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蕬蕬妹妹,今天還這麼特地在門口迎接我呀!」回嘴的是個男人的聲音。
「你、你少臭美了,誰在等你。」湛蕬蕬雖這麼說,卻掩飾不住頰上驀地染上的紅雲。
「欸,妳別這樣凶巴巴的嘛,小心嫁不出去。」裴向晴嘻皮笑臉的道。
「我嫁不嫁得出去關你屁事。」她瞪了他一眼。
兩人邊鬥嘴邊走進店裡,顏艾兒耳尖的聽到他們對話忍不住開口調侃--
「當然關他的事,誰不知道向晴哥的一顆心早就……噢!蕬蕬姊,會痛耶!」她的臉頰讓湛慈慈兩指給掐住了。
整個海廚房的人都知道,住在附近別墅的公子哥裴向晴,原本看中這塊地想買下卻談不成,沒想到竟換了個「目標」,三不五時跑來跟湛慈慈鬥嘴。不過這兩人可都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對彼此的好感,雖然旁人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三個人說說鬧鬧的,溫柔看在眼裡,不自覺的感慨道:「年輕真好。」
「愛情是不分年齡的。」湛薇薇微笑的說。
「是啊,如果有一天人可以超脫愛情這煩惱的話,那可不知道有多好。」
「那世界應該會變得很無聊吧。」
溫柔想了想,微彎唇畔道:「也對。」
沒了愛情的世界,應該就像沒了色彩的圖畫,單調而枯燥。
但過多的繽紛色彩,卻也讓人頭昏目眩。
愛情,這難解的課題,或許她這輩子都無法完成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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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走在人行道上,溫柔頭一次慶幸自己的工作繁重忙碌,這樣可以佔據她大半的心思,讓她不再去想過去與現在糾纏著的種種煩惱。
經過一天疲憊的工作,她現在只想趕快回到家中好好泡個熱水澡,然後趕緊上床睡覺,再繼續另一天的繁忙,好讓自己沒有空檔思考。
不會思考就沒有煩惱,這是她最新的領悟。
「溫柔。」
頓了頓腳步,耳邊似乎響起那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她甩甩頭,試圖將腦中的幻想給甩掉。
加快了腳步,她試圖藉由這樣的方式逃開那如魔咒般的呼喊,但仍是被一隻結實的手臂給擋住了去路。
抬起長睫望向上方的臉孔,她的心還是一如往常看到他時那般,強烈的悸動著。
「我們不該再見面。」她將視線移往前方的地上,冷靜的道。
「她去找妳了?」何書亞問。
她沒有回答。
「她說了些什麼?」他用手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強迫她望向自己。
「她沒說什麼。」她努力讓自己維持平靜的神情,淡淡道:「放開我。」
何書亞的黑眸微微瞇了瞇,咬咬牙道:「如果我不放呢?」
「你到底想要幹麼?」溫柔輕歎口氣,無奈的如他所願的望向他。
「我想要幹麼……」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迷惑,「真是個好問題。」
「如果你是要解釋你那天的行為,那大可不必,我已經忘記了,以後也不該再記起。」她主動撇清。
「妳的記憶力沒有這麼差。」以前在學校時,她的功課總是名列前茅。
她的臉一紅,轉開臉道:「那要看事情而定。」
「所以這麼多年,妳早已經忘記我了。」這是直敘句而非問句。
「你不也是。」早在那個地下鐵之約他失了約,他就已經忘記她了。
「不,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妳。」他的話讓她的心跳霎時加快了速度。
「你、你不用說客套話。」她知道,現在的何書亞是個可以跟任何女人甜言蜜語的浪子。
他扯扯唇,淡淡道:「我從不說客套話。」
溫柔詫異的望向他,那雙黑色的眸底閃爍的是她所熟悉的何書亞。
「為什麼……」為什麼經過這麼久了,他還要這樣擾亂她的心思?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妳才對,為什麼?」那個藏在他心底許久的疑問,他要得到答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困惑的眨了眨眼。
「到現在妳還在對我裝傻?」他咬咬牙,不自覺的舉起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搖搖頭,正要開口時,蜜雪兒的聲音卻插入了他們之間。
「你們在做什麼?」蜜雪兒氣喘吁吁的跑上前,神情不自然的看著他們。
「妳跟蹤我?」何書亞皺起眉頭,嫌惡的看著她。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直接走向溫柔,懇求的道:「對不起,我跟妳道歉,我那天晚上是喝醉酒才會瘋言瘋語,溫柔,妳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蜜雪兒……」看著她低聲下氣的模樣,溫柔的心微微揪住,她真不習慣這樣的她。
「其實我還是把妳當成最好的朋友,我只是嫉妒妳,溫柔,我求求妳不要把書亞搶走。」不管溫柔的回應,蜜雪兒自顧自的說道。
「妳在發什麼瘋?快回去。」何書亞抓住蜜雪兒的手腕,斥喝道。
「我沒有發瘋,我很清醒,我今天沒喝酒。」蜜雪兒掙脫他的箝制,依舊對著溫柔哀求著,「書亞是我的全部,沒有他我會死,溫柔,妳答應我,不要搶走他。」
溫柔搖搖頭,「我沒有。」應該要說她也沒那個能力啊。
「夠了,妳給我回去。」何書亞怒喝。
「你幹麼對我這麼凶?不要忘記,你現在是靠誰在過生活的。」蜜雪兒才說完驟地滿臉後悔,連忙對他道歉,「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
「滾。」何書亞的語氣冷淡得宛若結冰似的。
「書亞……」她看著他鐵青的臉色,什麼都不敢再多說,只好對溫柔道:「改天來我家,我再好好向妳賠罪。」
「滾!」
蜜雪兒無奈的看著他,用飽含警戒的眼神望了溫柔一眼,隨即沮喪的垂下肩頭,轉身走開。
何書亞的神情是她從未看過的,憤怒中帶著挫敗與落寞,叫她的心陣陣的抽痛了起來。
「不用同情我。」他嘎聲道。
「我沒有。」她低聲否認。
她是心疼,而非同情。
「沒錯,我的確曾經靠過她家的資助,不過那並不表示我是靠她在生活。」他自嘲的扯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