖頭。「我以朝廷的名義起誓,你總該放心了吧?」
「好,就算你再言而無信,總歸是朝廷的特使,今天我就相信你一回,希望你所言不虛……只要她能好起來,我隨你處置!」蒲從雲霍地站起,抱著卓葶轉身就往回走。
葛庭安見蒲從雲答應下山,整個人頓時鬆了一口氣,錢浩則趕緊從人群中走出來,想接過卓葶。
「走開,她是我的!」蒲從雲怒目以對。
「讓開,讓開,大家都讓開!」
葛庭安生怕他改變主意,連忙指揮手下將閒雜人等趕得遠遠的,然後親自護送他回到盤龍寨中的特使小樓。
廂房外,一個眉清目秀的婢女,見蒲從雲懷裡抱著卓葶,激動得迎面衝來,嗚嗚大哭。
「蒲公子,你、你總算把小姐帶回來了!」
蒲從雲並未停步,大步走進廂房,將卓葶放到床上,自己則守在床邊,一步也不肯離開。
「蒲公子,喝點水吧。」有人端上茶水。
「蒲公子,吃些東西吧。」又有人送上點心。
蒲從雲一動不動地坐在床前,細密如絲的視線始終落在床上人兒的臉上,連葛庭安的搭訕也充耳不聞。
「大人,藥熬好了!」不知過了多久,一名丫鬟捧著藥碗快步走進,蒲從雲這才有了反應。
「我來!」他突然伸手,想要接過丫鬟手裡的藥碗。
「大人?」丫鬟不知所措地望向葛庭安。
葛庭安當然明白蒲從雲的心思,擺了擺手。「給他吧。」
蒲從雲接過藥碗,輕輕舀了一匙,再將滾燙的藥汁吹溫後,小心地餵進卓葶嘴裡。
好不容易一碗藥水喂完,卓葶臉上雖然有了幾分血色,但沒半點轉醒的跡象,蒲從雲有些沉不住氣了。
「怎麼回事,又是庸醫騙人,開沒效的藥?」他暴怒地大吼。
「蒲公子,楷安勿躁,解毒藥又不是仙丹,總要過些時候才會起效用。」
葛庭安故作輕鬆地笑笑,目光在蒲從雲臉上楷作停留,轉落到他身後的卓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