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聿氣得臉色發青,太陽穴隱隱抽動,左手因為躲避下及而一起被固定在腰部,他的力道雖不至於弄疼她,卻也讓她因此無法自由活動,她氣得用落空的那隻手猛搥狄米特裡的肩膀,下手絲毫不留情。
「你的脾氣需要修正。」狄米待裡歎了一口氣,並不在乎那無關痛癢的毆打,反而認真思索起該怎麼改掉她動不動就動手的習慣。
「少囉唆!」她手好痛,這人是鐵打的嗎?居然能夠承受她這麼多拳,她可是有練過的,手勁不同於一般女生,他卻連哼都沒哼一聲。
可惡!既然這樣,她也顧不得了,決定使出女人最常用的那一招。
張開嘴,她看準他肩膀上的一塊肉,低頭準備咬下去——
呃?嘴巴落空,不僅如此,姿勢還莫名地由站立變成倒掛在他的肩膀上,她瞪著他的背部,血液逆流到腦部讓她有些難受,她氣得大叫。
「你這傢伙快放我下來!」雙拳亂搥落在他的背部,可惜因為人被倒懸,力量根本發揮不出來。
「安靜!」在俏臀上毫不客氣地一拍,狄米特裡單手固定住她不聽話的長腿,雙腳移動逕自往房間走。
「你……」她心頭一驚,對剛剛那一下的拍打是屈辱大過於疼痛。
該死!他怎麼可以打她屁股?那種像在對付撒嬌或耍賴女人的手段讓她格外無法忍受。
她是以男人的角色在生存的,她不允許他把她當女人看待。
而這種被扛在肩膀上的舉動像是在宣示他強大的那一面、像是在刻意凸顯出她身為女人軟弱和無力的那一面,更是讓她的自尊受到極大的傷害。
「該死的傢伙,你快點放開我!」像條活跳跳的蝦子一般扭動的身體忽然安靜下來,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慌襲上心頭。「你、你、你……你要帶我去哪裡?」她望著逐漸接近的房間門,冷硬聲音首度露出恐懼。
「房間。」他答得毫不含糊,末了又補上一句。「修改你的脾氣。」
「多管閒事!我的脾氣不干你的事,不准你進我的房間——」眼看掙扎無效,她乾脆用吼的,只是恐嚇的聲音聽起來比較像是垂死前的掙扎。
狄米特裡充耳未聞,一腳踢開半掩的房門,堂而皇之地來到雙人床前。
砰的一聲,她像是一袋麵粉一樣地被拋到床上,柔軟的床緩和她下沉的力量,她並沒有感到疼痛,只是生平頭一遭被人這樣對待,憤怒和羞窘混雜著恐慌,黑眸中的光芒十分不穩定。
還來不及跳起,眼前就有道黑影壓向她,轉眼間她的下半身和雙手就落入狄米特裡的控制下。
那雙從頭頂俯視著她的黑眸灼熱而虔誠,閃著情慾的光芒,綿長的呼吸拂來,格外燙人。
她能感覺到他雙腿的強勁力量,像是鋼鐵一樣壓得她一動也不能動,熱燙的男性體溫從彼此接觸的地方傳過來,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她再次見識到純男性的力量,而那雙變得格外深邃的眸子似乎在暗示著他要讓她見識的不僅僅只是力量。
此刻,她意外清晰地憶起當晚的每一個細節,驚悸的戰慄遊走全身,她一動也不敢動,汗水從大大張開的毛細孔間滲了出來,雙手卻像握了一團雪一樣地冰冷。
她的臉色微微發紅,神經緊緊地繃著,表情很希罕地出現害怕的樣子。
狄米特裡的黑眸直直地凝視她,在幽暗的室內如同火炬一般地明亮。
她的身體柔軟而富有彈力,彷彿能夠承受自己全部的體重,兩腿之間的凹陷處那麼剛好地裹緊他嵌入的雙腿,男女間最明顯差別的象徵曖昧地接觸在一起所帶來的刺激讓他小腹一陣陣緊縮。
他低咒一聲,拚命壓抑忍耐,咬緊牙,等著腹間的騷動平息,目光不曾離開她的臉。
室內的氣氛變得曖昧無比,公孫聿眼眸睜大,吐出的氣微微顫抖。
「狄米特裡……不准你弄髒我的床。」急著擺脫他,她猛地迸出這麼一句。
「我會處理。」他俯下身,一張臉徐緩地靠近她。
不……公孫聿呼吸倏地變得急促,因為太過慌張而忘記閃躲他。
他的唇終於貼緊她的唇,一陣哆嗦,她感覺自己的血彷彿從四肢流了出去,身體呈現冰冷的狀態。
取而代之的是他的體溫,那溫熱的氣息慢慢暖和她的身體,帶來前所未有的感受,她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精神集中在他柔緩移動的唇舌上。
不久之後,兩人為了換氣而分開,彼此的氣息在極近的距離互相交融。
狄米特堅望著她彷彿透著一層水氣的眼睛低聲道:「以後你再發脾氣打人,我就用這樣懲罰你。」
他在她唇上輕啄一下,目光含笑。
那輕啄的一下喚醒她迷離的意識,黑眸中的水氣消去,換上殺氣騰騰的光芒。
「你該死!」趁他鬆懈不注意,她的雙手脫離他的掌握,掌緣化作兩把利刃狠狠朝他的頸邊劈去——
他的身體看似鬆懈,反射神經卻依然敏銳,只見他雙臂橫抬擋住她的攻擊並同時順手下壓,將她的兩手箝制在床鋪裡動彈不得。
在她的咒罵聲出口之前,他已經快一步牢牢的封住她的嘴。
舌頭輕易地突破她的防線,找到她柔嫩的小舌狠狠地攪弄著,像是要將她的一切都掠奪而去。
男性動情的氣味在空中飄散,隱隱地傳入她的鼻子內。
他在她的嘴唇上留下足以反射光線的濕潤痕跡才放開她。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為自己幾乎衰竭的肺部補充新鮮氧氣,看著他的眸光裡還有一絲絲倔強。
「怎麼樣?要跟我達成協議嗎?」他愉快地問,看著她嘴唇的目光有些意猶未盡的貪婪,像是在歡迎她的拒絕。
雖然被吻得有些暈眩,但擁有男子氣概的公孫聿向來不輕易妥協,她第三度嘗試用力,眉目表情儘是不屈服。
「我……」才剛開口,嘴唇又立刻被封住,她睜大眼,感到最後凝聚的一股氣勢離她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