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傢伙根本是在找死,看著皇靳風擺明不要命的攻擊,盼小月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她跺一跺腳,足尖一點,也跟著加入戰局。
她格開另一把又將剌上他的劍,不理會他的怒視,五指在空中一灑,趁黑衣人被逼退時,抱住皇靳風快速往樹林奔去。
盼小月抬頭看著那不斷落下的大雨,再看向身旁已昏迷的皇靳風,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現在總算見識到了。
不過……她看向皇靳風,至少雨水將他身上的血腥味給沖走了,可是……她皺起了眉,這場雨卻也將她灑在空中的毒給沖掉了。
現在,她得趕緊找個地方安頓好他們倆才行,盼小月看了看四周,頓時,她眼一瞇,抿著的唇角終於微微揚起。
她拖著皇靳風冰冷沉重的身體,慢慢的靠向一片草,撥開草叢,出現了一個小山洞,她趕緊將他拖進山洞裡,再跑出外面將他們剛剛走過的痕跡給湮滅,並仔細的將掩住山洞的草給弄密。
直到她確定都沒問題了,才拖著疲累的步伐來到皇靳風身旁,可當她看到皇靳風的臉色時,原來放鬆的小臉再度繃起。
她趕緊踏下身為他把脈,可才一碰到他的手,即被那冰寒給嚇到。
該死!她太大意了。
她自身上拿出藥瓶,打開瓶蓋,頓時,芬芳的藥香充斥四周,她倒出兩顆晶瑩如翡翠般的藥丸,摘下片葉子,承接洞外的雨水,直到有八分滿了,再將那藥丸放進葉中。
不一會,那兩顆藥丸漸漸溶化,使得原本透明的雨水緩緩呈現淡綠色。
盼小月捧著藥水想讓皇靳風喝下去,可他的唇卻緊閉著,使得珍貴的藥液流失。
盼小月皺著眉,看著他蒼白的俊容、傷痕纍纍的身體,心莫名的感到又苦又痛。
她不喜歡見人受傷,尤其他又是為了救她,才會中了一劍。
盼小月又看了他的傷口一眼,算了!豁出去了,她低頭喝了口手上的藥液,再轉頭抵上他的唇,將藥液慢慢的渡給他,就這樣一口一口的,直到她手上的藥水完全沒了為止。
她抬起頭,圓臉兒紅撲撲的,雙眼四處亂瞄,就是不敢望向皇靳風一顆心也莫名狂跳,而剛與他碰過的唇更隱隱發熱。
盼小月甩甩頭,想將這奇怪的感覺甩去,一定是剛剛做了激烈運動,又淋了雨,所以才會有這種莫名的感覺,嗯!一定是這樣沒錯。
說服完自己,她深吸口氣,卻不禁打了個寒顫。
唔,好冷!她皺皺眉,看著身上的濕衣服,再看向同樣一身濕的他。
可這一看,她的眉擰得更緊,清澈的雙眼布著濃濃的怒意,只見染滿鮮血的混衣緊緊黏在他身上,那些傷口竟還不停流出青色的汁液。
「那群殺千刀的,竟然在劍上抹毒!」盼小月邊罵,邊從身上拿出一精緻的小瓶子,倒出些許藥丸放入口中咀嚼,這次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低下頭將嚼碎的藥丸哺餵進他口中。
然後,她伸手探測他的體溫——很好,已經漸漸回升了。
現在麻煩的是……她看著他身上的傷口,雖然已不再冒出青血,可若不包紮還是會化膿的,而且他又穿著濕衣服,更會使傷口惡化。
但是……盼小月看向洞外,現在下這麼大的雨,到哪找干的木柴?更何況一旦點了火,更容易被那些殺手發現行蹤,這下可好了,進退兩難。怎麼一遇上他,她的霉運就特別旺?
他們兩個一定犯沖,雖說這次的麻煩是她自找的,不過誰叫她有求於他呢?算了算了,就當命中注定吧!反正把事情辦完,她一定會離他遠遠的,永不相見。
正當盼小月嘀咕時,皇靳風發出一聲呻吟,緊閉的眼緩緩張開,他微微動了一下,卻不意扯動了傷口,頓時,那刺骨的痛讓他擰緊了眉。
「不要動,你傷的很嚴重,而且我還沒為你包紮呢!」盼小月趕緊傾身制止他的動作。「來!把這藥吃下去,它可以止痛。」她將一顆紅色藥丸放至他唇邊。
「你……」看清面前的人影,皇靳風更蹙緊了眉,可才一開口,就被盼小月塞進那顆藥丸。
「吞下去。」盼小月命令,燦亮的大眼正經的看向他。
看到她正經的模樣,皇靳風揚揚眉梢,吞下口中的藥丸,不一會,身上的刺痛竟慢慢減輕,這不禁讓他訝異的挑高眉。
可一想到剛剛的情形,他不禁又沉下臉,「你怎會出現在那裡?你難道不知道危險嗎?竟還往危險裡跑,一不小心可是會丟掉小命的。」她難道不懂得珍惜自己的性命嗎?
盼小月聳聳肩,不把他的怒火當一回事,「因為我在找你,所以才會出現在那裡,誰知剛好遇見你被圍殺,這又不是我願意的;還有,真正不知危險的人是你。」
一想到他那不要命的打法,她不由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人這麼打架的,只顧著攻擊,連一點防守也沒,想死也不是這種死法吧!」她瞪著他,一想到他剛剛的舉動,心中就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氣。他……怎能這麼不愛惜自己?
皇靳風薄唇微揚,一雙猶帶疲累的眼隱隱閃著笑意,「我說圓圓啊,你是在關心我嗎?」他問,語氣也帶著笑。
「誰、誰關心你呀!不要馬不知臉長了。」盼小月漲紅了小臉,結結巴巴的道,雙眼左看右瞧的。奇怪!她怎麼突然心跳得這麼快?
「喔?那你幹嗎這麼生氣?」他笑問,眼底浮出是她可愛的模樣,心也因她的關心而感到暖暖的。「誰、誰生氣了?我、我只是看不下去而已,想死可以,不過不要死在我面前,穢氣!」盼小月瞪著他,一張臉抬得高高的。
看到她逞強的模樣,皇靳風低聲笑了,卻不意扯動傷口,雖已吃了止痛藥,可卻還是傳來了些微疼痛,他不由得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