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綾,醒醒!彩綾!」她明眸緊闔,蒼白的頰、無血色的唇在散落長髮的陪襯下更顯突兀,季翔心一慟,焦慌的拍拍她的臉頰,「彩綾,回答我。」沒反應!海浪般的恐懼直朝季翔席捲而來。
「不可以!你不可以離開我!」他緊擁著彩綾,心像被割了塊肉似的疼。冷靜,先救彩綾!季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別自亂陣腳,他仔細檢查彩綾的傷,發現她從內傷到外,誰這麼狠心?誰?他難掩憤怒的握緊拳,臉色陰晴不定,依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而言,不休養個一年半載絕對痊癒不了,太過分了!季翔全身泛著紫光,抱著彩綾冰冷的身子,不久,她也讓紫光籠罩著,全身上下的傷口馬上愈口。
彩綾皺了下眉,往季翔懷裡枕著,突然睜眼茫然的盯著他的下巴,好一會兒,才叫出聲,「啊!」她推開季翔,往牆角躲,但是,她覺得自己的心好痛,痛得她喘氣連連。
「彩綾,別動。」季翔著急的握住她的手,一股股暖流輸入她體內,但彩綾卻甩開他的手。
「你來做什麼?」她一見他便想起自己幾近可笑的告白,沒有人的告白會被當成是開玩笑吧?更白癡的是她竟然還配合他,承認是開玩笑的。「走!」季翔望著她,紫眸不自覺的盈著受傷的光芒。
彩綾心軟了,她根本沒辦法跟他生氣,「對不起,我不該亂發脾氣……只是我一想到我真心的告白,被你當作玩笑就……」她猛地住口,暗罵自己多嘴,幹麼說出來!人家又不領情……
季翔扣住彩綾的肩膀,語氣充滿告誡,「小孩子不要亂開大人玩笑。」彩綾挑眉筆著季翔,他知道這句話聽起來很刺耳嗎?但她只靜靜的說:「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二十歲,有選舉權了。」雖不知何為選舉權,一心想逃的季翔仍道:「以你們的時間計算的話,我已經兩百多歲了,你才二十歲,不是小孩是什麼?」季翔的有意逃避話題使彩綾淡淡一笑,「又被我騙了,你可真好騙呵!看不出你已經兩百多歲了。」季翔這才釋然一笑,「下次別再這樣,知道嗎?」彩綾頡首,忽地胸口一痛,嘔出一攤血,季翔沒心情開玩笑,扶她躺下,手指往手腕一劃,立即出現一道血痕。
彩綾大驚,「季翔……」
「沒事,躺著別動。」季翔命令,接著他握拳,血沿著血痕滴下,季翔以血為彩筆在空中畫出一個圓形圈圈,須臾,那個圓圈成了一個透光手環,季翔將透光手環套進彩綾腕間,透光環發出刺眼的紫光,不一會兒,紫光消退,只剩下微弱的光芒閃耀著。
紫色的環身,在日光燈下顯得晶瑩透徹,最引人側目的是手環內飄著一顆顆小小的星星,而那手環竟看不出啣環處,堪稱無瑕。
「好漂亮!」彩綾把玩著乎環,可是……她疑惑的筆著季翔,「季翔,你為什麼……」
「這個手環像我的分身,它擁有我的力量,可以持續治療你,也可以保護你,現在你是不是覺得沒那麼痛了?」彩綾點點頭,比起剛才,現在她的確是覺得舒服多了。她由衷道謝,「季翔,謝謝你,你的手……」說來說去她仍是擔心季翔適才劃出的傷口。
季翔揚揚手,「看,好了,不礙事的,」彩綾這才放下心,季翔輕輕歎息,她的臉色看起來依舊蒼白,連手環的光芒看來都那麼沒精神,他未告訴彩綾,這個手環除了治療她之外,還可以顯示她的身體狀況,結論是——虛弱無比。
他想宰了那個讓彩綾受傷的人!季翔眼中出現一抹陰冷,查看房間,眸光尖銳一閃,正在偷窺他們的梅茜的水晶球立即成碎片,梅茜不敢再偷窺,她怕讓季翔得知傷彩綾的就是她。
「季翔?」彩綾喚著兀自出神的他。
季翔回過神,露出笑容,「對了,你傷未痊癒這段期間,千萬不可以使用你的異能,不然,你會死的,聽到了嗎?」季翔眸裡的認真讓彩綾點頭應允,「那我多久才會好啊?」
「少則一年,多則兩年。」
「這麼久——」彩綾驚呼,「可是我不覺得我的傷有這麼重啊!l季翔不語,紫眸略顯憂愁的盯著她瞧。
彩綾起身抱住他,「別擔心了,我的身體一向健康,不會有事的。」是嗎?季翔默然,不做任何意見,只摟緊懷中的彩綾,為她憂心忡忡並在心中立誓要保護她。
一室的物品全被砸得稀爛。
梅茜跪在房中央,雙手捧著水晶球的碎片,雖然水晶球破碎,她仍能看見季翔他們情形,季翔竟然為了那個藍彩綾,給了她占卜師最重要的力量泉源,寧願用自己的力量延續藍彩綾如風中殘燭的生命!她不甘心!
絕美的臉上充斥著恨意,她要讓藍彩綾死的決心更加強烈。
這是翔彥踏進房裡時所見的情景。
「季翔為了藍彩綾……」梅茜的聲音碎不成聲。
「你試圖殺害藍彩綾!」翔彥不知梅茜在做什麼,但他絕不能讓藍彩綾被梅茜害死。
「我恨她!」梅茜憤怒的吼著。
「在她救活尚琦之前,我不准你碰她!」梅茜冷哼,「你親愛的大哥已經延續了她的命,她一時之間還死不了,王,你大可放心,我的法力沒強到能讓藍彩綾死掉。」
「總之在她救活尚琦前不准你動她一根寒毛,她要是掉了一根頭髮,別怪我心狠手辣。」他撂下狠話。
梅茜怒瞪翔彥,過了一會兒,她哀怨的低喃,「真希望我是尚琦。」翔彥沉默,他不同情梅茜,誰教她愛上的是季翔,
「啊!蛇、蛇、蛇啊!」曼雅哇哇大叫,馬上抱住離她最近的羅傑,「救命啊!」羅傑不知曼雅為啥連這麼小條像蚯蚓的小蛇也怕,哦!不是像,而是曼雅以為的蛇,事實上是貨真價實的蚯蚓,他忍住笑,享受著美人在懷的舒暢感。他拍拍她的背,「別怕,只是一條小小的爬蟲。」對不住了,蚯蚓老兄。羅傑在心裡向地上的蚯蚓道聲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