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眾人早已發現,而且方向也正往山脊懸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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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璽兒,正一刀刀被儀約凌虐著,鮮紅的血珠從刀口上滲了出來。
「賤人,我先慢慢割你的手臂,再砍你的大腿。等你血流成河的時候,再一刀捅死你肚子裡的孩子,然後把他拿出來,在你嚥氣之前,一塊塊將他剁成肉醬,讓你死也不瞑目,哈哈……」儀約彷彿中邪似的,成了邪惡的殺人魔。
璽兒並不怕死,但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她怎能讓他還沒到這世上,就慘遭這樣的毒手。「儀約,不要……你要割、要砍都沒關係,但請不要殺我,我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請你放一條生路。如果你真的這麼怨恨我,請讓我生下孩子以後再殺我,好嗎?」
「你以為我會這樣仁慈,讓你生下那孽種嗎?」
璽兒的手腳都被麻繩綁著,因為掙扎,手腕及腳踝都已經滲出血絲,她無助地對儀約哀求:「求求你,儀約,饒了這孩子,這輩子和下輩子,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恩情。」
「你還妄想有下輩子?別傻了,等你死後,我會請道士作法,讓你這孤魂野鬼,永遠都別想投胎做人。」現在的儀約簡直只有「喪心病狂」四字可以形容。
杵在一旁,受創極深的扎達,再也不能無視儀約的瘋狂舉動,出手攔住她繼續欺凌璽兒的手。「住手,儀約,你已經瘋了,你知道嗎?」
儀約忿恨地甩開他的手。「是,我是瘋了,怎麼你想多管閒事嗎?」
她的絕情與狠心,令他驟時清醒,也為自己因貪戀美色而一時衝動的行為悔恨不已。「夠了,儀約,別再做傻事了,璽兒公主是無辜的。」
「她無辜?那我呢,我就不無辜嗎?」儀約痛恨地回瞪他。「我本來是備受寵愛的公主,如今卻變成不能生育的女人,受這些罪難道就是我活該嗎?」
「姝雅王后被入罪,那是她罪有應得,倘若不是她毒殺嫻容皇后,又怎會有今天的下場?而你若不是想陷害璽兒公主流產,又怎會害得自己不能再生育?這些罪過都與璽兒公主無關,你不能將罪行統統推到她身上。」扎達猛然抓住儀約的肩膀,用力搖晃她,說道。
儀約使勁推開他。「滾開!你的意思是我罪有應得,活該得到這些報應?」
「儀約,冤冤相報何時了,放下你的仇恨吧!咱們找個地方隱居起來,我會好好愛你,快快樂樂地過我們的下半生。」儀約這樣對他,扎達還是對她不死心,期盼她能回心轉意,他甚至無怨無悔接納她的一切。
儀約嘴角微微抽搐,悶聲嘲笑:「跟你?怎麼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你只不過是我用來報復的一隻棋子,當棋子沒有用了,你認為我還會留著它嗎?」
她的話再度傷了扎達的心,扎達一掌舉起來朝她的臉頰劈了下去。
儀約被摑得跌坐在地上,卻一點也不感覺到痛。「很好,咱們誰也不欠誰了。你若再阻撓我的行動,我連你一起殺。」
抬起地上的匕首,儀約打算把恨發洩在璽兒身上,往她的小腹一刺。
「不要!」璽兒驚駭地閉上眼睛,失聲地尖叫。
孰料,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扎達突然伸出手臂,替璽兒擋掉了那一刀。
儀約怒不可抑地瞪著扎達,咒罵一句:「可惡,該死的東西!」然後,她瘋狂地朝他的胸膛猛刺。
扎達沒有反抗,任儀約無情地刺下來,而且刀刀深及要害,等她手酸停了手,他的全身早已染滿鮮紅的熱血,奄奄一息了。
「扎達……」璽兒沒料到他會救她,更沒料到儀約會瘋狂殺人。
待扎達不支倒地,儀約又回過頭來狠瞪璽兒。「你別著急,馬上就輪到你了,賤人!」
「求求你,儀約,不要……」璽兒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與害怕,她的淚直流,拚命搖頭,只盼能有奇跡出現。
可是,儀約卻紅著眼一步步靠近,璽兒閉上雙眼,彷彿看見死神的影子。就在儀約舉刀之際,一枚暗器射向她手中的匕首,並震掉了它。
「住手!」前方黃土飛揚,於濤駕著駿馬風塵滾滾而來,他吼出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山谷裡。
「於濤!」璽兒怎會聽不出聲音的主人,她驚喜地睜開眼睛。
而儀約則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忿怒竟有人敢來破壞她的好事。
「於濤?」一眼認出那碩長的身影,她驚訝他竟會出現,甚至連父王也來了。
不過儀約並非省油的燈,當然不會乖乖等於濤救走璽兒,她很快地拾起地上的匕首,架在璽兒的頸項上,恐嚇著說:「不准再過來,否則一刀殺了她。」
於濤勒住馬身,看見璽兒渾身是傷,又憐又惜地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璽兒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輕泣著搖頭。
隨後,於濤忿怒地指著儀約:「請你放了我的妻子,否則休怪在下無理。」
「哼,做夢!」儀約把刀鋒更用力地抵向璽兒雪白的頸上。
於濤見狀,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璽兒的安全重要,就算他能即刻出手取儀約的性命,但無法保證他出手的同時,儀約手中的那把刀不會刺進璽兒的頸子裡。
不一會兒,後面追隨的人馬也趕到,莫罕王一見綁架璽兒的人,竟是他一向寵溺的女兒,不禁大聲吼道:「儀約,你這是做什麼?」
「父王,您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儀約也恐嚇著她父親。
莫莎婕一睹此景,十分感歎地搖著頭。「想不到姝雅母女竟走上相同的不歸路!二十二年前,我也是在這山脊遭受姝雅派來的殺手迫害;二十二年後,她女兒又想在這兒殺害璽兒,做出同樣喪盡天良的事。」
「儀約,璽兒是你的姐姐呀!你若殺了她,會遭天譴的。」莫罕王怎能忍心見到自己的骨肉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