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臉色顯得既緊張又害怕,雙手不住的互搓揪緊。
「是不是?」馬特又問一次,掏出口袋裡的列印相片一把攤開,「這個人是妳吧?」
掙扎老半天,自知無法辯解,她點點頭,「是。」
「好,貨物裡頭的那把槍是誰的?」
「不是劉爰的,絕對不是劉爰的!」
眸光閃過異樣,馬特問:「誰是劉爰?」
劉嫂一臉無奈,「劉爰是我的兒子。」
「為什麼妳說槍枝不是劉爰的?」
「那是他朋友寄放的,唉……他交了一堆來路不明的奇怪朋友,我很擔心他有一天會犯下大錯。」她抓著馬特的手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可不關劉爰的事啊,他跟我保證過,槍絕對不是他的……」
「劉嫂,妳可不可以跟我們說說劉爰,還有,為什麼妳會把槍送到貨運公司委託派送?」馬特放緩語調,企圖誘導她說出真話。
「劉爰那孩子自學校肄業後就離開家了,他說要去賺錢改善生活,不想我一輩子替人幫傭,直到幾個月前才回維吉尼亞州來,我知道他過得並不順遂,也沒多說他什麼。他跟我說他想要重新開始,可是有天我打掃他的房間時,卻發現他床底下有一盒東西,打開一看裡頭竟是一把槍,我又氣又急地狠狠罵了他一頓,他說那槍是朋友寄放在他這裡的,我氣得要他馬上歸還,可又怕他講什麼朋友道義地對我陽奉陰違,所以,我就要他把地址跟朋友的名宇告訴我,我親自幫他拿去貨運公司派送。」
「妳認識那個收件人嗎?」
她搖搖頭,「不認識,劉爰沒怎麼提過,而且他朋友太多,我也沒法兒記得。」
「為什麼妳會突然向葉家請假到這裡來?」
「前幾天我身體不舒服,便跟小姐請假想在家休息、可是阿爰說家裡環境不好,才帶我到這裡來靜養幾天,並說這房子是他朋友的。」
「那為什麼他又將妳綁在椅子上?」湯鎮權走來問。
「我也不知道,前天他打從外頭回來就大發雷霆,我問他怎麼了,他什麼也沒說,後來被我問急了,他火氣一來就把我綁在椅子上,人就這麼走了,嗚嗚……」
馬特走來,「現在怎麼辦?」
「先把她帶回警局,再找人過來這裡搜證,你看這是什麼?」他把手心裡的東西秀給馬特看。
「羽毛?」
「對,我在房間裡發現散了一堆的羽毛,旁邊還有針線,你還記得那天在鑒識中心討論過的內容嗎?在葉春泉的手裡找到的部分羽絨,而羽絨一般都是用來填充外套的,現在我又看到劉爰房間內散落成堆的羽毛,旁邊還放有針線,我猜想有可能是在犯案時與死者拉扯導致衣服破損,填充羽絨撒出,他試圖縫補,因此我進一步揣測,如果這兩處采證的羽絨是相符的,就可證明這兩件事有所關聯。」
「你是說兇手是劉爰?」馬特說得極小聲。
湯鎮權沒有搭腔,眼神卻給了他一個不置可否的意涵。
這時,湯鎮權的手機響了,「喂,可薇?」
「鎮權,方便到潘芭杜來一趟嗎?派翠西亞失蹤了,而整個潘芭杜的電話也可能遭到不明人士的攔截轉接。」單可薇力求鎮定的說。
「我馬上過去。」他結束通話後急忙說:「馬特,潘芭杜出事了,我過去一趟,這裡就交給你處理了。」
「嗯,我知道。」馬特點點頭。
幾個小時內,潘芭杜主宮殿來了不少關切的人,就連素來不愛與人社交的葉娟礽也到了。
「哥,有派翠西亞的下落嗎?」她在藍祖蔚的陪同下,來到潘芭杜。
「沒有,就算是綁架,綁匪也早該打電話來了,我真怕她會……」關傳雍的心情十分沉重。
不只是他,單可薇的心情一樣也很沉重,緊繃著一張臉,看著員警和電信人員在潘芭杜裡走來走去,她心裡的疑問卻始終懸而未決。
終於,在派翠西亞失蹤的第五個小時後,電信人員證實了潘芭杜的電話確實遭人攔截竊聽,而警方到找到派翠西亞隨身物品的樹林搜證,巧的是,現場也留有羽絨。
湯鎮權閉著嘴巴陷入深思,除了偶爾和員警交換訊息之外,他都文風不動的坐在一旁,時而顰眉仰天,時而用手摩挲著下顎。
「派翠西亞最近有和誰起過衝突?」他突然問。
「我。」耐心瀕臨崩潰的單可薇無奈的說,
聞言,現場的人同時陷入一陣無止境的沉默。
忽地,葉娟礽開口,「難道是劉爰……」
「劉爰!妳是說劉嫂的兒子?」湯鎮權第一個反應過來。
她點點頭,「幾天前,我在街上遇到劉爰,我們有些爭執拉扯,是派翠西亞幫我排解擺脫的,當時劉爰曾經撂下狠話,警告她要小心。」
一名員警走來靠在湯鎮權的耳邊低語,說完後他霍然起身,「馬上發佈警網,要他們注意一部車號YA 43S的深藍色箱型車,緝捕劉爰歸案。」隨即就要離開。
「鎮權--」單可薇追上前喊住他。
「鑒識結果出來了,葉春泉命案現場的羽絨和派翠西亞失蹤現場找到的羽絨,以及劉爰房裡發現的三者相符合,劉爰涉有重嫌,所以一定要馬上找到他,不然派翠西亞性命堪慮。」
「你自己要小心。」
「我會的。」湯鎮權吻了吻她的額頭,旋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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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裡氣氛一片凝肅,牆上時鐘的指針每走一格,都是一個緊張點。
湯鎮權親自坐鎮指揮,冷靜的面容下,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裡,儘管背脊冷汗濕濡了衣服,他還是維持一貫的沉穩。
他一再告訴自己,派翠西亞的性命危在旦夕,如果要救出她,就得冷靜,一步都不能有差錯。
一旁的員警們莫不等待著湯鎮權一聲令下,他們好荷槍實彈的衝向目的地,把可惡的歹徒逮捕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