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從來沒有女人敢動手打他,而這只卑微低下的蒼蠅,居然狠狠的賞他一巴掌,這一巴掌也將他潛藏在體內最大的怒火給煽了起來。
龔澤競伸手迅速逮住了她,誰知她張開小嘴,尖利的貝齒便往他的手肘狠狠的咬了下去,痛得他不得不放手。
「你這個惡劣的男人,現在我們誰也不欠誰,以後最好也不要再碰見!」
說完話後,嚴敏兒扶著薇麗離開PUB,結束今晚不知該說是愈快還是荒誕的一夜。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龔澤競憤憤的掐住了拳頭。
這只笨蒼蠅,居然敢動手打他,他會讓她徹底明白,什麼才叫做「誰也不欠誰」!
第三章
嚴敏兒簡直不敢相信,院方居然又叫她回去工作了,而不同的是,這次的工作地點是病患的家中,而不是在醫院。
她相信自己在工作上的表現院方的確是有看見的,雖然因為得罪了「小人」而被暫時開除,但院方卻為她做了另一個更好的安排,她平時工作上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陽明山上的每一棟別墅都有著獨持的風格,嚴敏兒走在鋪著柏油的小路上,傍晚的山間,青山綠樹映著夕陽的一抹酡紅,風景好不美麗,如果每天下課之後都能看見這樣美麗的黃昏,不也算是種很浪漫高級的享受嗎?
她不由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仰粉臉,任由林間微風吹拂,心情整個放鬆了下來。
「嚴敏兒,加油!沒有任何事能難得倒你。」
她手握拳,舉起雙手,對著清新的空氣吶喊。
深吸了口氣,將地上的行李提了起來,看著前方寬闊的道路,她提振精神、邁步向前,相信她的未來也會像眼前的路一樣寬敞,充滿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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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只「蒼蠅」踩著自信滿滿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向龔家大門,龔澤競靜靜的緩步跟在她身後。
他偏著臉龐,冷睨著嚴敏兒的每一個動作,在冷颼颼的空氣底下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仰著臉龐的她,露出幸福而滿足的微笑,接著又莫名其妙的對著空氣大吼大叫,他真不明白,她到底在興奮個什麼勁。
一隻笨蒼蠅,一腳已經踏進陷阱裡頭,還不知死活的窮開心,只看見眼前的蜜糖,卻不知道蜜糖底下有著無法預知的危險,不知該說她愚蠢,或者真有人是這樣的天真?
「笨蒼蠅……」龔澤競低喃著。
站在遠處,望著穿著一身素白護士制服的她,龔澤競的手不禁撫上自己的左臉,昨晚,那火辣辣的一巴掌,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
真看不出她那麼嬌小,手勁居然那麼大,那股疼痛的滋味,他就算到下輩子投了胎也該死的不會忘記。
這一回讓她落到了他的手裡,他絕不會讓她好過,不整得她再一次下跪求饒,他龔澤競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他的手緩緩垂至身側,看著嚴敏兒在龔家門前探頭探腦的模樣,也該是他上場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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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敏兒站在別墅大門前,兩手握著雕花欄杆,欄杆裡是一片景致優美的中庭花園,花園內空蕩蕩的,連個人影也沒有,她對著裡頭叫喊,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有沒有人啊?喂!」
她對著裡頭叫嚷著,仍舊沒人出現。
「沒人在嗎?」
她看了看表,已經接近六點了,天色漸漸暗下,偏偏院長只給了她地址,卻沒給她這戶人家的電話。
而這戶古怪的人家,居然連門鈴也不安裝,難道要她在這門外不停的大吼大叫,直到有人出來應門為止嗎?
「喂,有人的話就出個聲吧!我是高棠醫院派來的特別看護,有沒有人在啊?喂──噢!」
叩!
一股力道從她的後腦拍了過來,她伏在欄杆前,額頭硬生生的撞上欄杆,痛得她摀住額頭,細細的柳眉皺成了一線。
「是哪隻豬八戒推我?!」
她一手撫著額頭,一面轉過身看向身後,只看見一抹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她,朝一旁的側門走去。
然後她聽見那男人發出嘲譫的聲音,「像你這種叫法,死人也被你吵醒。」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莫名其妙的攻擊人,還說出那種話來。」
嚴敏兒立刻提起行李,快步走近那人的身邊。
那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遙控鑰匙,對著門口按了一下,大門發出「嗶!」的聲響後,應聲開敔。
「呃,你是住這裡的嗎?我是高棠醫院派來──」
「我知道,你剛才已經很大聲的介紹過了。」
龔澤競走了進去,耳邊聽見嚴敏兒提著行李,腳步沉重的跟在他身後。
「這位先生,能不能麻煩你走慢一點,我的行李很重──」
嚴敏兒忍不住叫喚著,但眼前的男人對她的抗議置若罔聞。
「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要照顧的病患也是住在這裡頭嗎?如果是的話,這棟別墅這麼大,如果你走得這麼快而不願意帶路,我一定會迷路的,這位先生──啊!」
嚴敏兒嘟嘟嚷嚷著,不停的在他身後大聲解釋著,深怕他就這麼扔下她不管,誰知他卻猛地停住腳步,而她就這麼一股腦的撞上了他堅實的背,行李被甩在地上,裡頭的醫療用具也跟著掉了一地。
「噢,怎麼會這樣!」
嚴敏兒懊惱的摀住臉,蹲下身子撿拾散落一地的醫療用具。
「笨蛋就是笨蛋。」
冷不防一句刺耳的責罵聲傳到嚴敏兒的耳際,她氣得從鼻孔噴了口氣,抬眸看著那個站在她身旁,冷眼看著她卻不肯彎個腰幫忙的男人。
「先生,如果不是你突然停下腳步,我也不會──」
她抬眸望他,這才發現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居然是──
「龔澤競,你怎麼會在這裡?!」
嚴敏兒一臉愕然,張著嘴、傻傻的看著他,除了這個問句之外,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