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對我真好,詠蝶敬你一杯。」詠蝶柔柔地依向他,軟聲說道。該是動手的時刻了。
「我來。」刑天剛溫柔地說道,大手探向稍嫌粗糙的右手。
她不露痕跡地反掌微微縮起,只讓刑天剛握住她的手臂,揣測的目光立刻投向他。
刑天剛毫無知覺地拿起酒壺,單手幫她斟上酒杯,一絲異色也無,嘴角猶噙著愉悅的笑意。
心頭放鬆,詠蝶笑得更加嫵媚動人,以未被握住的左手伸向放在桌上的酒杯……
「呀!?」女子尖銳的哀嚎傳出,立刻讓一群戒備在附近的守衛衝進書房,持劍警戒。
他們個個瞠目結舌地停在原地,目光全集中在倒地扭動、痛苦無比的詠蝶夫人身上。
詠蝶夫人得罪王爺了嗎?大伙冒著冷汗猜測。
陣陣焦爛腐臭的味道從掩住的臉龐散出,讓人幾欲作嘔。全場唯一臉色平靜的人,只有刑天剛一人。
「我的眼睛……我的臉……快給我水、水……」她可以感覺到毒酒正腐蝕她的臉蛋。
不,怎麼會這樣子?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種情況?該死的人是刑天剛才對,怎麼可能是她?
護衛們默不出聲地看向刑天剛。
「告訴我詠蝶在哪裡?還有顏勁。」
「先給我水……我的臉……」她痛得睜不開眼,只能在地上打滾。「好痛……」
「你的臉該毀,這世上沒有第二個詠蝶。快說,否則我立刻取你的命!」他陰沉如地獄爬出的惡魔,冷冽的寒氣連痛苦無比的她也感受的到。
她惹上不該惹的人了,區區一千萬兩根本不值得她冒這個險,難怪整個殺手門的人都不敢接這件生意。
只有她……瞎了狗眼,以為憑著精妙絕倫的易容術,就能扳倒威震四方的刑王爺……
她悔不當初,悔不當初!
「糟了!」
刑天剛劍眉凝聚,一掌探向松倒在地的女殺手,一絲沭目驚心的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焦臭且面目全非的臉孔使人不敢瞧上一眼。
「爺,她已經氣絕身亡了。」
侍衛們在做一些簡單的測試之後,確定她咬破藏在牙內的毒藥,回天乏術了。
眾多雙眼睛不約而同全投注在刑天剛身上,室內寂靜無聲,巨大的壓力讓每一個人喘不過氣來。
邪魅冰冷的目光掃過,他們不禁爬滿一身的冷汗,繃緊所有神經。
「去把顏勁找來。」
刑天剛緩緩吐息,不含一絲溫度。
第十章
銳利的劍正對著熟睡的俊美男子逼近,一吋吋接近心臟……
「不要殺他!」詠蝶尖叫的坐起來,額際一片冷汗,心臟狂跳不止。
是夢!
「醒了,快通報主子。」一旁的丫鬟急忙走出去。
詠蝶才剛轉向發聲處,就看到一片石牆關上,令她驚愕。
這裡是哪裡!?
她環顧四周,沒有一點印象,突然間睜大杏眸,迅速跳下床。
「放我出去,來人,快放我出去!」她臉色蒼白,神情慌亂,兩隻手不停的輪流擊拍石牆。「快呀!」
顏勁!
快一點,顏勁快死了!
詠蝶想起與她一模一樣的容顏、相同的聲音、衣飾、舉止……手心立刻冷汗濕。
下一個目標,就是刑天剛!
不,不行,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刑天剛陷入危險,此刻她才承認並且正視自己的愛意,她已經愛上了刑天剛,而且她還想親口對他說出這句話。
雖然他從未開口說愛她,可是從他的行動、言語、濃厚的關愛,深情的眼神……都能明白的知道這件事。
他愛她,以他自己的方式愛著她,彌補他曾對她的傷害。
只是她遲遲不肯再多踏出一步,生怕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將自己跌得粉身碎骨。
可是即使不說,不主動接近他,心……還是沉淪了,落入他的柔情霸氣之中。
沒有愛,怎麼會懼怕傷害呢!
詠蝶對著緊閉的石門,束手無策,房中連一扇小窗也沒有,她要如何逃?
這間密室應該是建築在地下的隱密處。詠蝶環顧四周,僅發現角落處有些通風小孔,壁上鑲著銅燭,潔淨舒適的佈置……看樣子對方並未打算取她的性命。
當詠蝶欲找出路時,在她背後的石門無聲無息地滑開,一名斯文貴氣的男子走了進來。
「暫時委屈一下,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出去了。」
「你!?」她猛然回身。「李仁煜?你怎麼會出現在此處?難道你也是被人抓來的?一個和我長相相同的女子,是不是?」詠蝶急急問道。
他笑著看她。「我不是被別人抓來,而是派人去抓你來的人。你現在正待在我的府中,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敢放你走。」
「你派人抓我來?你在開玩笑嗎?」她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快放我走,我不想待在這裡。」口氣強硬、眼神戒備.
「為什麼?」李仁煜往前一步,詠蝶後退一步。
「什麼為什麼?」他在跟她打啞謎嗎?
「為什麼想回去,據我所知,你應該恨不得早點離開刑天剛的身邊才對。」洞悉人心的黑眸凝望著詠蝶。
「不關你的事!快放我回去。」天剛隨時有危險啊!
「刑天剛從杭州追你到京城,強佔你的清白,玷污你的名譽,還不給你正妃的地位,任由小妾之名冠在你頭上。難道你一點都不恨他?」他已經將她的來歷調查的一清二楚,沒想到她竟然是地方上頗有名望人家的獨生女。
其實,光看她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的嬌貴之氣,就應該知道。
刑天剛所愛上的女人,果然是極品。眼中閃爍滿意的光芒。
「我當然恨他。」詠蝶平靜地說道。不過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李仁煜勾起溫文的微笑,絲毫沒有危險性。
「那麼就留下來,等過一段時間,我可以送你回杭州去。」他下一個誘餌。
詠蝶搖頭。「如果你在昨天以前告訴我這句話,我一定會答應你.可是現在我想給自己一次機會,當妾也無所謂,只要他的身邊只有我,只要他的眼中只有我存在,我又何必去計較別人的眼光,折磨著彼此。」一掃以往的戒慮與遲疑,全身散發出堅定的光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