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怎麼那麼不小心!」花姬立刻抽過楊招展手上的花,拉過流血的手。「這種花哪能丟著玩……一個……兩個,嘖,少說有三個洞!」
「別擔心,只不過是小傷口啦,也沒多痛!」楊招展似乎有點笑花姬的大驚小怪。「等一下血就止住了,不然吸一吸就好了。」
「花上面有農藥,你知道嗎?誰知道運送過程中會暴露在空氣中多久,上面會附著什麼細菌!」花姬義正詞嚴地訓起話來了。「不要小看這種傷口,說不定細菌就從裡面流進體內,然後造成你的手發炎、腐爛、截肢……」
「好、好,花姬大人,你可以開始處理我的傷口了。」楊招展玩笑般地請求著。「要是截肢,就真的很不好了!」
花姬白了楊招展一眼,拿過衛生紙輕輕地按壓一下傷口,吸乾表面的血;其實她說的是認真的,花上面的細菌真的不少,千萬不能因為傷口小而粗心大意,後悔莫及。
但這裡沒酒精啊……花姬環顧一下四周,決定乾脆出去請人拿個消毒藥水進來好了。思及此,她馬上倏地起身,卻突然一陣暈眩襲來,讓她眼前一黑,還有一些小星星在閃爍。
「小花!」
等她眨了眨眼、眼前恢復光明時,卻赫見楊招展的臉龐,映在自己的眼前。
「你幹麼?」她嚇了一跳,猛然起身。
「我才要問你幹麼咧!」楊招展沒好氣地念著。「哪有人蹲著後,又那麼急促地站起來,你不知道血液還沒流到腦部嗎?」
花姬正躺在楊招展的懷中,瞧他抱得理所當然又安穩,她也不怎麼介意繼續讓他抱著休息。想必是剛剛起身起得太快,才造成一時血流不順吧?而楊招展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接住了她。
懷念的氣息傳來,花姬記得這份溫暖,還有這種溫熱的感覺,她微微紅了雙頰。眼界所及是楊招展的下巴,她正依在他的肩胛骨處,調整著越來越快速的呼吸。
她決定等一下要打電話給周岳愷,請他原諒她的任性,今晚將不需要他的作伴,請他以獨立受邀的客人身份參加,而非她花姬的男伴……
她再也不要這樣偽善下去,因為她喜歡楊招展——喜歡跟他說話、喜歡看著他,更喜歡與他擁吻。
小展以前就在她身邊,現在也是,未來也要是!
「手還好吧?」花姬看著他膝上的手,趕緊把他的手抓了過來。「血好像已經止住了。」
「我說過小傷口,不礙事的。」楊招展緊抱著花姬,任她躺在他的懷中,也不想推開她。
好香……花姬的身體好香、好柔軟,而且嬌小得讓他想要緊緊守護著。
花姬不敢抬頭看楊招展,因為那距離會近得可怕,她只能盯著楊招展的手指頭,和上面的傷口猛瞧,然後聽著他們重疊的心跳聲。
「還在流呢!」花姬連聲音都變得輕柔了。
「是嗎……」楊招展的臉不自覺地湊近了花姬的前額,想要吻上髮香。
終於,花姬抬起了頭,看向楊招展的雙眼,還有他近在咫尺的唇。他們相互凝視著,如同之前幾次會面一樣,只消四目相交,他們就能感受到身體深處,有股熱氣竄了上來。
花姬突然嫣然一笑,然後湊了上前。
「你說過……」楊招展顫抖著向後退了一點。「我們不能一錯再錯。」
「我說謊。」修長的雙臂一張,花姬摟住楊招展的頸子,兩個人再度忘情地熱吻。
挑高的「希臘廳」毆堂,陽光從最上方的窗戶灑下,灑在廳堂中央,無法扼抑情感的男女,他們連呼吸的時間都沒有,只想著對方的吻,身上所能觸碰的一切……以及肌膚相貼的美好。
「希臘廳」的前方正中央,也跟一般的餐廳一樣擺了一座石膏離像——一個圓臉、鬈發的可愛孩童,正坐在那兒,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小孩手上有一把弓,還有一把箭。
第八章
花姬跟楊招展,一直到下午四點才從「希臘廳」出來。
裡面業已佈置完畢,接下來就是飯店的服務生要開始陳設桌椅,廚房也已開始準備百人份的歐式自助餐。
而秘書笑吟吟地在外面迎接他們,還迅速地當眾代表楊招展送了一條絲巾給花姬,並且親自為她繫上。楊招展跟花姬根本是丈二金剛摸不頭腦,他狐疑地瞧著秘書,他卻只是笑而不答。
兩個人之間流露出弔詭的氛圍,說了幾句話,花姬就匆匆離去。
「別再看了,太明顯了。」秘書拉了拉遙望著花姬的楊招展。「這裡人多。」
「嗯……」楊招展慌張地回過頭,深呼吸一口氣,鎮靜自若地走進電梯當中。
「董事長改行啦?」秘書不停地瞧著楊招展,「改行發展精緻農業啦?」
「什麼……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楊招展皺起眉;這秘書說的話,他一句也沒聽懂。「什麼精緻農業!」
「草莓啊!」秘書揚聲說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準備一條絲巾送給花姬小姐呢?」
再怎麼從容、鎮定,楊招展的臉還是立刻紅遍了,尷尬且吃驚地看向秘書。草莓?他……有這麼明顯嗎?小花的頸子上難道有……啊!對了!他剛剛在她頸上流連得有點久……
或許身體上流連的更久!
「很……明顯嗎?」明顯到要在大熱天系絲巾?
「非常壯觀。」秘書一臉讚賞般地點著頭。「是一片草莓園喔!」
唔!楊招展的臉簡直要媲美關公了,他竟然激情到如此大意,忘記留心「外在」的眼光了!
他跟花姬……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早說過他跟花姬不能單獨相處,但是他為什麼就是執意不聽?身體、心裡都只想貼近她……因為只有她能引燃他的熱情,甚至淹沒他的情感!
這點莊潔做不到!他不想抱她、不想吻她,也不會有暈頭轉向的感覺!
就算相貼著、相擁著,甚聖吻著莊潔時,他都不會有意亂情迷的感覺,也不會有強烈的保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