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妄想了,我不可能離開這兒。」璽兒頻頻催促,心中急得像熱鍋裡的螞蟻。怎麼他就是不懂她的用意?居然還在這兒苦苦相逼,枉費她的一番心」。
「你留在這兒,繼續陪那個女魔頭裝神弄鬼、危害平民百姓嗎?」
於濤的話一出,璽兒的臉色霎時變為慘白,她震驚地望向姥姥……
老天!他竟敢罵姥姥是女魔頭!
果然,姥姥鬆垮的老臉一怒,揮掌劈向他。「可惡,臭小子,本想姑且留你一命,誰知你竟口出狂言污蔑,我這就送你上西天。」
「不要!」璽兒驚聲尖叫還來不及阻止,於濤便在姥姥的怒掌下成了一攤血人,昏死了過去。
就在姥姥舉起手,打算再劈上第二掌時,她猛然發現了垂掛在於濤胸前的一塊紫玉珮,她的手一頓,臉上霎時浮出驚訝。
「這是……」
*** *** ***
「大鬍子,丑、丑、丑!大嘴巴,贊、贊、贊!」小芽拿著炭筆往躺在冰石床上的人兒臉上一畫,既興奮又好玩地拍拍手掌,玩得不亦樂乎。
璽兒端著臉盆走進石室,瞧見小芽又在惡作劇,不禁輕聲微斥:「小芽,你又在胡鬧了。」
小小個兒從石床上蹬下,挨罵的小芽活蹦亂跳地捱近璽兒的身邊,古靈精怪地說:「璽兒姐,咱們這石洞好不容易有個外人,你不讓人家玩玩,萬一他明兒個就翹辮子,那豈不可惜?」
「胡說!他很快就會好的。」璽兒擱下臉盆,睨了小芽一眼。
小芽馬上鬼靈精怪地問:「喔,璽兒姐喜歡他,對不對?否則,為何你每次幫他擦拭身體就會臉紅耳赤,而且還不時偷瞄他的臉龐。」
才剛剛將視線鎖在於濤的臉上,經小芽這一捉弄,璽兒立即收回目光,心虛地回應道:「別瞎猜,他是姥姥的階下囚,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小芽好奇地擠眉弄眼。「好吧,既然這樣,那為什麼你都不肯告訴我,這男人怎麼來的?姥姥又何以會收留他,還幫他療傷治病?」
「你自個兒去問姥姥啊!」璽兒在臉盆裡搓著毛巾,擰乾之後,往於濤的臉上擦拭,對小芽的問題四兩撥千金地帶過。
「討厭!你明明知道,姥姥才不會告訴我這些」,而且我若敢多問一句不相干的話,鐵定又要挨上一頓罵。」小芽翻翻白眼。
璽兒朝她笑了笑。「所以說,你只要把人看好就行了,其它廢話少問。」
「嗯,每次都這樣,你欺負人家比你小。」小芽又抗議又嬌嗔地說。
「璽兒姐哪會欺負你,我疼你都來不及了。來,幫我翻翻他的身子,我好擦拭他的背部。」璽兒招呼小芽過來幫忙。
自從於濤中了姥姥的毒掌之後,已在這石床上昏睡了數天。若不是他服下姥姥的解命丹,並且這冰石床上療傷養身,只怕他已一命歸天了。當然,為了救於濤,璽兒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除了今生今世不得再與他有任何瓜葛外,她還答應幫姥姥做一件事,而那也是她一直不肯服從姥姥的命令之一。
「對了,璽兒姐,三天後你跟姥姥下山,究竟是要辦什麼事?姥姥該不會真要你去殺人吧?」小芽抬起頭問道。
這一問,可讓璽兒的心情沉到谷底。
沒錯,她一直未服從姥姥的,就是殺人這件事!然而,為了救於濤,她不得不答應姥姥的交換條件。
竟然這麼輕易就對陌生男子動了情,璽兒怎能意料得到。但感情這東西就是這樣,說來就來、說愛上就愛上,任何人也抵擋不了。她當然感動於他的捨命相救、感動於他的深情款款,但就算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她還是躲不掉墜入這場混沌的愛戀之中,因為,緣分早在他倆邂逅的一剎間便已注定了。
璽兒陷入沉思之中,以致於小芽連聲喚了她幾次,才喚回她的思緒。
「璽兒姐,你還沒告訴我呀!」小芽追問。
璽兒神情落寞地將毛巾交給小芽。「別問那麼多,你來幫我擦拭他的身體,我要出去練劍了。」
「璽兒姐……」小芽連忙呼喚,但璽兒還是沒有回頭就離開了。
「每次都這樣!」小芽心不甘、情不願地嘟噥。
誰教她在這裡是最小的一個,姥姥跟璽兒有什麼事也不會跟她說,老把她當成小孩子看待。她都已過了及笄之年,而且也不過比璽兒小兩歲罷了,但她在這個家就是毫無地位,一點發言權都沒有。
歎了口氣,不想認命也不行,小芽只好乖乖地遵從璽兒的指令,替這個昏睡好幾天的帥哥男子擦背嘍!
惡作劇的基因又癢了起來,她不好好地擦拭,竟然站在床邊,將毛巾用拋的方式丟到於濤的臉上,還樂此不疲地玩了好幾回。
「好玩!」又投中了他的臉,小芽手舞足蹈地奔過來,打算取回毛巾再玩。
「啊!」突然,她失聲尖叫,眼前的男子忽然睜開眼睛瞪著她。「你……你……璽兒姐、璽兒姐,他……」
*** *** ***
在昏迷四天之後,於濤終於醒了。
雖然姥姥出手救了於濤一命,但仍限制著他的行動,將他的雙腳用鐵鏈拴住銬在石床邊,因此,他的活動範圍就只有療傷的這間石室而已。
「喂,吃飯了。」小芽按三餐時間將飯菜送進來。
此刻,於濤盤坐於石床上,正閉目養神,運功治療內傷。
「喂,吃飯啦,你不下來,我可要把飯菜端走嘍。」小芽見於濤一動也不動,便故意威脅著說。
然而,於濤仍舊不理她,繼續吐納著氣息,一點動靜也沒有。
小芽見狀實在有點兒生氣,她好心拿飯來給他吃,他居然還不領情,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可是,她偏偏就不想讓他如意,於是大聲叫喚:「璽兒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