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一天工作,橙兒回到自己房裡,松下肩膀,她覺得好累,揉揉雙鬢,對著銅鏡,她想問一聲,辛苦到底為什ど?
歎口氣,一抹笑容卻悄悄爬升,她想起來了,她的辛苦全為他,她不認輸、她要打贏這場戰爭,將丈夫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明天、明天繼禎將要回來,她又將擁有他十天……不!說錯了,她要擁有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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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尚未仔細,寒風悄悄入侵,長孫夫人和莫愁同時生病,夫人那邊有橙兒和長孫老爺忙著,莫愁這邊只有繼善守在床邊,慇勤照料。
夜裡,床榻邊,望著心愛女子的臉,繼善輕輕撫過她細白肌膚,愛她……已經很久很久,他將全副耐心用在她身上,要到何時,她才能回饋他的感情?
對他,她總是若即若離,說無好感,她經常在他身邊出現,鶯聲燕語,巧笑倩然,他們有很多心情可以分享。
說她對他有好感,她又客氣得讓人摸不透心底意思,對她,他有隔上一層紗的朦朧感。
俯身,繼善在她唇上竊得一吻,淡淡的馨香觸動了他的慾念,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他用盡生命追求……
他的吻加深,他的情慾一發不可收拾……月溫柔而美麗,皎潔月暈透過窗欞投射在在這對男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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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繼禎回來,他們連一次架都沒有吵,也許是莫愁生病,從頭到尾都沒出現他們眼前,橙兒松下心房,言談之間淨是輕鬆;也許是因為橙兒不斷告訴自己,她都不用擔心莫愁,丈夫是她的,只要她不放手,誰都搶不走。
總之,他們相處得非常好,不爭不鬧,他們談家事、談工作。談未出生的小寶寶,彷彿他們之間從未發生過爭執,彷彿那夜的"成全"約定不曾存在。
為繼祺扣上盤扣,橙兒靠人他的懷抱,雙手環住他的腰,靜靜傾聽他的心跳,一聲聲、一下下,穩定篤實的心跳聲,安穩了她惶惶然的心。
這個懷抱……會永遠屬於她吧!
"最近還吐得厲害嗎?"繼禎柔聲問。
"好多了,不過肚子變大,走起路來和鴨子很像,醜死。"拍拍肚子,裡面裝的不曉得是丫頭還是小子。
"我的橙兒是最漂亮的女人,不管用什ど姿勢走路都美得緊。"
"是嗎?有……"有莫愁美麗嗎?她硬生生吞下這一句,她不要莫愁來破壞他們之間。轉過話題,她說:"還有五個月娃娃才出生,光想就頭皮發麻,到時我不知道會胖成什ど樣子?"
"我想想……嗯……大概是這樣子。"說著,他拿起一件棉被塞人自己的裡衣,腳開開,往前跨幾步,他問:"我走路的樣子像不像鴨子?"
"那ど誇張,不生了、不生了,我要去跟注生娘娘退貨。"連連搖頭擺手,她讓他的醜模樣笑壞。
一把抱起橙兒,他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軟軟的吻封住她笑個不停的紅灩,細細的吻在她唇間輾轉徘徊,勾出心悸心動,他愛她呵,很愛、很愛……溫柔的時候愛、吵鬧不休的時候愛、固執的時候愛、他無時無刻不愛她……
結束這個吻,他把她的頭壓在胸口,長歎口氣:"我的小橙兒居然要做娘了。"
'很難想像嗎?我也很難相信,光陰一下子就滑過那ど多年,十年耶!到今年臘月初十就是我們姐妹相聚的日子,你要陪我回石頭村嗎?"
"當然,我不放心我家的大肚婆一個人千里跋涉。"
"我的姐姐妹妹要是看見你,一定會放心,因為你是個有擔當的好男人。"
"她們放不放心我在其次,重點是,為什ど你不放心我,我做過什ど、說過什ど,讓你不相信我會對你忠實?"他挑上她的心結問。
很久了,他避開敏感,卻發覺這樣子並沒有為他們解決問題,反而隨時隨地要擔心問題跳出來,引爆另一場戰爭。
"我……莫愁跟我談過,先說了是她找上我、不是我找上她,免得你們又賴我鴨霸。"是不是強勢的女人就非得欺侮別人、非得一心歹毒?真不懂人們怎會有這種刻板印象,讓她被栽贓栽得理所當然。
"你們談什ど?"
仔細分想,他們的確是這樣子,每次橙兒莫愁之間出現尷尬,便直覺地認定問題在橙兒身上,是不是因為這樣,才讓她委屈得亂發脾氣。
"我想她是喜歡你的,不單單是她口中的兄妹情。"她實說。
"你多心了。"
"也許我多心、也許我敏感,但是她的確是埋在我生活中的炸彈,我很害怕哪一天引爆,我會屍骨不全。"表面上她看來強硬,其實她是害怕,或者她表現的方式不正確,但面對恐懼她找不到適合方法。
"為什ど莫愁會帶給你那ど大隱憂?"繼禎不明白,就為著她的美麗?橙兒從不是個缺乏自信的女人。
"以前我們常常爭辯,卻從未面紅耳赤,我弄錯了,你經常莞爾讓我,我也心知肚明曉得自己應該改變。比如,你要我待下人寬容、你要我別什急、你要我學著雍容大度,我都做到了。對不對?"
"沒錯。"他們常爭辯,多數時候,表面上是橙兒贏,其實真正的贏家是他。
"記不記得,哪一次你真正對我動怒,對我大吼大叫,不給留半分面子?"
"我忘記。"搖搖頭,他不記得。
"是我們領莫愁回青柳鎮的時候,你沒弄清楚事情就對我發脾氣,還要我道歉,我想,她在你心中……是特別的。"對女人言,感情出軌的陳年往事,不會"事過境遷"。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我從未覺得她特別。"久到他否認都不覺得違心。
"接著,在繼善聲援莫愁,說我虐待她時,你沒問話,接判定我善妒,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如果我告訴你,我曾試著和莫愁和好,並跟她聊起身體不好的青兒姐姐每天用打滿一缸水來健身,卻沒教她必須提水,你信不信我?如果我說,我只是看見玉蘭花,自言自語說有空要采滿一籃給娘送去,卻沒要她上樹去摘花,你信不信我。繼善不信我,情有可原,因為他喜歡莫愁,同理相證,你是不是也……心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