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無天,不但公司大小事要過問,就連我的私生活她都有興趣參與,我再讓她,只怕
過不了多久,我就得喊她叫娘了……」
「喊誰叫娘呀?」戴晴如旋風般,突然走進辦公室裡,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說,
「你們在談些什麼?雲翔哥要喊誰叫娘呀?」「你……你怎麼又不先敲門呢?」費雲翔
真是敗給她了,說她壞話還真得隨時注意。
戴晴嘟嘟嘴,轉身走出辦公室,隨即叩響門,探進半個身子,「我可以進來嗎?」
然後,也不等響應,便再度走進辦公室,頑皮的說:「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你到底有什麼事?」她真是自己頭痛的起源,費雲翔渴望此時能有兩顆阿
司匹林止疼。
「每日工作例行報告囉!沒有我,你怎麼知道今天該如何活呀!?」
她還真是自大得可以,天知道如果沒有她,他可以多活上好幾年。
「那你說吧!」費雲翔一臉的無可奈何。
戴晴還故意賣乖,「費雲翔先生,你忘了說『請』這個字。」
「你……」他險些發作,若不是看在費天翔的面子上,一場「戰爭」肯定是必然的,
「好!『請』你說吧!」他加重語氣。
「是!費雲翔先生。」戴晴的禮貌是相互的。她立即打開行事簿,朗聲念起:「首
先,早上十點有場業務會議;十一點廠商派代表送樣品來;十二點半與日光的何董共餐;
下午三點……」
說實話,戴晴雖然是囉唆且麻煩的小女人,但是處理起公司業務卻井井有條,著實
是位得力的好幫手,如果少了她……
「我會直接將林老闆送到麗安酒廊,你只需在十一點以前出現就可以了。」她簡潔
的闔上行事簿,「今天大概就這樣。」
費雲翔沒說話,而且眼神怪異的望著她。
「怎麼?有問題嗎?需要我再報告一次嗎?」戴晴說著,又準備翻開行事簿。
「不!不用!」費雲翔勾回自己偏遠的心思,「我知道了,你可以去忙其它的事了。」
戴睛點點頭,然後,將手中的一小包紙袋遞到他的辦公桌上,「裡面有兩顆阿司匹
林,我想待會的業務會議你會需要它的。沒有其它事,我就先出去了。」
說完,她便走出辦公室。
有半晌的寧靜,氣氛似乎停留在有戴晴在的時空中。
「你瞧!她多瞭解你。」是費天翔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沉靜。
然費雲翔卻唐突的哈哈大笑,「我說了,她就快讓我喊她叫娘了,我可有罪受囉!」
是嗎?真是這樣嗎?費天翔多渴望能擁有戴晴這份關愛之心,而她卻全部給了大哥,
但他卻絲毫不懂得珍惜。
「好了!不談這些。」費雲翔將話題轉移,「你的消息確實嗎?她今晚真會參加楚
家的舞宴?」
「沒錯!我的消息絕對可靠,怎麼?你也想參加嗎?」
費雲翔站起身,望向窗外的台北市,輕笑說:「畢竟這是我多年惟一的期待。」
※ ※ ※
「費——雲——翔——」
戴晴僵冷著表情,齜牙咧嘴的叫嚷,對眼前的男人,她恨不得將他像小雞般捏死在
手中。
她認為自己還算是夠給費雲翔面子了,為防止其它人耳聞,她還確定大門已闔上鎖
定後,才爆發心中的不滿。
「你說,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究竟想怎麼樣?」
噢!天哪!可別又來了。
她,眼鏡一推、左手往腰上一叉、右手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多麼熟悉的畫面呀!這種情形,一星期總要發生個兩至三次,咄咄逼人的訓辭常令
他頭疼不已,偏偏每次又都是她有理,而自己只有認錯道歉的份。
但是,究竟誰才是老闆呀?
全世界大概惟獨她戴晴,敢如此對他叫囂。堂堂費氏企業的董事長、計算機工業的
鉅子、最有實力和潛力的天才型企業家,多少男人羨慕、女人愛戀的奇男子兼單身貴族,
居然會讓下屬罵得像一隻狗……噢!誰會相信這是事實呢?自己必須給予她一點「教訓」
才行。
「戴晴,戴——小——姐——」費雲翔也依樣畫葫蘆學她的口吻。
「如果你心平氣和的說,我會很感激你的……」噢!自己幹麼要低聲下氣?他轉聲
不耐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戴晴不可思議的喊。
他居然表現出一副無辜、毫不知情的模樣,這下子更教戴晴惱火了,倘若他能表現
出一點歉意,她或許可以考慮原諒他,但是現在,門兒都沒啦!
「費雲翔,你太過分了,明明說好十一點前赴香港林老闆的應酬,昨晚你為什麼沒
出現?知不知道我一個人處在一堆男人中,不但要想盡辦法和對方談妥生意,還要不讓
他們把我也當成酒廊的公關,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她氣急敗壞的陳述,視眼前的男
人為「兇手」。
「你是忘了有這應酬,還是……還是存心耍我,要我出糗?」她不想做這樣的猜測,
但是她可不相信他是個記憶差的人。
「交易談成了嗎?合約呢?」費雲翔氣定神閒的問。
「你……你……」戴晴為之氣結。
他居然不理睬她的質疑,心裡只有生意、只有合約簽成與否?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
「合約在這兒,全都給你!」她一古腦兒的將手中所有的資料拋往他偌大的辦公室
上,然後氣呼呼的說:「成交了,價值五百萬的合約書,你十隻手指等著慢慢數鈔票吧!」
說完,她一刻不留就朝大門走,邊走還不忘再罵:「大混蛋費雲翔,超級大混蛋……」
「晴晴——」
晴晴是她的小名,全世界大概也只有費雲翔會這麼叫她,且往往是在他認錯的時候,
偏偏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樣的柔聲呼喚,那會使她產生錯覺,一個始終是夢的幻想。
戴晴佇立在門前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兩手已經攀上了門把,卻在他魔音般的呼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