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莫莎婕朝他輕蔑地一哼。
於濤一手攔下正欲開口反駁的爾珈。「算了,無須再跟她爭辯,我們還是趕路要緊,先到邊防再說。」
*** *** ***
莫罕國有西薩國的奸細,西薩國裡當然也有莫罕國派來的臥底;因此,璽兒與莫莎婕被抓之消息,自然很快就傳回莫罕王西璁的耳裡。莫罕王一處置了胡作非為的姝雅王后,立即率兵前往靜月湖,打算親自討回他的妻子及女兒。
莫罕、西薩兩國各以靜月湖畔為基地,湖上則有艨艟水軍待命,一有動靜則兩軍先在湖上短兵相交,殺個你死我活。
於濤與爾珈一到靜月湖,立刻登上軍船前往湖心,與莫罕王進行談判。
「西璁陛下,你要的人已經帶到,希望你遵守約定,如期撤軍。」西薩國的武官站在船頭,隔空吶喊傳話。
莫罕王站在甲舨上搜尋著妻女的蹤影,但只見莫莎婕一人在船上。「璽兒呢?為什麼沒有看見璽兒?」他焦慮地問。
扎達則代替莫罕王傳話:「為什麼只有莎婕王妃,璽兒公主呢?」
想教莫罕王相信璽兒已離開西薩,恐非容易之事,於濤只好親自站到船頭說話:「璽兒早已離開王宮,所以,我軍依約帶領莫莎婕前來交換。」
「我軍不信,璽兒公主一定被你們拘禁,快快釋放公主,否則沒什麼好談的。」扎達在莫罕王的指示下回應道。
「璽兒是我的妻子,我沒有必要騙你們。倘若不信,貴軍可派人與我前往璽兒的住處,一同找她回來。」於濤說道。
這「妻子」二字,可把莫罕王急得跑到船頭,也不由扎達傳話,他自個兒就拉開喉嚨說:「你這小子是誰?憑什麼說我女兒是你的妻子?」
「在下於濤,難道陛下不記得在下了?」
經於濤這一說,莫罕王才仔細端詳船頭上的男人,一看,他果然就是日前救了儀約的漢人。可不明白他怎麼會扯進西薩和莫罕兩國的戰事,又如何成為他女兒的丈夫?他問:「於大俠,你怎麼會在西薩的船上?」
於濤苦笑。「陛下,這件事說來話長。如果您相信在下的話,請先撤軍,我會親自將璽兒護送到您的眼前。」
莫罕王諸多猶豫,他是欣賞於濤這男人,但對於女兒的安危他豈能大意?
考慮片刻之後,莫罕王才說道:「好,本王相信你,不過你必須先將莫莎婕送到我軍船上,並仔仔細細地告訴我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好!」於濤爽快答應。
而一旁的爾珈則是滿臉疑惑。「皇兄,你跟莫罕王怎麼會認識?」
同樣又是說來話長,於濤只好先隨便帶過。「這事等我回來再說,我先送莫莎捷過去。」
「你一個人過去,這妥當嗎?」爾珈有些擔心,畢竟,莫罕與西薩兩國始終是處於敵對狀態。
「放心,不會有事,而且我也會力勸莫罕王撤軍。另外,我可能必須去找璽兒,這件事請你代我向父王稟報,在我回來之前,千萬勸他別再動干戈。」
語畢,於濤走向莫莎婕,朝她點了昏穴,然後扛她在肩上,一躍就跳過了湖面,來到莫罕王的船上。
*** *** ***
「莎捷,你相信我。當年之事,我確實不知情,一切都是姝雅的計謀,她已經在我的逼供下招認一切了。」船舫裡只留下於濤、扎達及兩名侍官,莫罕王極欲澄清事情的真相和他的清白。
「西璁,你以為隨便說說,就能騙我相信嗎?我已經不是當年對你癡心的傻女人,你少在這裡作戲了。」莫莎婕一口咬定當年之事乃莫罕王所為,根本不想聽他解釋。「還有,快替我鬆綁,否則我燒了你的船。」
於濤告知莫莎婕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因此他建議莫罕王別替她解開繩索。
當年之事,確實是姝雅王后所為,莫罕王明白他現在再怎麼辯駁,都無法讓莎婕相信他。因為追殺莫莎婕的殺手曾揚言,一切都是受他的指使,所以除非讓莫莎捷親耳聽到姝雅承認自己設下的毒計圈套,否則,她不會輕易從二十多年前的陰影中走出。
畢竟,這件事他也有錯。他怎麼也沒想到因為當年他寵愛嫻容皇后,而冷落了姝雅貴妃及莎捷貴人,竟會惹出這麼多的事端來!甚至讓無辜的嫻容死於非命,更令他與自己的親生女兒骨肉分離十七載。
「莎捷,你先陪我回貝喀城,這件事本王一定給你一個交代。」只有讓莫莎婕跟姝雅對質,事情的真相才會明朗。
「你想騙我回去再殺我滅口?」莫莎婕惡狠狠地瞪他,那股仇恨好深好深。
莫罕王多想抹掉她眼底的仇恨,她這番模樣教他見了心酸不忍。「莎捷,我不會殺你,從來也不想殺你,你是我心愛的妃子,我會愛你一生一世。」
「哈哈!你說你愛我……你說你愛我……我的臉就是你愛我的代價嗎?」莫莎婕歇斯底里地尖叫,她撫著醜陋畸型的臉頰,滿懷恨意。
莫罕王再也不理會扎達及侍官的警告,上前擁住莫莎婕的身子。「莎捷,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做出傷害你的事呢?」
於濤及扎達同時出手想攔阻,但莫罕王還是快了一步。不過,事情卻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莫莎婕竟沒有傷害莫罕王,而是溫順地依偎在他懷裡,低聲輕柔地哭泣。「有,你怎會沒傷害我?自從嫻容進了宮,你一次也沒進到我宮裡,更別說共枕相眠……當你夜夜臨幸嫻容時,可知我在寢宮裡黯然落淚呢?」
莫罕王以柔得不能再柔的手勁撫著她的髮絲。「對不起,是本王的錯,是本王辜負了你。」
「對,是你的錯,你這個負心漢,踐踏我對你的感情。」忽然,莫莎婕又失控地朝著莫罕王又喊又叫,還企圖攻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