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你了。」
見她一動也不動的拿著戒指,徐岳豐皺眉命令她。
「我……」
她的喉嚨乾澀得說不出一個「不」宇!
她不想為徐岳豐戴上戒指,她合上眼瞼,下願接受眼前這幕令她惶恐至極的情景。
「快啊!」徐岳豐催促著,而底下的掌聲漸漸減弱。
幾百隻眼睛看著台上的童璦玫,等待著她下一步的動作,更有著看好戲的心態,沒想到新娘居然不肯為徐岳豐戴上婚戒,徐岳豐的臉色驟然脹紅,拉住她的手,強迫她為他戴上戒指。
「不要——」
童璦玫搖頭縮手,但徐岳豐仍下肯放棄。
「童璦玫,你別在這時候要性子,否則,典禮結束之後,我會讓你很難看!」他靠近她,在她耳邊威脅恫嚇。
她咬著唇,看著徐岳豐臉上的笑,眸中的猙獰,她知道自己逃不了!只能默然接受這一切。
她合上眼,吸了口氣,將戒指推進徐岳豐的指間,他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
「新郎親吻新娘,儀式——」
司儀鬆了一大口氣,準備宣告儀式完成。
「慢著!停止,立刻停止這一切!」
紅毯走道上,衝出了一名男子,他的手中提著一隻方形黑色皮箱,快步的闖入會場,大聲暍止儀式進行。
童璦玫站在台上,怔愕的看著衝向台前的龔翔競。
他來這裡做什麼?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她也已作了選擇,他又何必來這裡自取其辱呢?
「婚宴取消了!」
龔翔競舉起那只黑色皮箱,帶著近乎命令的口吻,阻止眼前的一切。
「這男人是打哪來的?警衛,快把這鬧事的傢伙帶走!」看著底下的人議論紛紛,徐岳豐頓覺顏面盡失。
「你憑什麼娶童璦玫?因為你併吞了童家的財產,用盡卑劣的手段,才使她不得不屈服,現在由我來告訴你,一切到此為止!」
龔翔競打開皮箱,將裡頭的證明文件拿了出來。
「這一份,是『越豐企業』的股權證明文件,裡面載明龔氏財團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從今天開始生效,在收購的同時,龔氏財團亦擁有底下『童億商行』的債權與經營權,所以,童家從今天開始不再欠你徐岳豐一分一毫,聽見沒有?」
龔翔競的話引起眾人嘩然,越豐企業怎會在一夕之間易主,而且是由龔氏財團那麼大的公司主導進入?
有人立刻打電話探問越豐的股價起伏。
「不可能!你以為隨便拿一份偽造的文件,就能讓我相信你的話?」
徐岳豐立刻下了舞台,從龔翔競手中奪下那份股權讓渡文件。
他快速的瀏覽,當他看見讓渡人的名字時,瞼色頓時一陣慘白。
「徐太太來了!」有人在一旁嚷道。
徐岳豐的妻子,面無表情的走進會場,她走近徐岳豐,冷冷的看著他,那毫無情緒的神情,代表著她的心死。
「是我賣了『越豐』四十%的股權給龔先生,徐岳豐,這份是離婚協議書,等你簽了之後,我會把賣了越豐的三億元匯進你的戶頭,從此我們恩斷義絕。」
徐岳豐的妻子將手中的離婚證書扔到他瞼上,他呆若木雞的僵在原地,彷彿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你這該死的女人,我殺了你!」徐岳豐回過神,衝向前揪扯妻子的頭髮。
「住手!混帳——」龔翔競扳住徐岳豐的手,一拳揮下,將他狠狠揍倒在地上。徐岳豐倒地嘶嚎著,他看著結髮妻子,希望她能拉他一把,但她卻絕然的扭眩離去。婚宴現場亂成了一團,龔翔競翻身躍上舞台,拉住童璦玫的小手,將傻愣住的她帶了下來。
「這究競是怎麼回事?」
「跟我走!」他深深瞅睇著她,等待她點頭應允。童璦玫還在猶豫的當口,童萬億卻站了出來,擋在他們的面前。
「爸——」童璦玫看著父親蒼老的臉龐,不知該如何抉擇,她甚至無法判別龔翔競方纔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如果她就這樣一走了之,徐岳豐會放過父親嗎?她能這樣自私的不顧一切嗎?
「女兒——」童萬億深深歎了口氣。「如果你真的愛這個男人,就跟他走吧!這一切的錯都是爸爸造成的,沒理由讓你來承擔,爸爸真的好後悔呀!」
「爸,您別這麼說……」童璦玫握住父親的手,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
「我知道你跟了徐岳豐不會幸福,但我卻只是自私的想著自己,爸爸老了,再活也沒幾年,你就別管我了。」
「爸——」童璦玫聽父親這麼說,心更疼了。
「年輕人,」童萬億拉著童璦玫的手,將她交到龔翔競的手中。「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方法,讓徐岳豐的太太出面挺你,也不管方纔你說所的一切,究竟是真還是假,我只希望你帶走璦玫之後,能夠真心的愛她疼她,這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我絕對會比你更加疼愛小玫,至少我不會讓她因為我而受到半點的委屈。」
龔翔競目光如炬直視著童萬億,他其實不是那種會落井下石的人,但是他一想到童萬億的自私勢利,他的口氣便好不起來。
這陣子,他為了調集資金吞併「越豐」,並說服徐岳豐的太太出面,執行這通盤的計劃,他整整有一個星期沒睡好覺。
他本來一直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力量支撐著他完成這一切,但現在,看著懷裡的童璦玫,他才明白,那份力量原來是愛!
是愛情的力量,讓他像個拚命三郎般的不顧一切,他只知道自己只能贏,絕不能輸,否則他不但只是失敗,還會失去他尋覓了許久,才尋來的真愛。
「翔競,我不許你這樣對爸爸說話。」
看著父親眸底的悔意,童璦玫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都消融了。
「……」
龔翔競輕歎一聲,摟了摟童璦玫,用眼神表達他的抱歉。
「你們走吧!剩下的就由我來善後,這些事都是我惹出來的,我總要去面對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