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再小一點之後,你立刻滾出我的房子!」說完話,她便起身回到房間,房門用力甩上的聲音造成一陣不小的回音。
「真是的……」半晌之後,狄米特裡才從驚訝中恢復過來,攏攏頭髮忍不住歎氣,「那麼容易變臉,還想要當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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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有力的手纏上來,她想要逃卻不知怎麼地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陌生的嘴唇下降,再下降……
唔……
他的唇終於接觸到她的唇,輕緩地移動帶來無法想像的刺激,她的心中滿是緊張的情緒,卻又無法克制地眷戀起這種感覺。
不久之後,她發現自己的唇已經在他的挑弄下濕潤,微張的口像是在等待他的舌頭侵入。
舌尖與舌尖相碰的瞬間,像是有輕微的電流通過全身,她輕輕一顫,閉上眼,腦中像是有無數漩渦在流動。
因為看不見,使得感覺更加強烈,從未體驗過的美妙歡愉充斥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他的唇離開她的唇,從脖頸之間細細往下移動,每一個輕觸和舔吻都帶來神秘至極的快感。
她聽見自己細細的喘息聲,身體像蛇一樣地扭動,她伸出手渴求地在他背上撫摸著。
迷亂中,她發現自己的雙腿被另外一雙腿切入,女性中心早已濕潤。
有點興奮、有點緊張卻不害怕,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
她睜開眼,望進一雙帶著激情與慾望的黑眸中。
某種熱燙硬挺的東西緩緩地進入自己的柔軟濕潤中,她皺起眉正在想著這是怎麼一回事時,一陣強烈的痛楚隨即貫穿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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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公孫聿打開眼,從令人害羞的春夢中驚醒。
該死!又做這樣的夢!
數不清是第幾次了,自從在希臘發生那件事之後,這個夢境就成了作夢時唯一會出現的畫面,讓她既困擾又難堪。
更讓她羞憤欲死的是,每當她醒來總會發現女性中心一如夢境一般地濕潤,夢中那種美妙神秘的感覺則如音樂的餘韻似的在身體深處繚繞不散。
她抬起一隻手臂輕輕壓著額頭,在黑暗中緩緩的調整呼吸。
懊惱地呻吟一聲,她翻個身將臉埋入羽毛枕中,恨死自己那睡著了就不受控制的腦袋。
幾許嘈雜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入她的耳中,沒有了風雨聲的干擾,聽來格外清晰。
仔細一聽,這中間還有個隱約熟悉的男聲,用鱉腳的中文在對答著。
狄米特裡!
她飛也似的從床上跳起來,因為動作太快還被毛毯纏到腳,差點在床下跌個狗吃屎。
對喔,她差點忘了那傢伙的存在。
他在樓下做什麼?
急急忙忙拉開落地窗,走近陽台往下一看,差點沒昏倒。
狄米特裡就站在樓下的巷子處,長袖襯衫的袖子捲到手臂,露出兩截勁瘦結實的臂膀,牛仔褲的褲管則捲到膝蓋,看不出小腿的樣子,因為上面沾滿了泥巴。
一頭長卷髮束在腦後,俊秀的輪廓上佈滿汗水,在微弱的陽光下閃著光亮。
他拿著掃帚正在跟急流退去後的爛泥搏鬥,斜坡上一堆像小山一樣的垃圾顯然是他的傑作。
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幾個男性鄰居也在幫忙清理這條巷道的唯一出口,嘈雜的聲音來源則是來自那些眷村主婦們,她們手裡忙著把家裡的積水往外清,嘴裡則忙著詢問狄米特裡這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
「公孫小姐不常在家,我們也沒有跟她來往,還不曉得她居然是空中小姐呢!」
「是啊,她那個人的個性是比較冷漠一點。」狄米特裡回答得很自然,就好像他十分瞭解她一樣。
「這麼說來,你們是在國外認識的羅?」另一名主婦插嘴問。
「對啊,在雅典。我剛剛好像說過了吧?」狄米特裡微笑,揮去汗水,一副好脾氣的模樣。
主婦們可不管,只對著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窮追猛問。
「雅典?雅典的哪裡?」
「皮瑞斯港。」
「皮什麼港……的哪裡啊?」
「皮什麼港的……」直率的狄米特裡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她自己的別墅是在哪一區的第幾號。
「這不是重點!」正在倒水的一名主婦替他解圍,把話搶去,「那你們準備在哪裡舉行婚禮?台灣還是雅典?」
婚、婚禮?站在陽台的公孫聿僵住身體,怎麼會扯到這個?剛睡醒的腦袋還不是很清楚,她皺起眉,目光落在顯得特別高大的狄米特裡身上。
「這個呀……」他淡扯唇角,笑得既幸福又曖昧,「還不一定,要看我女朋友的意思,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個啊!」他用鏟子將一堆泥巴鏟進一名男人遞過來的畚斗中,肌肉因為施力而凸起,顯示出乎常的鍛煉有素。
「對啦,要好好商量,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最好不要太草率……」一個身材微胖的婦人提出良心的建議,眼光還頗為不滿地瞄了正在眼前搬東西的男人一眼。
想當初她跟這個死鬼結婚時就只有兩家人叫出來吃一頓飯就算完事,草率到不能再草率。
「那當然。」狄米特裡不禁點頭,後面的一束長髮隨之晃落,他不在意地抓住它往後甩,姿態有種說不出的瀟灑。
視線從樓下收回,望著烏雲快速移動的天空,公孫聿冷漠的臉上乍青乍白。
樓下的對話還在持續著,她卻再也聽不進半句,腦袋嗡嗡作響,氣到幾乎暈眩。
狄米特裡這個混蛋到底打算怎麼樣?
不想讓他無的放矢的話繼續在這小小的巷弄裡流竄,敗壞她的名聲,她旋轉腳跟下樓,心裡準備好這次就算是犧牲形象,拿著掃把也要把他趕出去。
「張太太,你聽到了吧?你前陣子不是還在說公孫小姐看起來怪怪的,從來沒見過她穿裙子,打扮又很男性化,懷疑她是不是在搞那個嗎?你看,人家現在都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