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駒——」雷婷嫣懊悔的哭叫著:「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你千萬不能死,你死了我該怎麼辦?唐駒——」
她不住搖晃他的身體,又趕緊停手。
「不行,我不能慌,我不能慌,我找醫生……我去叫救護車……可星,對,找可星。」她語無倫次的說著。
才要起身,她的手腕卻被唐駒冰冷的手握住。
「你放心,我沒事。」他泛白的臉上帶著笑意,「聽到你剛才那些話,我就是死了也瞑目。」
雷婷嫣先是不可置信的盯著他,接著如釋重負的痛哭失聲。
「你把我嚇死了,你把我嚇死了……」
唐駒順勢將她擁進懷裡,任由她的淚濕透了他的胸膛。
她的生氣治好了他的自卑與自尊,她的淚治好了他的猜疑與嫉妒,而他的心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幸福與甜蜜。
「對不起。」他溫柔地拭去她臉上殘餘的淚痕,「我不該說那些話,我道歉。」
現在才臉紅於自己倚在他的胸前似乎有點太遲,雷婷嫣羞怯地岔開話題:「你的傷口,真的不要緊嗎?」
「從來沒有這麼好過。」唐駒勾起嘴角回答。
「幼稚,哪有人被打還這麼高興。」她嬌羞地想乘機掙脫他的懷抱。
「別動!」唐駒將她摟得更緊,她清楚的聽到他強壯有力的心跳聲,和自己的心跳速度不相上下。
「我的確很幼稚,可能是因為我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女人,你可以原諒我嗎?」
雷婷嫣的心幾乎快躍出胸口,他的話像夜空中綻放的繽紛煙火。
她聽錯了嗎?他說愛了嗎?這就是相愛的感覺嗎?這猶如翱翔在雲端的狂喜不會是夢吧?
她沒有回答,只是緩緩伸出手抱住他的腰。
唐駒執起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
受傷的那一晚,朦朦朧朧中,他做了一個很美的夢。
夢裡雷婷嫣靠在他的肩上,握住他的手,輕輕的呼喚他……回憶當時的馨香和手上真實的觸感,原來——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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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只有傷口中間的部分裂開,擦上藥就行了。」程可星在唐駒的手臂貼上最後一條固定膠布。
在雷婷嫣的堅持下,最後還是把程可星找了來。
「真的不需要上醫院嗎?」雷婷嫣不放心的確認。
「不用啦!」程可星瞪了唐駒一眼,頑皮地逗著雷婷嫣,「只要你們不要再愛得這麼激烈就行啦!」
從一進門,老姐兩頰的紅潮就沒退過,唐駒的眼神更有如蒼蠅沾著蜜糖似的沒離開過她。
看樣子……應該是雨過天青了吧!
在一旁的衛世峰忍不出被程可星話中強烈的暗示給逼出了笑。
雷婷嫣的臉蛋更艷紅了,低下頭假裝忙著收拾藥材。
唐駒倒是不疾不徐地接招。
「世峰,聽到沒有,人家女生在抱怨了,你要跟我多學著點,以後不用對她太溫柔。」
「你找死啊。」程可星一巴掌拍在唐駒的傷口上。
「啊——」唐駒誇張的叫了起來,指著衛世峰,「你看,女人慾求不滿、陰陽不調就是這麼容易生氣。」
衛世峰吃吃地笑著猛點頭。
程可星手又舉了起來,雷婷嫣顧不得羞怯趕緊阻止。
「你們兩個別玩了,待會兒傷口又流血。」
「要不是我老姐寶貝你,今天絕饒不了你。」程可星悻悻然地說。
唐駒得意的咧!望著雷婷嫣的目光也就更加炙熱。
「你們要喝什麼?我請飯店送上來。」雷婷嫣偏過頭轉移話題。
「不用了,我們馬上就要走了。」程可星對衛世峰使了個眼色,他立刻很有默契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真不好意思,耽誤你們約會。」雷婷嫣對著衛世峰說。
「誰在跟他約會啊!我是叫他來當我的白老鼠,」程可星搶著說:「你沒看他那個肚子,還想捉歹徒,我看沒被人當成槍靶就算命大了。」
衛世峰絲毫不介意的摸摸肚子和雷婷嫣相視而笑。
對於這份甜蜜的管教,雷婷嫣和他一樣由衷高興,雖然與他接觸不多,但是直覺告訴她,衛世峰絕對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一個可以給程可星幸福的對象。
「好啦,我們要走了。」程可星一派乾脆,說完就和衛世峰朝門口走去。
「他的傷……」雷婷嫣忍不住追問。
「安啦,我跟他的仇還沒大到要置他於死地。」程可星偏過頭調侃唐駒,「你看我老姐擔心成這樣,還不趕快身體力行做一些證明你依然健壯的﹃家事﹄。」
「是,我知道了,就是替她送客嘛!」唐駒拉住雷婷嫣要她留步,姿態帥氣的趨上前打開門,「感謝兩位的大駕光臨和救命之恩,時間不早,該滾了!」
程可星作勢要踹他,被唐駒一個轉身漂亮的閃過。
兩對男女隔著門,低笑聲盈盈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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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御馳」總統套房的陽台上,月光是最佳的照明。
多麼不可思議啊!一樣的位置,一樣是昨天的月亮,雷婷嫣的心情卻是截然不同。
今天以前,她像是個過客,冷眼旁觀腳下的萬家燈火;而今晚,唐駒來了,擁住了他,她就好似擁有了全世界,霎時覺得自己有如身在塵世中,甘心成為芸芸眾生的一角。
唐駒冷不防地從背後圈住她,雷婷嫣倒抽了一口氣但沒有掙脫,任由兩個人的體溫逐漸融為一體。
「為什麼要離開?」他道出多日的疑惑。
「那晚的情況那麼混亂,我不敢想像你醒來後看到我會不會又想逃走,為了讓你安心休養,我只好先離開。」雷婷嫣委屈地說。
唐駒聞言心一軟。
「為什麼回御馳?」這是否表示她已經原諒雷霆鈞?
「因為我知道御馳的經理一定會把這個消息回報家裡,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放心,不必再到處找我、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