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是沾家父之光,談不上什麼英雄豪傑。」於濤謙虛地說。
其實鷹夙堡三兄弟在中原武林的名聲十分響亮,若不是西域離中原實在太遠,于氏三兄弟的英武事跡,應該也會遠播於此。
「陛下,既然於公子的武藝精湛,何不讓咱們莫罕國的第一勇士扎達,向他討教武功,比比看誰的武功厲害。」姝雅王后提議著說,她可不相信於濤的武功會勝過莫罕國的勇士。
「這……」莫罕王似乎有些心動。
「不行啦,父王,於濤的內傷未復原,現在比賽對他不公平。」儀約馬上為於濤辯護。
「哎呀!本王竟忘了這件事。於大俠,你就多待些時候,等傷好了,可要指導本王的侍衛兵學學中原武藝。」
姝雅王后沒想到她故意要刁難於濤,卻反而給了他留下來的藉口,心中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儀約才不管母后中不中意於濤,只要她自個兒喜歡就行了。待晚宴告一段落,儀約便從莫罕王身邊拉走於濤。
「父王、母后,我先帶於濤去宮裡逛逛,免得他一早起來迷了路。」
「儀約,命宮女陪於公子去就行,夜深了,你也該回寢宮休息。」姝雅王后的神情雖無不悅,但明顯就是阻止女兒跟於濤在一起。
仗著她父王寵她,儀約對母親鑒令也只有三分遵從。「母后,現在還早,我陪於濤逛逛,晚一點就回宮睡覺。」
這時,連莫罕王也說:「儀約,別玩得太晚,你別忘了於大俠身上有傷,需要多休息。」
「知道啦!」儀約以甜美的笑容回應。
姝雅王后大感不悅,但又不能在莫罕王面前表現出來,只好在心裡生著悶氣。這對父女也真是的,幹嘛留一個江湖浪人跟她作對?
「陛下、王后,於濤先告退了。」於濤作揖。
於濤是聰明人,他當然明白少惹尊貴的王后為妙,雖然他不可能對公主有意思,但為了璽兒他只好故意裝傻,佯裝聽不懂姝雅王后的弦外之音。
儀約不等他行完禮,急忙就拉著他往外跑。「走,我帶你去看一樣好東西。」
*** *** ***
於濤費盡各種辦法,都擺脫不了儀約公主的糾纏,她執意要隨他出宮,說什麼他人生地不熟、需要她帶路的,藉口一大堆。於濤拗不過,只好帶她一起出去了。
貝喀城裡很熱鬧,尤其是祭殿附近,那兒的攤販多、雜耍表演也多,自然的,遊客都往那兒走。在知道於濤出來是為了找他表妹之後;儀約便建議於濤往人多的地方尋找。可是,一整天下來,卻還是沒有見到璽兒及女魔頭的蹤影,於濤難免有些落寞沮喪。
儀約邊走邊凝望他的側臉,那是一張令女人著迷的俊俏臉蛋。十六年來,從沒有任何一個男子能令她如此心蕩神迷過;如果可以,她真想將他佔為己有。
「你表妹是不是很漂亮,所以你才這麼擔心她?」儀約試探地問,她可不希望多了個情敵出來。
在儀約身上,於濤看到了他妹妹於蘿的影子。她們同屬父親疼愛的掌上明珠,所以都有一項共同特質,便是聰明慧黠、撒嬌黏人。尤其,儀約又是這種集國王、王后恩寵的公主,那嬌嗔的氣質更是表露無遺。
「璽兒是很美沒錯,但她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我更有義務要保護她。」於濤不想欺騙儀約,與其讓她抱有幻想,不如現在就戮破她的希望。
「你有未婚妻了?」她一臉驚訝。於濤的回答,彷彿潑了儀約一頭冷水。
「雖未正示提親,但我們已私定終身了。」於濤的眼中滿是柔情。是的,雖然璽兒尚不承認愛他,但他早已經視璽兒為唯一的妻子。
「你騙人!昨天你明明說要找你表妹的,今天怎麼又變成未婚妻?」儀約拒絕相信於濤的話。
他不想欺瞞,尤其在知道儀約公主對他有愛慕之意後,更不能造成她的誤會。
「於某有不得已的苦衷,並非刻意想要欺瞞。」於濤無奈地說。
「還說你沒有?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有好感,還這樣欺騙我的感情,原來,中原男子都如此薄倖。」儀約臉色發青,當街就對他咆哮。
這場面,對貝喀城的老百姓來說,早已見怪不怪。他們都知道莫罕國大公主的脾氣刁蠻任性,遊街時,她動不動就漫罵隨從,所以,這種情況經常在街上發生,因此,也沒人會駐足停下看熱鬧。
於濤眼見事情演變至此,乾脆和儀約道別:「既然公主無法原諒於某之過,那於某只好在此告辭,不敢再叨擾公主了。」
也好,憑他自己的本事去找璽兒,總比讓另一個女人傷心來得好。
不料,儀約一聽於濤要走,馬上又抱住他的手臂。
「我不准你走!」她大叫。
於濤沒想到儀約竟任性到當街跟他拉拉扯扯,只能冷冷地說:「公主,請放手,於濤承受不起。」
「我不放,除非你答應不離開王宮。」儀約一臉倔強。
「於某本是過客,昨晚承蒙公主及陛下熱情招待,但於某再待下去,恐生非議,公主還是別為難在下了。」
儀約忽然鬆開手,卻奔向護城河邊。
「你若不答應,我就從這裡跳下去。」儀約任性地說。
這女娃兒竟以死相逼!
這把戲,於濤也曾在他妹妹於蘿身上見過,但通常,她只是為了得到別人的認同,故意嚇唬他人。因此,於濤不認為儀約有膽量真的跳下去。
「如果公主以為如此可以威脅在下,那麼請公主跳吧!於某與公主無干,為何在乎你的生死?」於濤故意無視於她的威脅。不是他絕情,這種任性的丫頭若是一再縱容,只怕會更無法無天。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儀約氣得直跳腳。
「請恕在下告辭。」於濤果真無情,說離開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