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我。」這發自意識底的請求,震撼了洛漢威自己,但是說了之後,他的心卻感到無限平靜、舒坦。
親親驚詫萬分,一時分不清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涵義。過了一會兒,她才顫著聲音說道:「你沒有必要娶我。」
「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對你有責任,你沒有家我可以給你,你可以時常到處旅遊,再不必受老闆的氣。你英語說得很好,留在這裡生活不會有任何障礙,我所擁有的一切都可以跟你一起分享。」他端出了許多理由,像個超級的物質提供者,但他愈說愈想一拳揍向自己,因為這些都只是一些比較表面的,不過是他心意的一部分,卻不足以道盡真諦!
他最想說的其實只有簡短的幾個──「我愛你。所以,想永遠留住妳。」
親親腦子發昏,心狂跳,淚也愈掉愈多。
他走向前來,將她擁進懷裡,她也熱烈地擁抱他,心底始終眷戀著這樣溫暖的懷抱,但她也知道這個懷抱屬於許多女人,他會這麼說,一定是因為她剛才的反應令他心生歉疚……其實他根本不虧欠她什麼。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親親抬起頭望著他,但夜色太濃,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撫他的臉,輕聲說:「我會永遠記住,我流落在異國時,有個善良且迷人的男子,不僅對我伸出援手,還對我非常的好。」
「你不想嫁給我嗎?」洛漢威面色一凜,扯下她的手,緊緊箝在自己手心裡。
「我不想牽絆你,你只是一時的衝動。」親親說。
他被嚴重的打擊,在他毫無隱瞞完全地對她傾吐愛意後,竟被說成「一時衝動」!他把她拉到月光下,想看清楚她無情的模樣,一看之後,發現她滿是淚痕的小臉神情悲傷欲絕,他的心頓時被狠狠地扯疼。
「我絕不是。」他緊緊地擁住她,怒火瞬間化成柔情的愛語,心疼得只想撫平她的哀傷。
「你在生氣嗎?」她顫抖地瑟縮在他懷中。
他搖頭,俯身吻她,火花迅速從兩人交纏的舌瓣迸出,引爆心中壓抑的愛火。
親親怯怯地響應他,方纔他說他愛她,真的讓她好開心,但她只能將那份愛裝進自己的心中,悄悄地帶走。
她大膽地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然後主動解開他的衣扣。
再愛我一次!她在心底說著。
他激動地扣住她的纖腰,將她柔弱的身子抵在樹幹上,瘋狂地吻她,瘋狂地撫觸她柔軟的身子;大手探進她的衣下,掬住令人心悸的柔波,唇落在她初綻的小蓓蕾上,輕扯下她小小的防線,愛撫她濕潤的花瓣……
她的身子緊繃,熱流在腹下急竄;她生怯地解開他的皮帶,解放出他的昂然。
他托高她美麗的腿,熱情地進入她;她緊窒的將他包圍,芬芳的蜜汁引誘他向前衝擊,沒入花田深處。
「啊……」她心碎的喘息聲被他熱烈的吻吞沒。她雙手扣住他的頸子,讓他吻得更深、更狂野;她知道離開美國後,怕是再也無緣再見到他。
「親親……噢!」他神速地衝刺,低喚她可愛的名,領她在愛潮中馳騁,滿心希望她能為他停留。
她的心淪陷在他的愛語中,開始搖擺不定……她為什麼一定得離開他?他是那麼坦誠地說想娶她,要留住她,難道她一點也沒想過自己乾脆就嫁給他嗎?她回台灣去一點意義也沒有,即使她現在擁有一筆錢,可以脫離劉家,一個人過日子,那一樣是種煎熬!
可是她怎能嫁他?她沒有身家背景,沒有父母的祝福,更害怕受傷害,如果有愛。
朝一日他也像許安志那樣背棄她,那她會痛苦得死去!
他的衝刺益發猛烈了,將兩人的高潮推向高峰,在火熱的擁抱中釋放了所有的愛。
「答應吧!嫁給我。」他在她耳邊請求,她搖擺不定的靈魂卻仍沒得到救贖。
她沒有回答,重新為他扣上衣扣,為他整裝;無言地背過身去,也把自己凌亂的衣衫弄好。
「回答我。」他握住她細緻的雙肩,神情充滿期待。
「我們……身份懸殊,我一直都有自知之明;你……是個大情聖,不會永遠當我的小情人,我不要你負責,你可以繼續享受你的花花世界,不要管我。」親親背對著洛漢威,不敢回頭去看他的表情,話一說完立刻跑出樹林。
洛漢威渾然一震,這才是她真正的想法吧!難怪他的求婚會令她怯怕,原來在她眼底他是個不可靠的男人!
他仰著頭,心情鬱結,不知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嬴得她的心?
他歎息,心情鬱悶地走向大屋。
老媽正在門口和學生話別,他走了過去,摟住老媽,親切地和她的學生們揮手,目送他們。
「你們怎麼了?整晚見你們倆在那裡玩捉迷藏。」洛媽媽小聲地問兒子;她這個明眼人,可把兩人的情緒都看在眼底。
「還不都是你,幹麼告訴她我想回拉斯維加斯?」洛漢威睨了老媽一眼。
洛媽媽聳肩,佯裝不知情。「我以為她知道呢!」
當兒子的一眼便識破老媽的小伎倆。「好了,別再裝了,再裝就走樣了,唉!」洛漢威吐了長長一口氣。
「咦!從小我就沒聽你歎過氣,怎麼了?」真實情況,她就真的不瞭解了。
「我要娶她,她不願意,就這樣。」洛漢威一語帶過,沒想到竟然聽到老媽這麼說──
「要是我,我也不願意,誰會嫁給一個花花公子啊!」
「我還以為你會給你兒子一點意見呢,原來是偏見。」洛漢威搖搖頭,放開老媽走向屋外,伸長了腿坐在院落前的階梯上。
洛媽媽眼前一亮,兒子什麼時候「轉性」了,竟想收心結婚去了,她怎麼都不知道?那個東方可人兒的魔力竟這麼大!
那她這個身為老媽的,怎能不臨門再補上一腳。
她走過去,跟著兒子席地而坐,這回她摟著他寬闊的肩,感歎道:「婚姻是個賭局,你得仔細盤算手中握有多少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