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花乍綻的笑靨,激情的餘燼又倏地復燃,索性將頭埋進她細緻的肩頸舔舐那醉人的幽香,厚實的巨掌也自她光滑的大腿侵略性地往上游移。
「沒辦法!」他強蠻地環擁她纖巧的腰肢,滿足地感覺那花瓣似的肌膚,醺醉地輕囁她柔軟的耳垂。「誰教我一頭栽進你的誘惑。」
「胡……胡說!」她的臉為他醇酒似的蜜語而紅,心為他電流似的戲撫而顫。
「是不是胡說,」他看著她的眼瞳充滿霸氣的慾念,雙手更是帶著索求熟練地解掉她的衣襟。「試試看就知道!」
「住……住手!」她下意識緊抓著方向舵,總算還能理智地記得自己在做什麼。「別忘記我正在開這艘遊艇,你可要……」
天子昊卻隨手將引擎關掉,遊艇立即失去動力,緩緩停了下來。
「我可要怎樣?」他一手環住她的肩頭,一手扳起她的下巴,眼底儘是情慾索求的戲謔。
「你……」她無法置信地望著他,驚惱於他的蠻橫,卻又矛盾地心醉於他的蠻橫。「你一向都這麼為所欲為的嗎?」
「你現在才知道嗎?」他玩味地揚了揚眉反問道。
不待她反應,他便低頭直直探取她口中的芬芳,很自然地將她壓倒在艙板上,迅速地扯掉礙事的衣衫,他要她!即使烈火似的繾卷才過,他仍然瘋狂地想要她,彷彿這是持續了千萬年的飢渴,而她是能滿足他的惟一。
「昊……昊……」
沉醉在天子昊狂瀾般激情之中的曉潮恍惚地感到重回夢境,夢裡無奈的分離,夢裡火山的爆發,清晰得令她猛打寒顫。
那無助的低喚與那惶駭的顫抖令天子昊愛憐地在她耳邊輕聲安慰。「怎麼了?我不就在這裡嗎?」
「告訴我那些事都不會發生!」她閉眼尋求庇護地摩挲著他堅實的胸膛惶惶地道。
「你在說什麼?不會發生什麼事?」他感到莫名其妙,托起她的臉。「張開眼睛看著我!曉潮兒。」
「我……」她緩緩睜開眼,瞳眸卻沾滿淒迷的淚水,瘖啞地開口。「我很害怕!害怕有什麼事會發生……在我昏迷的那段期間,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你,有我,還有……」
沉浸於這驟來感傷的曉潮開始娓娓道出那個既纏綿悱惻又惆悵淒傷且揮之不去的夢境,卻沒有注意到天子昊漸鎖漸深的眉宇。
「所以你第一次叫我『曉潮兒』時,我真的嚇一跳,好像又回到夢裡那種……很自然的感覺……」她低下眼簾,帶著幾分赧然說道。
喊她「曉潮兒」是那麼自然的事!而當他聽到她喊「昊」時,卻無法多想,天子昊暗自怔怔思量著,只本能地讓更多的情慾佔據他的思維,燃燒他的思想,一切就像在夢裡那樣,他霸道地想完全擁有她,卻整日為她魂牽夢繫……
驀地,曉潮幽幽低歎了一聲。「告訴我夢裡的一切不是真的,好嗎?我害怕那樣的分離。」
他回過神來,吻了吻她的額頭,安慰地說:「你想得太多了!其實我也有相同的夢。」
「真的?」曉潮屏息地望著他,清澈的眼眸盛滿無法置信。
「真的!」他摟著她,輕聲說。「信不信?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她屏息地復誦,一股酸意陡然衝上眼眶。「一模一樣……」
曉潮緊依在他溫暖壯實的胸膛,為這驟來的認知感動落淚,原來那場夢並不是夢,原來他們真的曾在某個不知名的世代奇妙地相遇相知,原來他真的曾經那麼深愛過她,原來……
看著心滿意足地倚在懷裡的可人兒,天子昊的心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寧靜與祥和,能這樣延續一輩子應該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何況這是那場揮之不去的夢裡所汲汲追求不到的甜蜜。
想到這裡,他不禁微笑地看向曉潮,見她正眼波盈盈地望著自己,他不禁再次俯身重重吻住她,醉在她細緻的頸項間,醉在她柔嫩的酥胸前。
真是不可思議!她竟然跟他有同樣的夢境,他恍惚地想。
「我真願相信,」曉潮的聲音有如夢幻的波浪傳到他的耳際。「我們真的在另一個世代相遇,天子,昊,跟曉潮兒,這樣生生世世……」
她的話令他忍不住同意微笑。「是呀!我們這樣生生世……」
突然,天子昊猛頓住話,臉上的微笑也倏地隱去,心更像被雷擊似的一震,耳膜也轟隆作響。
生生世世?!這表示什麼?另一個世代的牽絆還不夠嗎?竟要延續到這一個世代?想他天生浪蕩不羈,遊戲人間,從來就沒想過要為一個女人安定下來。
這些年來,多少女人為了要綁住他,甚至不惜利用懷孕生子的名目,結果只落得淒慘的下場,「安定」不在他人生哲學裡,「婚姻」更不在他生活字典中。
而曉潮!他看一懷中粉雕玉琢的水人兒,明白她將是惟一能令他迷醉癡狂的女人,即使此時,他對她仍有極強烈的愛戀,但是另一個世代的情牽魂縈已經夠了,他這輩子最不需要的就是被一個女人綁住他自由的心!
曉潮!他再次熾烈地佔有她,深深沉迷於與她相融的歡愉,令他戀戀難捨就如另一個世代。但這將是最後一次,正因為他無法控制自己為她的心醉,在魂魄再次不能自拔地被她牽絆住,他的心失去掌控以前,他要離棄她!
沒錯,遊戲人間的天子昊,是絕對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停駐的。
第九章
曉潮去見紀醫生時,已經超過一星期的約定了。
這回是在紀醫生氣派的私人診所,因為大醫院讓她有窒息的感覺。
「從你的檢驗報告顯示,一切看來都好,」紀醫生坐在黑色皮製轉椅上,極具權威性地做了一番說明。「不過……」
「不過?」她看著紀醫生緩緩皺起眉頭,似乎連她原本平靜的心湖都被他的眉頭擰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