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是他先吻她的耶,怎麼他的架子端得比她還大?!
「會有危險的。」夏之煦淡然說著,斂下的眸隱藏住眼中的笑意,看來她已經忍不住了。
「那又怎樣?」她倔強的抬起臉,「你在乎嗎?」她低喃,臉上的表情好似一隻被丟棄的小貓兒。整整被忽視了半個月,說不感到委屈是騙人的,他從不曾這麼對她的,頭一次被他給徹底忽略了,這種感覺很難受。
見她可憐的模樣,夏之煦心軟了。
「我當然在乎。」他大手輕撫著她的頸,她是他心中的寶,他怎會不在乎她?
韓夕兒咬著唇,丟開手上的油包,一把環住他的頸項,將頭裹進他的發裡。
「那你怎麼都不理我,態度那麼冷淡,而且還要跟楚荷……」綠瞳不由得泛起淚珠。
「是你先不理我的吧?一路一句話都不說,繃著一張臉。」抬起她的臉,溫柔的拭去她眼角閃爍的淚珠,夏之煦輕柔的低語。
「可明明就是你的錯。」她咬著唇,「是你先吻我的……」卻在吻了她之後,馬上要求將他跟楚荷的親事提前。
「誰叫你故意激怒我。」見她開口想解釋,他率先堵住她的話,「你敢發誓沒有?」與她生活了那麼久,當他還不瞭解她嗎?
沒辦法,韓夕兒只得露出心虛的笑容,小手揪著他的衣服,唇微噘,好一會,她才開口:「你真的要娶楚荷喔?」
「你說呢?」揚起眉,夏之煦微微笑著,眸裡閃著戲謔,只是低著頭的她卻沒有發現。
「喔。」她輕應一聲,鼻頭更顯酸澀,「那你喜歡我嗎?還是只把我當妹妹看待?」咬著唇,她再次問著。
伸手接住滑落的淚珠,在心裡歎了口氣,一見她哭,他就沒轍了,伸手緊摟著她,背靠著車壁,大手輕撫她的背。
「別哭了。」他輕聲安撫,開始後悔自己為何要捉弄她了。
「我沒哭。」螓首埋進他懷裡,明明落著淚,她卻還是倔強的說沒。
「你呀,個性還是一樣,愛逞強。」他無奈的笑了,「我喜歡你。」低下頭,唇移在她耳邊,他輕聲低語。
韓夕兒愣住了,不敢相信的抬起頭望向他,「你、你說什麼?」臉上猶掛著淚。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他輕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喜歡上一個小娃兒,愛生氣、愛撒嬌、愛耍賴,一個在外人面前像個大人,在我面前卻像個倔強孩子的娃兒。」深眸滿是柔情的望著她。
「這個娃兒在不經意間長大了,也在我沒注意的時候奪走我的心,讓我為她心疼、為她擔憂,滿心滿眼都是她,夕兒,你說該怎麼辦?」長指抵著粉頰,他低柔的問著。
「你想這名娃兒會願意接受我嗎?」他輕問,炙熱的氣息拂上她的臉,唇也微微向她靠近。
「會的會的,她會的。」開心的笑開了臉,韓夕兒張手環住他的頸,不待他吻上她的唇,就率先迎了上去,唇覆上他的。
「又哭又笑的,像個孩子。」抵著柔軟的唇,他輕聲呢喃。
大手捧著螓首,他漸漸加深這個吻,緩緩迷亂她的思緒,不住逗弄著她,讓她隨著他起舞。
是的,她像個孩子,沒說出口的是,他就愛她的孩子氣,只在他面前才顯露的孩子氣……
走在街上,韓夕兒好奇的看著四周。
「姑娘,來看看喔!這裡有很漂亮的首飾,還有胭脂水粉,您一定會滿意的。」一名小販叫賣著,韓夕兒看過去,只見那桌上擺著琳琅滿目的東西。
「要看看嗎?」夏之煦停下腳步,輕聲問。
「嗯!」韓夕兒笑著點頭,這是她第一次逛市集,看著四周的熱鬧及新鮮的玩意兒,讓她覺得新奇極了。
「那走吧!」拉著她走向全是些姑娘玩意兒的攤販,「有喜歡的嗎?」他低聲問。
韓夕兒低頭看著桌上的東西,驀然,一隻白玉鐲攫住她的目光,她拿起那隻玉鐲,冰涼的觸感令她感到一陣舒暢,在陽光的照射下,白玉鐲呈現些微透明,透著琉璃光彩。
「姑娘真是好眼光,這隻玉鐲才剛進貨,聽說是從西方的旭日國傳來的,只有這一個,可珍貴呢,姑娘要是中意,算你便宜點,十兩就行了。」小販介紹著。
「你喜歡?」夏之煦低頭詢問。
小販見買賣有希望,趕緊又說道:「這位公子,看你娘子這麼喜歡,你就買吧!討你娘子的歡心嘛!」他笑說著。
兩人對看了眼,見她臉上浮起的紅暈,夏之煦不由得笑了,「這是當然。」他拿出十兩,給了小販,將玉鐲戴上夕 的手。
「喜歡嗎?娘子。」他低聲問著,眸裡帶著笑意。
韓夕兒給他一記白眼,可怎麼也掩不住臉上的笑容,「嗯,謝謝你,夫君。」小聲的喚了聲夫君,臉上的紅暈卻更深了。
「來,你剛不是想吃糖葫蘆嗎?走吧。」牽著她的手,夏之煦笑著。
「嗯。」點點頭,牽著他的手,兩人笑著走向賣糖葫蘆的人。
可在途中,夏之煦卻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韓夕兒不解的看著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她也愣住了。
只見牆上貼著一張告示,上面畫了一張臉,那臉、那眉、那眼,無一不與韓夕兒相似。
韓夕兒不敢相信的眨著眼,「呃……這上面的人不會是我吧?」不可能呀,她已經八年沒到這鎮裡來了,怎會有人知道她長大的模樣。
「應該不是。」夏之煦擰起眉,看著告示下的文字——
抓到此人者,賞銀一千兩。
一千兩?這可不是小數目。
「那這畫上的人是誰?」怎會有人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我想應該是鏡姨。」夏之煦撕下告示,低頭沉吟著。
「我娘?」韓夕兒不解,「找我娘做什麼?」
「與其說是找鏡姨,不如說是找你。」夏之煦轉頭看向她,「鏡姨是在這鎮裡去世的,我想貼這告示的人應該也早知她過世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