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費雲翔睜開迷濛的雙眼。
七點三十分——
老天!有沒有搞錯?難道她不需要睡眠的嗎?
即使昨晚開會到今天凌晨才結束,她依然能十年如一日的,在早上七點三十分整,
准點撥他的專線喊他起床。
砰——電話被他一腳踹到地上,鈴聲乍然歇止。
費雲翔滿意的拉高被子蒙住頭,繼續補充睡眠,然而平靜只不過三秒的事,三秒後
他的房門「咿呀」的開了。
「費——雲——翔——」
有如應聲般,費雲翔整個人從床上彈跳定來。
不會吧!他那個聒噪不已,囉唆程度比他母親還強十倍的女秘書——戴晴,居然如
鬼魅般出現在他的房裡。
噢!天哪!他居然忘了,忘了昨夜是他自己好心,留她在這兒過夜的。最糟的是,
他居然還忘了鎖門,讓她輕易的就破壞了他的睡眠。
「拜託!你讓我再睡一會兒……」
「不——行——」她俐落的回答,把他從床上死拖活拉的捉起來,「雖然現在你已
是大企業家,可也不能隨隨便便就遲到呀!何況人說一日之計在於晨……」
噢!天哪!她又開始喋喋不休的演說大道理,他像是孫悟空帶上金箍——頭疼不已。
「戴晴,戴小姐——」費雲翔舉雙手投降,「我昨晚三點才就寢,現在起床,你會
不會覺得太過殘忍了呢?」
「怎麼會?」戴晴可不以為然,還一本正經的說,「我還把整理資料完,四點的時
候才闔上眼,現在還不是神采奕奕的。」
「當然囉!你是怪物我可是人,怎麼能比的嘛!」他無奈的呢喃說。
「喂!你說什麼?」她瞇著眼睨他,研究適才未聽清楚的話。
「嗯!啊!沒什麼,沒說什麼。」
經驗告訴他,他還是老老實實乖乖起床得好,何況經過她這一番折騰,再濃厚的睡
意都會消散。
「我起床,我立刻起床,可以了吧!」
她沒說話,但是表情上看得出來,她很滿意他的「屈服」。
「你……」
費雲翔想拉開被單起身,但她卻不識相無法會過意,「喂!小姐,麻煩你先出去,
好不好?」
「那怎麼行,誰知道你會不會耍賴呢?」
噢!她究竟是不懂還是故意裝傻呀!?莫非她……
「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有什麼好計較的。」說完,他被單一掀,瀟灑的從床
上走下來。
費雲翔向來對自己的「天賦異稟」是十分自豪的,然而,此刻面對一個裸身男子的
戴晴,居然沒有任何該有的正常反應,最起碼她該臉紅,而不是現在這樣若無其事的盯
著他瞧。
這倒使得費雲翔反而覺得不自在,立即將一旁的睡袍套上身,嘴裡嘟嚷的說:「我
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女人?看到光著身子的男人,一點兒都不知道要害燥。」
「那是你心中存有邪念,我可是坦然得很,何況又不是沒見過你光屁股的樣子,有
什麼好害燥的。」
三年前,他們倆一同到香港出差。或許是太過疲累,費雲翔居然在飯店洗澡時,在
浴缸裡睡著。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費雲翔就有氣,說有多嘔就有多嘔。因為當天不只她,還
加上十幾個飯店的工作人員,一起看見他赤裸的身子,他差點沒被大批人馬衝過來的陣
式活活嚇死;而面面相覷的工作人員,差點沒笑死,當然,還包括了她在內。
「有沒有搞錯?又提那件事,看來我得封死你這張大嘴巴,才能確實保有我的清譽。」
他挽起衣袖,一副要狠狠修理她的模樣。
「雲翔哥,那天我是真的嚇壞了,才會向飯店人員求救的嘛!你也說過不再和我計
較啦!」戴晴抿著嘴,一步步向後退。
「那是指除非你不再提起這件事而言。」
「我是沒提呀!全是你自己想起來的。」要把罪名全賴在她身上,她可不依。
「那也是你讓我想起來的。」
看來,他是非硬賴上不可了。戴晴見局勢不妙,拔腿就跑。
費雲翔也立即衝上前,拖回「垂死掙扎」的小妮子。
「私刑」開始,戴晴被他粗魯的壓制在他雙腿上,手掌以五分力道,薄懲她的屁股。
費雲翔愈打愈上癮,毫無罷手的意思,而戴晴則是慘叫連連,苦苦哀求饒命。
「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的「驚天動地」,終於引起屋子裡其它人的注意。
費天翔在睡夢中驚醒,三步並作兩步,跑來瞧個究竟。
戴晴見援手來到,更誇張的喊:「天翔哥快救命呀!費雲翔他欺負我。」
「天哪!老哥,大清早的,你瘋了不成?」費天翔急忙為戴晴解開禁錮,將她拉向
自己的身後。
戴晴連忙躲進「避難港」,緊抓住費天翔的腰,嚶嚶的說:「天翔哥,費雲翔瘋了,
他說要封死我的嘴巴。」
「臭丫頭,有本事站出來說。」
費雲翔真拿戴晴沒轍,好的時候喊他「雲翔哥」,壞的時候就直喊「費雲翔」,對
費天翔撒嬌的方式更是一流。
「哼!」她從費天翔身後探出頭,朝費雲翔做鬼臉——「我就不出來,怎麼樣?」
「噢!真受不了你們,一大早就要花槍。」
費天翔搖搖頭,轉身拉起戴晴的手向外走。他永遠不瞭解,他們之間怎會隨時發生
大大小小不同的「戰爭」?天知道,他居然嫉妒這種「戰爭」,握住戴晴的手,不由得
更加縮緊了。
而戴晴還調皮的回過頭,朝費雲翔做鬼臉。
※ ※ ※
「早上你和戴晴究竟是怎麼回事?」
到了公司進入辦公室,費天翔終究忍不住要問:「昨晚商議到三點才睡,你們居然
還能在大清早就起來吵架,莫非你們是鐵人,不需要睡眠的呀!?」
「這些話,你該去問戴晴,她的確是鐵人沒錯。」
「大哥,人家戴晴是女孩子,你多少讓讓她嘛!」
「拜託!我已經夠讓她了。」費雲翔放下手中的文件,申冤的說,「現在她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