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浪堯的掙扎是她預料之中的事,也知道她將費盡一番唇舌才能替趙炅堯求得段浪堯的原諒,因此不到最後關頭,她絕不輕言放棄。
雖然這不是件簡易之事,但她只求心安理得,不想再看見他為了童年的回憶,而去傷害他的親人。
畢竟擁有親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像她,什麼都沒有,就連最基本的記憶也空白一片,這樣的人生根本毫無快樂可言。
「哼!一個殺害我父親的兇手,我根本不承認他是我的兄長,你更別妄想我會放下心中的仇恨,對他的過錯釋懷,他必須為我父親的死償命。」
段浪堯因憤恨而在心中燃起熊熊烈火,不敢相信父親竟然是慘死在他自己一心掛念、流浪在外的兒子手中,所以他說什麼也無法原諒趙炅堯的所作所為。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不希望事情再搞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你好好的想清楚,決定怎麼做之後再打電話給我。」舒舞臻站起身子,整理一下衣裳。
「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並不是幫你,而是在幫他。」舒舞臻留下這句耐人尋味的話後隨即轉身離去。
段浪堯心情沉重的搗住臉龐,忍不住哀傷。一瞬間,俊美的臉龐喪失了所有的活力,徒留悲傷哀慟的心情。
「啊--」對實情充滿無奈的他,發出長長的哀號聲。
如今他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一切圓滿啊?
殺害他父親的兇手,竟然是一個與他有血緣關係的手足!
哼!這真是一件諷刺的事情。
段浪堯掄起拳頭,憤懣的朝牆上揮去,試圖宣洩他痛苦沉重的悲傷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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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套房裡,舒舞臻一改往常的笑靨,神色凝重的注視著眼前的安以晨。
她雖是不請自來的踏入安以晨剛買來的套房內,然而每踏出一步,她的心就益發沉重。
她知道這場戰並不好打,裡裡外外她都背叛了趙炅堯,而且已經不能走回頭
路,只能快馬加鞭說服段浪堯,免得事情將會演變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如今之計,只有靠安以晨的幫忙了。
憑她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安以晨是唯一能夠讓段浪堯聽話的女人。
「我今天找你是為了浪堯的事。」見安以晨關上門,舒舞臻開門見山的道明來意。
「我知道。」她們兩人之間除了他以外,根本沒有任何的話題可聊。敵情她是想以勝利者的姿態來向她炫耀,並且要她離開他吧?
女人吃起醋來,可是容易失去理智,失去了判斷力。
既然舒舞臻能把她的住處查得一清二楚,就表示這女人辦事的能力不容小覷,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別誤會,我不是要你把浪堯讓給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安以晨臉上的笑容是很僵硬的。
「除了這個話題以外,我想我們並沒有什麼好談的。」安以晨心平氣和的說:「我想你是找錯人了,我不會跟你爭他的,只要到了該我離開的時候,我自然會離開。」
她根本不具任何威脅性,這女人恐怕是找錯人了。
「不,你千萬不能離開,我還要靠你的幫忙。」
「我無法幫你什麼。」她根本沒有爭的勇氣,因為早在起跑點上,她已經輸了一大半;她認為段浪堯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眼裡只有舒舞臻的存在,所以渺小不起眼的她,哪能拿什麼去爭他的心。
安以晨不是一個愛好爭寵的女人,更懂得進退的分寸。
「我想你誤會我的來意了。」舒舞臻看出安以晨是一個沒有勇氣去爭取愛情的女人,只是消極的活在自卑中,不肯去面對自己的心意。
「有無誤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找錯人了,我沒時間跟你繼續耗下去。」
安以晨片刻也不想與她交談下去。
個性冷靜沉穩的她,一旦遇上愛情的問題時,根本就沒有解答的能力,只想當個等待宣判的女人。
「先聽我把話說清楚。」舒舞臻拉住安以晨的手。
「你請回吧。」她試著想甩開舒舞臻的手。
見她亟欲甩開手,舒舞臻加重力量,不願在此時功虧一簣,畢竟事情的成敗全仰賴在安以晨的身上。 「我不喜歡段浪堯,我接近他是另有目的。」
安以晨微愣在原地。
「我知道趙炅堯在哪裡。」
安以晨錯愕的看著她,「你是誰?」
「我是趙炅堯派來的人,目的是色誘段浪堯並且殺了他。」
安以晨訝異於事情的演變,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矯健身手要將舒舞臻鉗制住。
但舒舞臻也不是個三腳貓的角色,當然也身手俐落的避開她的攻擊。
但安以晨出手之快讓舒舞臻防不甚防,下一秒鐘,她的雙手已被安以晨鉗制住,動彈不得了。
「趙炅堯在哪裡?」
「我將事情說出來,不是要讓事情惡化。」想不到安以晨的個性竟然如此拘謹嚴肅,難道她這一步棋走錯了?
「只要是對浪堯不利的人,就是我的敵人,我不會輕易饒過一個曾經想要殺害他的女人。」安以晨神色丕變。
「這件事情,我已經向浪堯坦白了。」
安以晨心一凜,「他怎麼說?」
「你先放開我吧,我們兩人好好的談一談;我必須借重你的影響力,來將這件事情的傷害降到最低。」除了安以晨,她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化解段浪堯心中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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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晨沉默一會兒,決定鬆開對舒舞臻的鉗制,兩人重新面對面的談一談。
「段凌會死是因為炅堯的關係。」她原以為會看到安以晨激動的神情,誰知看到的竟是冷靜異常的神情。
安以晨的反應似乎不太合邏輯,因為冷血只是她偽裝出來的態度,並不是她的真性情,除非她早已知道事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