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會吃醋,不過,我也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
「既然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這時候你就不應該反駁我的話,臆測我的感情。」段浪堯就像一隻笑面虎,總是露出令人玩味的笑容。
「只怕是苦了以晨妹妹。」
段浪堯瞇起深邃的雙眸,「別賣弄聰明。」語畢,段浪堯靠近她的耳畔吹氣。
但舒舞臻又以一個撩人的姿勢,將他的吹拂化為一道春風。
他發現她總是很聰明的避開他的動作,但是兩人關起房門同處一室,就是宣示即將發生關係,這女人應該不會不知道才是:除非,她心存不軌?
「嗯……我會怕癢。」舒舞臻漾起一抹羞赧的笑容。
若是其他人可能會被她唬弄過去,相信她的嬌羞,但是他段浪堯可不是傻子。
面對隨便接近他的女人,他可不是輕易就會上當的男人,所以早在舒舞臻接近他的那一刻起,他已暗中派人調查她的身份了。
雖然她的生活單純得可以,看起來沒有特別引人注目之處,但是像她這樣的女人,生活怎麼可能如此乏味?
心思敏銳的他不可能對舒舞臻的來意掉以輕心,雖然表面上他不動聲色的讓她輕易接近他,實際上他已經撒下一道引君入甕的網子,非將舒舞臻的狐狸尾巴給揪出來不可。
長夜漫漫,各懷心思的他們就這樣共處一室,不知情的人就如同黯然離去的安以晨般,還以為他們正在享受旖旎的夜晚。
以前的他,視線很少停留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即使是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他也會選擇,不輕易採食;但是自從舒舞臻出現後,他改變了。
他會主動約她,而且有說有笑的模樣不同於以往他跟女人相處的模式。
這樣的情形也深深刺痛了安以晨的心。
安以晨知道舒舞臻在段浪堯心目中是特別的,因為她的出現改變了段浪堯許多,所以現在多待此地一分鐘,對她來說是一種煎熬,所以她選擇在情緒崩潰之前黯然離去……
第六章
舒舞臻是一位聰穎的女人,不僅懂得進退分寸,談笑之間更易讓人陷入她所下的致命陷阱。
但段浪堯也不是一個盲目下流的男人,當然看得出來她是一朵致命的玫瑰。
他想了想,現在正是攤牌的時機,也是遊戲該結束的時候了。
「你是真的怕癢,還是在賣弄欲擒故縱的伎倆,又或者你對我根本不是真的有興趣?」段浪堯似笑非笑的瞧著她。
舒舞臻仍是不動聲色的漾著笑容,擺出一副無辜樣。
「說出你的來意吧舒舞臻,我知道真正讓你有興趣的不是我。」段浪堯勾動一下眉峰,意有所指的瞅著舒舞臻。
這女人不僅有說謊不打草稿的能力,更有誘惑男人的好本事。 「分明是你對我沒有興趣,你卻懷疑我的心思。」
唷,她這會兒倒是作賊的喊起捉賊來了。
段浪堯終於想揪出她的狐狸尾巴,與她正面槓上了,她本以為必須再等上一段時間段浪堯才會發覺呢。
「你是一個聰明人,一定曉得我會派人調查你的身份,所以你的底細我已經很清楚,而現在也該是攤牌的時候了。」她以為她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眸,他就昏頭轉向了嗎?若是這樣,她未免也太小看他段浪堯了吧。
「你就這麼有信心,真的認為我接近你是另有目的,而不是單純的喜歡你?」
「若真是喜歡我,你不會在我們之間隔起一道隱形的門,別以為我笨得沒發現。」他信心十足的說。
「你果然是一個值得我背叛他的男人。」既然大家心知肚明,她也沒必要繼續偽裝下去。
她正襟危坐的瞅著段浪堯,知道這是一步險棋,若是走錯了,她會連命都沒有。
「背叛誰?」
「你在尋找的人。」
「你是說炅……堯?」她竟然是一個與「他」扯上關係的女人!
「沒錯,正是他。」
「他知道我在尋找他而不出現?」
「他不可能現身的。」
段浪堯疑惑的皺起眉頭。
「他對你以及你父親只有恨,沒有愛。」
「恨!?」多沉重的字眼啊。
「別懷疑,他的童年生活不是你所能體會的。」
「那麼你接近我是為了要對付我?」
「沒錯。」舒舞臻承認了。
「但是你現在卻臨陣倒戈,為什麼?」
「他已經做錯了一件事,而我不能讓他繼續錯下去,不能再讓他失去本可擁有的天倫之樂。」
段浪堯心一凜,屏住所有的呼吸,雙眼突地瞪著舒舞臻。 「難道殺害我父親的兇手就是……就是……」
他說不出口,不敢相信一個未曾見面的兄長,真的狠得下心殺害自己的父親。
不,他不相信,這樣的事實,教他怎能接受啊!
「我不能讓他一錯再錯。」她不願眼睜睜看心愛的男人再淪陷下去了。
段浪堯幾個踉蹌,雙腳站不穩的瞪著舒舞臻,原本想要尋回親人之決心,在一夕之間化為烏有。
一想到趙炅堯的冷血無情,他全身不禁豎起寒毛,發誓絕不會輕饒了殺害他父親的兇手,就算是天皇老子都一樣。
既然趙炅堯可以無情,那他為什麼不能無義!
「我向你坦白,是希望你能原諒他的所做所為,放過他。」
「憑什麼要我饒了他一命?我父親的命怎麼賠,他怎麼可以如此狠心殺掉自己的父親?若你不背叛他,今天是不是輪到我不明不白的死去?」不,他不能接受一個泯滅人心的兄長!
「你以為我坦白說出這件事,是希望聽到你嚴厲的指責嗎?不,這不是我要的答案。」她早料到段浪堯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希望我如何去原諒一個早已泯滅良心的人?」聖人都無法做到的事,他一個平凡人如何做得到?
一想到父親的慘死,他就像一頭瘋狂的野獸,全身上下都爆發著強烈的怒火。
「他只是一個受困於童年記憶的悲慘之人,所以我對你坦白而背叛他,無非只是希望你能把他從痛苦的回憶中救出來。」舒舞臻哀求段浪堯能諒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