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還曾一度自盡,幸好被人發現,才救回她的小命,秦老爺現在已經派家丁輪流看管她,連晚上歇息時也沒放鬆過。」
細膩的柔荑拂過刑天剛俊逸的臉龐,夜姬輕聲細語的報告秦府近日所發生的事情,但在訴說秦詠蝶自盡時,卻發現刑天剛的下顎微微繃緊,臉色沉了下來。
「她自盡?」
為何沒有人來向他報告這件事情,難道秦啟祥忘了他的交代?
「是呀。」夜姬溫婉的回答,完美飽滿的唇弧微向上勾,洩出一絲得意。
刑天剛側躺回椅榻之間,單手勾著見底的酒杯,邪魅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波動。
夜姬見狀,立刻執壺倒滿,半跪坐在他的背側,在他修長的頸際按摩抓拿,一雙小手忙碌的飛舞。
「爺,夜姬還聽說秦姑娘三番兩次想趁機脫逃,每次都是秦啟祥派人追捕才把她擒回。而且她還在秦啟祥面前痛罵王爺,說您狂妄自大、喜怒無常,還有……」夜姬突然收了口。
「說。」俊眼淡然回視。他倒要聽聽看詠蝶是如何形容他的。
「還有好色無度,荒淫可恥。」
「是嗎?」俊眉輕揚,黑玉般的眼瞳流露好笑的光采。
他不意外秦詠蝶給他這八個字的評語,他相信在她心中不知已痛罵過他多少回了。
「爺,夜姬還聽說……」
「你似乎非常關心秦府的事?」半闔的眼皮遮住深邃的幽暗,刑天剛把玩掌中的酒杯,無意地開口提及。
在他身後的小手微一停頓,馬上又繼續捶捏。
「夜姬也是聽下人提起的,因為秦府這兩日鬧個不停,下人們七嘴八舌的,多多少少都會傳進夜姬的耳中,夜姬不是故意探聽的。」她忙著解釋。
「是這樣最好。」他輕哼,不想在這點小事上深究。
女人心思他還會不瞭解嗎?只要夜姬安分做人,他不會虧待她的。
「爺——」見刑天剛臉色平和,夜姬遂大著膽子重續話題。「像秦姑娘這種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爺幹嘛一定要她呢,爺不是說過,您喜歡的是溫柔的女子嗎?」
她伺候爺也有一段時間了,爺不曾多看她一眼,然而秦詠蝶一出現,立刻奪走了爺所有的目光,還執意打破多年的慣例,收秦詠蝶為妾。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你現在是在質問本王?」淡問。
「不、不是的。夜姬只是不懂……」夜姬收回癡迷在刑天剛身上的目光,黯然道。
她多想獨自擁有俊偉出眾的他,偏偏他無法讓某一個女人所擁有。所以她只求能陪伴在刑王爺身邊,即使只有短暫的時間,她也心甘情願。
可是突然出現秦詠蝶這名特別的寵兒,可以名正言順永遠待在刑王爺身邊,受著無窮的眷寵及享不盡的榮華,這叫夜姬如何能甘心?
她吞不下若火焰般的妒意!
「做好你分內的事,至於其他……還輪不到你插嘴。」
刑天剛揮袖站起,不耐煩地走出房門。
「爺——」夜姬哀怨的輕喚了一聲,無奈仍留不住刑天剛的腳步。
為什麼同樣是女人,待遇竟如此天差地遠?
她知道此刻爺的心全懸掛在秦詠蝶身上,如果秦詠蝶不在了,爺的心,會不會再重回到自己身邊?
黑暗的妒意在一瞬間擴大,直到完全裹住夜姬的心。右臂狠狠一揮,桌上的酒器全掉落於地,發出清脆聲響,醇酒與碎片混成滿地的凌亂。
「秦詠蝶,你等著瞧!」陰鷥的美目射出狠毒怨恨的光芒,夜姬恨恨地道。
第三章
一道人影閃進女子閨閣中,月光從半開的窗戶灑落,映照在英挺不凡的俊美男子背上,他沉穩地來到床邊,右手輕輕掀開紗帳。
床榻上熟睡的臉龐顯得精緻嬌柔,如雲的秀髮散落在枕邊,襯托出無邪、惹人憐愛的神態。絲被貼附在姣好的曲線上,隨著輕緩的呼吸起伏。
刑天剛深沉地盯住她,嘴角勾起一道愉悅的笑容。
「睡得真沉吶。」低沉地說道。
修長的手指沿著粉嫩的臉頰輕觸,似乎想藉著軀體上的溫度來確定她的存在。
詠蝶咕噥一聲,無意識的揮掉擾人清夢的手指。
他輕輕一笑,手指又纏上她的眉睫。
「春雪,別鬧了,再鬧下去我要生氣了。」她翻過身,背對著來人,閉闔的美目從未張開。
刑天剛從喉嚨處冒出愉悅低笑,他翻上床側坐在詠蝶身邊,單臂霸道地勾住她的小蠻腰。
「我像你的小丫鬟嗎?小野貓。」低下頭,在潔白小巧的耳殼說話,掌下的嬌軀在一瞬間變得緊繃。
「你……刑天剛!」
半側的身體感受到傾身半壓向自己的男性肌膚,秦詠蝶倏然張開雙眼,完完全全清醒過來。
「很高興你沒叫錯人。」刑天剛斜挑眉梢,危險的魅色掩上俊美邪肆的臉龐。
「你怎麼可以擅自闖進我的房間!」詠蝶驚慌的彈跳起來,瑟縮在離他最遠的床角,蹙眉惱怒。
「你遲早是本王的人,不必避嫌。」
單掌支頭,刑天剛側躺在芙蓉帳內,高大的軀體佔滿了大部分的床榻,即使秦詠蝶已經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團,仍沒辦法與他隔開距離。
「我從未答應過。」她倔強反駁。
「你爹已經代替你應允了。」
伸手勾回她的腰肢,刑天剛以魁梧的軀體壓制住秦詠蝶。
她咬住下唇,明亮的水眸射向慵懶笑意的邪俊男子,不掙扎也不叫鬧。
對於一位被男人壓制在身下的女人,她的表現顯得冷靜過頭了。
以額抵住她的額,鼻尖摩挲她的俏鼻,他捉摸她的心思,順道分享彼此的體溫,偷取她身上香甜的氣息。
「放開我。」櫻唇微啟,詠蝶冷靜的瞪著他。
聞言,刑天剛不禁逸出爽朗的笑聲。
「你試圖自盡?」今天他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刑天剛略撐起身軀,在詠蝶的上方搜尋任何可疑的傷口,放肆的目光游移在僅著單衣的嬌軀上,一點也不覺得如此做有何可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