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與鏡姨長得相似,所以這人才會貼鏡姨的畫像,想借這畫像來找你。」看著四周,夏之煦有著打算。
「可這人找我跟我娘做什麼?」韓夕兒擰起眉。
「走。」夏之煦拉著她。
「去哪?」
「離開這鎮,這裡不安全。」他警戒的看著四周,他想,貼這告示的人,應該早就發現夕兒的出現了。
「可這告示……」韓夕兒被他拖著走。
「交給我,我來查。」他絕不許有人傷害夕兒。
夕陽下,一抹身影焦急的走來走去,不停的看著前方,卻一直沒看到自已等待的人影。
「討厭,大哥怎麼還沒回來,不會出事了吧!」韓夕兒著急的念著,「都快半個時辰了,還沒回來……」
愈想愈著急,可夏之煦已囑咐她,不准她到處亂跑,免得發生危險。
「討厭,怎麼這麼久。」撿起地上的石子,她用力往水中一丟,弄皺了平靜的水面。她噘著嘴,看著起波紋的河水,然後再靜靜的看著河面慢慢恢復平靜。
當河水又變成一面明鏡時,韓夕兒不禁驚呼一聲,整個人險些掉進河裡,所幸一隻手從背後摟住她的腰,穩住她的身子。
「放開我。」韓夕兒趕緊推開身後的人,轉身面對那人,可當她看到那人時,不禁愣住了。
那是一名白衣少年,年紀應該跟她差不多,一張俊美的臉孔,額上鑲有一顆骰紅的硃砂痣,漂亮的唇帶著好看的笑容,一雙深眸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你是誰?」韓夕兒問,臉上有著戒備,眸底閃著迷惑,若不是她剛剛有碰觸到他,她一定會以為這少年是哪來的天人,那出塵的氣質,好似不屬於這凡世。
柳眉不禁微微蹙起,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面前這少年好像有一絲熟悉感,好似在很久之前她曾看過他……
可這不可能呀!這般的人物她要真看過,不可能會忘的。
「你跟鏡姨長得好像,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少年輕抬起韓夕兒的臉,溫柔帶笑的眸與她的眼相視。
「鏡姨?」這次韓夕兒沒有揮開他的手,心中的熟悉感愈來愈深,「你認識我娘?」
「很久以前曾被她照顧過,當年我也曾看過你,還親手抱過你呢!沒想到當年的小娃兒,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俏佳人了。」少年笑著,溫柔好聽的聲音有如天籟。
「你跟我娘很熟嗎?」韓夕兒輕問,這名少年給人莫名的安心感,讓她眼中的戒備散去,換上一片溫和。
「算熟吧,當年我在大漠落難時,是鏡姨救了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過後來她到中原去,我們就沒再見過面了。」
少年笑了笑,反問道:「倒是你,怎麼會到這來?我記得你不是到中原去了?心姨呢?她最近過得好嗎?」
「娘已經過世好久了。」韓夕兒淡道,眸底閃過一抹哀愁。
「是嗎?」少年臉上依然平靜,沒有一絲波動。
「我是帶娘的牌位來的,大漠是我娘的故鄉,而且我爹的墓也在這,我想我娘一定很想跟他團圓,同葬一穴。」韓夕兒悠然道,面對這名初識的少年,她毫不避諱的說出,總覺得她可以信任他。
「故鄉嗎?」少年淡道,眉間略過一絲嘲諷,「那你呢?安排好鏡姨後,你就要回中原嗎?」
「唔……」韓夕兒沉吟了會,「沒意外的話,應該會回去中原吧!」
「那就好,大漠不是你能久待的地方。」少年道,眸閃過不可知的光芒。
「什麼意思?」韓夕兒不解的看著他。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旦讓那些人看到她,後果一定不可收拾。
「為什麼?」韓夕兒不懂。
少年開口,正要回答時,卻被突來的呼喚給打住。
「夕兒。」夏之煦也來到河邊,雙手佔有的摟著韓夕兒的腰,雙眼戒備的看著少年。
「他是誰?」夏之煦問。
少年揚了揚眉,看著帶著敵意的夏之煦,不禁無辜的眨了眨眼,「這位兄台,你別緊張,我沒有惡意。」
「大哥,他是我娘的舊識,不是壞人。」韓夕兒輕輕的安撫他。
「鏡姨的舊識?」夏之煦懷疑的看著少年,」看就未及弱冠,怎麼可能與鏡姨相識?
「你是什麼時候認識鏡姨的?」夏之煦眼中的防備依然沒散去!下意識的,他覺得面前這少年不簡單,並不像他外表那般無害。
「我很小的時候。」少年淡淡笑著,「我勸你們兩個,趕快回中原去吧!大漠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什麼意思?」夏之煦擰起眉,難道這少年知道什麼?還是他與那告示有關?
「不聽勸的話,那後果你們以後就會知曉了。」少年神秘的笑笑,一陣風吹來,白色的身影隨即隨風而去。
看著離去的身影,夏之煦眉不禁皺得更緊,覺得四周有著一團謎,而這謎團的關鍵就是夕兒,還有那名少年,到底這之間有何關連?
「大哥,你有查到什麼嗎?」拉著他的手,韓夕兒輕聲問。
夏之煦搖頭,「鎮裡的人全一問三不知,感覺他們好像在懼怕著什麼,以致不敢開口。」他想到鎮裡頭的人一聽到他詢問告示時,臉上隱藏的懼意及閃躲的回答。
「不管怎樣,我們先離開這裡,夜深了,也得找個地方歇息。」至於這團謎,他一定會找出原因。「嗯。」韓夕兒點頭。
夜,已深沉……
夜裡,火堆發出劈啪的聲響,紅紅的火光映照到兩人臉上,形成一片暖意。
「大哥,你覺得會是誰想找我跟我娘?」拿著樹枝撥弄著火堆,韓夕兒彎著頭,好奇的問著。
「不知道,不過我想那白衣少年,一定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看著紅艷的火,夏之煦沉思著。
「我覺得那少年不是壞人耶,而且他給我的感覺好熟悉。」韓夕兒想著,「總覺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一定見過他。」
「喔?」夏之煦揚眉看著她臉上的表情,「那不錯呀,能讓你感到熟悉。」他說著,帶著些微酸味,哼!不過是個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