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強暴犯!」她怒斥。
「這個罪名不成立,小姐,妳自己不也痛快地享受了性愛的極樂滋味嗎?」他冷譏。
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又朝他的臉揮出一掌,不過這一次很快被他扣住。
「換個角度想,很多女人的第一次並不舒服,妳該感謝我讓妳有了很棒的第一次經驗。」他惡劣地嘲弄。
好過分……
他的話狠狠地踐踏了她的自尊,憤怒中,一道熱氣直衝眼眶,她猛力推開他,在淚水掉出之前跳下床,拔足狂奔進了浴室。
司徒煉煩怒地坐起,陡地瞥見了床墊上的血漬,不禁一呆。
明知方垠是個處女,他偏偏去招惹她,甚至情不自禁佔有了她,搞得自己像個劊子手似的……
真是,就算上火線第一次殺了人時,他的心也沒像現在這樣亂過。
自我厭惡地甩甩頭,他起身拎起衣物到一樓的盥洗室梳洗了一下,稍微平復胸口那份莫名的起伏,當他回到樓上,正想收拾床被,屋內的防護警示器突然亮了!
他心頭一凜,立刻按下遙控,看似一面牆的平板向一旁滑開,出現了一台大型電漿電視,他開啟電源,螢幕上有幾名可疑人物正企圖入侵這棟建築物。
來得可真快!小野來電說得沒錯,富國建設的確有問題,才會這麼著急就找上門。
他擰著眉沉思,匆匆穿上上衣,決定先帶著方垠離開,目前他還不想把事情鬧大,先退再說。
於是他收起筆記型電腦,按下遙控,打開了後方通道,然後猛敲著浴室的門,喊道:「快出來,方垠!」
裡頭沒有回應,他有點不安,索性長腿一踢,把門踹開,只見方垠全裸地站在蓮蓬頭下,動也不動,一直衝著水,彷彿要藉此將被他玷污的身體洗淨。
他看了她一眼,歎口氣,上前關了水,攔腰將她抱起。
「不要!你又想做什麼?」她尖叫阻擋,雙腿在空中蹬踢。
「放心,我現在可沒力氣再做一次愛,來吧!我們得走了。」他說著抽出一條浴巾裹住她全身,然後把她的衣物塞給她。
「你又要帶我去哪裡?」她瞪著他,紅腫的雙眼一看就知道她哭過,然而臉上卻仍維持著她原有的倔強高傲。
女人的眼淚從來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即使她們哭著挽留他,他也不曾心軟過,可是,面對方垠的淚,他的心卻總會一再地被觸動……
「去兜兜風。」他隨口道,忍不住伸手拂開她垂覆在臉頰的髮絲。
她瑟縮了一下,一陣輕悸竄過胸口,令她呼吸一窒。
這個人的指尖有毒!絕對有毒……
這時,屋外響起了一記輕微的爆破聲,司徒煉閃出浴室,盯著監控螢幕,發現外頭那群人居然破壞了樓下的門鎖。
嘖,這群煩人的蒼蠅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不過時機未到,他可不想耗神戰鬥。
他不悅地低啐。
方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匆忙穿上衣物,走出浴室,突然瞥見浴室旁的通道,又見他分心盯著螢幕,想也不想便赤著腳衝向那個出口。
司徒煉轉頭,連忙驚喝警告:「喂!等一下,那個出口沒有……」
好不容易有機會從他身邊逃開,她哪裡肯聽他把話說完,一個箭步便跳出出口,豈知那個出口外居然沒有階梯,她一跨出去,就立刻往下掉落。
「啊--」她大聲驚呼,只感到腳下懸空,接著整個人便摔向一樓地面,右腳著地時還重重扭了一下。
「唔……」她痛得倒地不起。
司徒煉擔心地跟在她身後從上頭一躍而下,靈活地蹲在她身邊,急斥:「妳這個笨蛋!我不是叫妳等一下嗎?這個臨時出口用的是活動樓梯,得往下拉才能通行。」
誰曉得這個鬼地方機關這麼多?她在心裡氣罵著,但腳實在太痛了,連開口的力量都使不出來。
「人在哪裡?快找!」
一陣喳呼聲從上頭傳來,司徒煉不再耽擱,一把橫抱起她就衝向停在一旁的休旅車,趁著那些闖入者發現之前,火速駛離這棟建築物,奔入了黑沉沉的夜色中。
第六章
「那些人是誰?」方垠一上車就急著問。
「也許是來救妳的吧。」司徒煉邊開著車邊笑道。
終於有人來救她了!終於……
方垠臉上不自覺露出欣喜的神色。
「別高興得太早,因為他們想從我手中把妳帶回去可不容易,」他譏諷地潑她冷水。
「你打不贏祥和會館的。」她反唇相稽。
「我倒不認為那些人是祥和會館的人馬……」他瞄了後照鏡一眼,發現有一輛車跟了上來,臉色微沉。
「就算不是祥和會館的人馬,你也已經成了綁架犯了,我警告你最好馬上放了我。」她怒道。
「我有綁架妳嗎?我只是邀請妳一起度個假,過幾天就會讓妳回去了……」他調皮一笑。
「如果你只是想傷害我,那你已經達到目的了,為什麼還不放我走?」她氣得低嚷。
「妳認為我得到我想要的了嗎?」他瞄她一眼,笑著反問。
「還不夠嗎?奪走我的身體,毀了我的清白,這樣還不夠嗎?」她氣憤難平地控訴。
「不夠。」
「你……」這個惡魔!她在心裡咒罵。
「我要的是妳的愛。」他正色道。
「別作夢了!我永遠不可能愛上你。」她斬釘截鐵地瞪著前方。
「妳會愛上我的,而且就快了。」他信心十足地笑了。
「我恨不得殺了你,你還指望我會愛上你?太可笑了。」她咬牙冷哼。
「好啊,妳隨時可以殺了我,只要妳辦得到。」他揶揄地瞥她一眼。
「別小看我,司徒煉,當心你的命斷送在我手裡。」她恨恨地瞪他一眼,被他輕蔑的態度惹惱。
「剛才在床上,我的命的確差點就葬送在妳手裡了……」他曖昧地笑道。
「住口!不准再提那件事!」她摀住耳朵低吼,不願再回想之前那段不堪的過程。
他又看了她一眼,對她那深惡痛絕的樣子不知為何竟有點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