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更糟了,他怎麼會這麼情不自禁……就貿然地跟花姬發生了關係?
「裡面場地不大舒眼吧?」秘書又開口了。「下次可以換個比較舒服的地方。」
「閉嘴!」楊招展厲聲一吼,瞪向秘書。「少廢話!」
「董事長,多餘的話我不會說,但重要的話卻不得不說。」秘書的神情突然轉而嚴肅。「您別忘了,還有莊潔這麼一個人。」
莊潔……是啊!還有她的存在。他的女友——一個甜美、可人的女人……
「我知道……」楊招展出了電梯,顯得非常為難。
「我不覺得您對花姬小姐是玩玩而已,但是您對莊潔小姐還有份責任在。」秘書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說不定……最快今晚就要作出一個抉擇。」
「今天晚上?」楊招展回頭瞥了秘書一眼……對!他怎麼忘記了!「啊……我知道了。」
「我去幫您泡杯咖啡,讓您好好靜一下。」秘書很貼心地在辦公室門口止了步。「請您好好思考,花姬與莊潔,哪一個才是幸福所在;哪一個……才是您真正想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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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姬偷偷摸摸地回到家裡,特意從住家大門進入,刻意避開比較近的花店出入口,避開了蘇巧巧。在飯店時,當那位秘書為她繫上絲巾時,她就想到了!頸子上的吻痕太過顯眼,讓她羞死了!
所以,悄悄回家是上策,她一點也不想因蘇巧巧的大嗓門,引來街頭巷尾的注意。
今天在「希臘廳」的事情,簡直是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獨處時保持距離還好,只要一貼近,誰也無法控制理智,情感如狂馬奔騰,不可遏抑地席捲著他們。
原以為只有重溫相吻的美夢,誰知道在無止盡的貪情之後,竟然變成衣衫盡褪的肌膚相親!但是……不可否認的,性愛的感覺是滿足並且美好的,尤其是跟自己所愛的人。
花姬站在鏡前,露出幸福的笑容,連她都覺得自己在激情過後,變得異常美麗,而且異常性感;到現在她都還陶陶然地站不住腳,要不是時間不夠,她還想多來幾次。
只是……嗯,第一次在一個飯廳的地毯上,好像稍嫌不浪漫了點。
花姬哼著歌兒先洗了個澡,在浴室裡一一審視身上的印記,然後嘴角不停地勾勒著微笑,回想著那歡愉的旖旎,還有那無法形容的車福與滿足!她再怎樣也想不到,勾動她熱情與融化理智的男人,竟然會是小展!
似乎應驗了兒時的承諾,他們之間是從很久、很久以前就結下的緣。
美人出浴後,吻痕更加明顯,她裹著條浴巾轉圈唱歌,然後她打了電話給周岳愷,這次講的明明白白,她與他只是朋友,絕不會更進一步發展,今晚也請單獨參加。
因為她已經有了進一步的男人!
床上擺著訂做好的禮服,花姬一骨碌地跳進床裡,看著那件黑色的晚禮服。她輕笑著,拿過床頭櫃一個很精美的鐵盒子,那是她經過一番翻箱倒篋,終於找到的小餅乾盒,裡面放著很多值得懷念的物品,全部都是很久、很久以前,楊招展送給她的東西。
裡頭以畫為最多,其實楊招展從小就喜歡塗鴉,用各種筆都能畫畫,也送好幾張給她。花姬一張一張地拿出來細細地回味,看得出來楊招展依著年齡增長,畫風越來越純熟,也越來越真實。
真可惜,他沒走上畫家一路,反而從了商、繼續家業!只不過厲害的人自有本事,從事什麼都能夠一鳴驚人!
花姬小心翼翼地拿出裡面唯一一張不同的畫——是哭泣中的她。楊招展畫自己坐在病床上的背影,一邊是坐在床旁哭泣中的她,後頭桌子上還畫著一杯可樂和一瓶漂白水。
那是件嚴重的事,她聽到楊招展確定搬家的那天,淡淡地說要為他餞別,拿一瓶罐裝可樂,裡面倒了半杯漂白水,就這麼遞上前去;那時他們都十四、五歲了,她不該這麼幼稚,但她就是不高興小展要搬家,所以故意拿可樂整他。
只是最讓她驚訝的是,任誰都聞得出來有問題的可樂,小展竟然就這麼喝了下去。
那時她呆站著,看著坐在樹下的小展一口氣喝光可樂,她叫都叫不出聲。那味道他聞不出來嗎?一個十五歲的男孩,會鈍到這種地步嗎?
小展喝完後,還瞇著眼對她笑,跟她說謝謝。
沒有多久,他就一直嘔吐,並喊著肚子痛。接著就立刻被送到醫院去洗胃了。事實上,她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也老實承認她放了漂白水在可樂裡頭。她的爸媽聽了後一直罵她,而小展的父母則一臉的不可思議。
但當時的她只是一直看著小展。她並沒有哭,一滴眼淚也沒有流。每一次小展被她害得進醫院,她都只是站在那裡,默默地看著他。
這張畫,如果把淚水去掉,就是真實的樣子。但是為什麼……小展會畫上淚水呢?他希望她為他哭泣?還是他看得出來,她的心裡正在哭泣?
花姬苦笑了一下,把畫給折好;再打開最後、也是她最珍惜的一張——那是小展臨上車前給她的,是一封信也是一張畫。
信上寫著一些過往快快樂樂的時光,以及他一定會想念大家等等的話語,然後又寫到她實在太粗暴、太暴力,沒有男孩子會喜歡她這種女孩子,而且也不會有男孩喜歡一天到晚進醫院。
「小花,你長得很漂亮,如果你能夠變成淑女的話,任何男人都會迷戀上你,連我也不會例外!到了那一天,我一定會娶你。」
這次用的是很正式的圖畫紙,上面畫著花姬幾可亂真的素描像,但是稍微成熟了點,而且不是像當時一般的短髮,而是留著一頭烏黑的長髮、穿著漂亮的晚禮服,微微地笑著。