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於濤這一拒絕,可激怒了高高在上的儀約公主。
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有哪一個皇親國戚的小王爺敢不喜歡她,不像條哈巴狗似的只求她對他們回眸一笑?而眼前這個男子竟不知好歹,敢一口回絕她儀約公主的邀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拂逆她的意思,即使是她的父王也對她寵愛有加。
「我不許你走!」儀約蠻橫地說。
「公主何必強人所難?」於濤不想惹事,更何況她是一國的公主,就算管不了他這外來的過客,也可以下達驅逐令。
儀約一見他態度強硬,心頭竟有些後悔,她不想見到他眼裡有嫌惡的眸光,頓時又輕聲細語:「我並不是想為難你,只是你身負內傷,不趕緊治好,可能會有後遺症,所以才自作主張,邀你進宮休養。」
「多謝公主,只是在下真有要事在身,尚須尋訪一位親人,所以無法逗留。」於濤再三拒絕。
沒想到,於濤愈是拒絕卻愈引起儀約的青睞,圍繞在她身邊的總是一些阿諛奉承之人,鮮少有人像他這麼有男子氣概的。
「不知公子要找什麼人?宮裡的護衛多,也許幫你找起來更容易。」儀約不死心地再問。
經她一說,倒提醒了於濤,璽兒是來刺殺莫罕王的,如果他先進王宮熟悉環境,也許可以在險惡的時刻救她一命。
「是在下的表妹,她昨天才剛進城,我怕她一個人太危險,所以急著找她。」
於濤撒了謊,但他總不能讓公主知道有個女刺客即將行刺莫罕王,雖然,他也想阻止此事發生。畢竟,行刺一國之君,可是犯了砍頭重罪,更何況,聽說莫罕王相當受人民愛戴,並非昏君。
「於公子是本宮的救命恩人,不如將這事托付給我,就當作是回報公子的救命之恩。」儀約掬起甜美的笑容,無論如何,她都得教他答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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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儀約公主有點霸氣驕縱,但莫罕王果然人如其聞,是個雄霸一方、恩澤在民的好君王。於濤今日一見到他,更為璽兒即將刺殺莫罕王一事而擔憂起來。
璽兒究竟藏身何處?而她何時會對莫罕王採取行動?
「於大俠,來,乾一杯,多謝你今日救了小女一命。」莫罕王主動舉杯邀酒。
莫罕王本身也是武將出身,自有英雄惜英雄之心,因此,於濤一進宮,立刻受到最高禮遇,被奉為王室的貴賓。當然,這還都得感謝儀約那饒是靈活的唇舌,將於濤救她的事跡捧得如天降神兵般的神勇。
「不敢當,在下乾杯,陛下隨意。」語畢,於濤一口氣喝光杯中之酒。
座上除了莫罕王外,還有眾多嬪妃陪坐,這其中當然少不了儀約公主及她的母親姝雅王后。儀約與王后分坐莫罕王兩側,而於濤則居於下座之首位,顯而易見其受尊重的程度。
「父王,於濤身負內傷,你別老是找他喝酒嘛!」儀約抗議地說。
這話要是從哪個臣子或嬪妃的嘴中說出,只怕項上的人頭就快不保,宮裡面敢這樣直言奚落莫罕王的,就只有儀約這個大公主了。其實,莫罕王的子女眾多,但他偏偏最疼這個女兒,也許她是第一個子女,所以,從小就特別寵溺她。
在座個個嬪妃莫不為大公主的直言不諱捏了一把冷汗,卻見莫罕王不怒反笑地說:「丫頭,以前都是你不准別人灌我喝酒,今天怎麼胳臂往外彎了?」
被莫罕王看穿心事,儀約又羞又嗔地否認:「人家說的是事實,哪有什麼外不外彎?」一張小臉脹得像紅蘋果似的,比她身上那一襲雲裳還紅。
「儀約,你父王說的對,於公子總是外來之客,哪有賓客讓國君邀酒的道理,這話要是傳出去,陛下的威嚴何在,更何況對方只不過是一介中原平民罷了。」姝雅王后明的是數落女兒,暗的卻是諷刺於濤的身份低下。
這話聽進於濤的耳裡,怎會不明白姝雅王后的言外之意,自是謙虛地捧起酒杯,賠罪地說道:「在下初至貴國,蒙公主邀約進宮作客,若有不敬之處,還請陛下多多包涵見諒。」
莫罕王看了姝雅王后一眼,雖無責備之語,但眼神卻飽含警告意味。「沒的事!於大俠,你儘管自在地住在宮裡,切勿拘泥小節。」
姝雅王后當然不喜歡於濤這個人,她處心積慮地想拉攏臨國的王孫公子,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將來能嫁個好歸宿,最好能像自己一樣當上一國之後。現在好不容易聽說大理國太子有意娶儀約為妃,她怎能讓一個中原庶民來破壞她的好事?
於濤從王后鄙視的眼神得知,自己在這兒並不太受歡迎,也許他不該利用儀約公主的熱情,藉機潛伏王宮以等待璽兒。
「於大俠的功夫不弱,不知師出何門?」莫罕王問道。
莫罕王會對於濤如此禮遇,除了他是儀約的救命恩人外,有大半的原因,是他十分欣賞中原武功,因此,一聽於濤來自中原,便好奇地探聽關於武林的消息。
「在下師承鷹夙堡,堡主於振堂正是家父。」於濤恭敬作揖。
莫罕王擊掌大笑。「原來你是鷹夙堡的少爺,難怪身手矯健利落!確實是英雄出少年,不得不讓本王刮目相看。」
「陛下也知鷹夙堡?」
「尊翁於二十年前在華山打敗武林各大派,榮登武林盟主之座,這件事本王還記憶猶新呢!想當年,若不是本王繼承王位在即,不然,本王早就慕名前往中原目睹那場盛事。」莫罕王說著,神情似在回想當年的情景。
從小跟在父王身邊,早對中原文化耳濡目染,儀約一聽於濤乃出身武林盟主世家,眼裡更是充滿欽敬的目光。「我一見於濤就知道,他絕不是泛泛之輩,沒想到他果真是中原的英雄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